冯宽忽然出现，一把搂住他肩膀，弯腰盯着桌上的泥人赵丑儿，笑的有点猥琐。
“冯……冯哥哥你怎么来了？”
司马斌慌忙捡起地上的木盒，将泥人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准备藏到书柜旁边的一只大木箱中。
之后的时间，像是重新回到了年轻时科考的那个时候一样。
司马斌连续很多天没能见到自己的父亲，要不是每天问过管事，知道父亲是在自己睡熟之后才回来，睡醒之前又出去，他可能会怀疑，自己的阿爹是不是失踪了。
尽管司马斌武举也上了榜，可父亲让他继续读书，争取三年以后再中个文进士，到时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在兵部侍郎这个位置，司马德勘呆了将近十年，长官换了一波又一波。
很久以前，他觉得自己已经看淡了功名，早已心灰意懒。
然而，在朝会上亲耳听到这个任命消息时，他才终于发现，自己，似乎还没有三弟年轻时的一半定力。
刚要出去，冯宽抓住她手，“萍儿，我刚才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可是……郡主呢？还有，还有果儿妹妹，她们……”
“萍儿就是萍儿，你管她们做什么？”
“大伯来了！”
“啊啊啊……阿爹我错了！我再也……冯哥哥……你，你骗我！”
“哥哥我也是为你好啊，看你累得满头大汗，实在于心不忍。
冯宽一脸懵逼地跟着司马斌，又去到之前四人读书备考时的独栋小院。
不一会，司马斌从屋中找来一张白纸，糊在一根长竹棍的棍头，又搬来凳子，放在墙边，人站上去，将挂有“白旗”的竹棍高高举起，不停地来回摇晃……
“呃……斌弟，你确定这样，能通知到赵丑儿？”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要不……今晚你在我这儿过夜，等我睡着之后，你自个在门口等着，应该就能见到阿爹。”
“对哦！忘了大伯刚升了官，现在是已经兵部尚书了……最近估计忙得很。”
冯宽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去了。”
“冯哥哥你一来，我就没那个心情了。
再说，那个是给我自己看的，万一让你多看一会，看丢了一些神采，那就是罪过，大罪过了！”
“小气鬼！”
“冯哥哥，这已经是我最后的秘密了，你千万替我保守住啊！”司马斌艰难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真诚哀求道。
“放心吧，就是你让我说，我还懒得费那口舌呢！”
“那就好那就好……”
咱家院子后头有不少荒地，地方够大，已经在找人收拾了。”
“嗯，萍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公子……什么事啊？弄这么神秘。”萍儿停下手，身子往前凑了凑。
“冯哥哥，不许跟我爹说，不然……”
“不然怎么，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冯宽耸肩一笑，半蹲在他旁边，看着他将木箱里的书掏了个空，将木盒放到最里面的角落，又把书盖回去掩上。
独自坐在书桌前，呆呆地看着自己新捏好的泥人，司马斌禁不住笑了笑：
“丑儿姐姐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开心。”
“嘿嘿，你小子可以啊！连人家打麻将的样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谢陛下，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吾当然信你，同样，也相信晋北王的眼光。”
回去之后，来不及多加琢磨皇帝的这句话，发现坐在这个位子、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之后，司马德勘便定下了自己的魔鬼日程。
“我……我有事先出去。”
萍儿用力甩开，匆匆而去。冯宽坐起身来，挠了挠湿漉漉的脑袋，哑然失笑。
司马德勘最近很忙，前不久，晋北王赵芳忽然辞官，他意外地被升为了兵部尚书。
你这样摇，即便摇到地球末日，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就算有人不小心看到，说不定以为这里在办丧事呢！也晦气。”
“我想了很久，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只有这个办法比较好。”
冯宽一脸黑，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他摇摇晃晃挥舞白旗半天，怕他会不小心摔下来，冯宽忍不住喊话道：
“不行不行，至少陪我玩会儿嘛……冯哥哥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无聊！”
司马斌赶紧放下书，紧紧扯住他衣袖，“对了，差点忘了，上次丑儿姐姐跟我说……要是你过来了，让我赶紧通知她来着。
走走走，跟我来！”
冯宽戳了戳他脑袋，司马斌丝毫不恼，反而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
“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冯宽笑了笑，“喂，斌弟啊，你爹什么时候回来？我过来找他有事呢，正经事。”
司马斌慌忙坐回去，端端正正的拿起一本《孟子》，冯宽不禁觉得好笑。
“斌弟，你爹这会也不在家，怎么忽然变老实了？”
司马斌朝他勾了勾食指，低声解释道：
“等过完年，要是我……嗯……呃……反正，到时我娶你过门吧？”
萍儿身一颤，人没站稳，一把扶住冯宽肩膀，又慌慌张张地起身。
“忽然想起来，茶叶还没收呢……公子你自己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