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等,阿志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冯宽感觉自己的脑门微微震动一下。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缓缓流了下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快说,这个时候才回来,昨晚,你跟着秦姑娘他们过去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说罢,陈志身体往前移动,右手稳稳托着饭碗,仿佛一旦冯宽有什么不对,马上便会将厚重的白瓷海碗扣在他头上一般。
“哎哎哎,你妹的,这是要干嘛呢?你你你,你以为你是法海啊?
冯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满怀心事回到恭安坊之后,没顾得上吃饭,他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取下葫芦,倒出那枚雾隐珠,又找来一块丝绢,将珠子与笔仔细包好,放进胸口的内衬口袋中,与好几张银票混在一起。
“嗯。”
刚走到门口,想着这会坊门还没开,冯宽马上又折返回来。
“姐姐,那啥……我还是再等会吧,外面太黑了。”
“哦。你们两个,没事吧?”
“放心,小孩子拌嘴吵架,过两天就好了。咱们家,最近还好吧?”
“公子放心,小夜在学堂越来越受先生喜欢,现在也开始长个头儿了。我和果儿啊,成天忙着给他做新衣新鞋呢……
“我就不挑剔,无论萍儿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见她双颊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冯宽顺手轻轻一捏,马上像做贼似的逃回**。
一会横着身体,仰面朝上,将脑袋伸出床边,冯宽微闭着眼,头皮享受着萍儿指间似水的温柔,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感受着对方的温情笑意,冯宽心神一震,总算恢复了不少精神。
忽然有了胃口,没一会,他便狼吞虎咽地干完饭菜,末了,还把一大碗的冬瓜汤喝得干干净净。
“呼~爽快!”
在**干躺一会,冯宽转身过来,余光瞟到不知何时来到床边的萍儿。
“公子,把衣裳脱了吧,吃点东西。”
萍儿冲他一笑,过去将干净衣裳递放在床头,递给他一张温热的湿布巾。
冲他笑了笑,冯宽晃晃悠悠走到床边,衣服不脱,头发也不理,面朝里侧直接躺下去,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陈志惊讶后悔的同时,又有些恍惚。
仿佛自己这莽撞的一下,直接将对方的魂给吓跑了一般。
白凤娇微微耸肩,“你若能能顺利隐形,只要是京城附近,过来给你收个尸,应该不成问题。”
“啊?这样啊……”
冯宽脸一黑,“那这笔……不就成了判官笔?等我下了地府,工具都省了。”
颤颤巍巍地伸手一摸,还好不是血,是冬瓜汤,
“阿志,我敢对天发誓,白素贞,另有其人。”
抹去头顶的冬瓜片,冯宽无奈又失落道,“有点累,我想再睡一会。”
就算你是法海,哥哥我又不是白娘子,哥哥我,我应该是许仙啊!”
陈志愣了一瞬,更是激动无比,过去一把提起冯宽领口:
“什么意思?你是许仙,白素贞是不是就是秦姑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一个人偷偷摸摸的,饭也不吃,晚上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就在这时,陈志冷不丁地出现,手上端着饭碗,眼神犀利,表情冷峻,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哎哟我去……阿,阿志啊,你走路稍微带点声音行不?大白天的,一样也会吓死人的好吧!”
“随你。”里屋传来白凤娇慵懒的声音。
冯宽吸了吸鼻子,将几张凳子拼凑在一起,在上面随意躺下。
原以为会睡不着,可没一会,鼾声便呼呼作响起来。
几个护卫大哥人都很好,陈公子和岳公子就更不用说了,和你一样,平常都忙。
还有呢,上次听公子说要修一个什么冬至春色园,在里面种些瓜果什么的,到时冬天可以吃上新鲜绿菜。
那种无以言明的舒适和温馨,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过了一会,冯宽静静地说:
“萍儿,我最近有些累,准备请两天假,一会你跟阿志说一声。”
“这才是我家公子嘛!”萍儿笑道。
冯宽苦笑一声,“莫非,刚才的我,就不是你家公子了?”
“反正……不是萍儿喜欢的公子。”
马上又搬来两把凳子,从桌上的食盒中取出两盘菜、一大碗米饭、一碗冬瓜排骨汤,放在床前的凳子上。
胡乱擦了擦手脸,冯宽木然起身,脱去外衣,机械地拿起碗筷,也不夹菜,一小口一小口的扒着米饭,眼中没有半点光彩。
萍儿又打来热水,给他擦了擦脑袋,“公子,你头发总算长长一些了。想当初,萍儿第一次见到公子的时候,噗……我还以为,是哪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呢!等你吃完,我再给你好好梳洗一下。”
蹲下身,默默捡起地上的碎瓷片,陈志轻声轻脚地走到门口:
“子虚,刚才抱歉。可我觉得……你应该明白的。”
冯宽没理他,陈志重重呼出一口气,出去了。
“怕了?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不……不怕,怕他个卵!我会怕他们一帮臭要饭的?”
冯宽收好笔,起身硬气道,“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