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应下,见柳如烟欲言又止,冯宽挤出笑道:
“她以前叫云儿,现在依然是我的灵儿妹妹。我在这世上,也只有你们几个亲人了,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
“冯二哥,别再说这些晦气话!”
回到京城,李清灵邀柳如烟去弘道观住,柳如烟只摇头不语。
又提议说去秦楼陪她,柳如烟更是连连拒绝。冯宽接着说:
“我去秦楼赎你出来,去我那边住着!”
就在这时,忽从前面的马车当中,传来花喜人的歌声: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声音不大不小,断断续续,似笑似哭。
一会杨青过来,摆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素心领神会,拉他准备到一边说话。
杨应彩忽然睁眼,嘟着嘴道:
“爹爹,我发现你最近经常躲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
“老子要你管?”冯宽猛然回头,朝她怒吼一声。
赵烟萝后退两步,直吓得花容失色。许世境连忙上前来,冷冰冰地警示道:
“冯子虚,你再敢吼一下试试!”
杨应彩肩膀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这天终于放晴,不顾杨素反对,她坚持要到院子里晒太阳。
杨素无奈之下,只得把自己的专属摇椅搬了过来。
杨应彩见之心喜,躺在摇椅上微闭着眼,一边轻晃慢摇,一边对杨素不满道:
“难道,是我眼花了?”
……
轰走小南之后,见冯宽呼吸均匀不像有事的样子,两人各自回了屋。
“公子他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
萍儿摇摇头,“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四人在弘道观门口分开,沈、李二人回南院,冯宽送柳如烟回秦楼。
别完亲友后,他意兴阑珊地回到敦厚坊家中,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萍儿守在床边,回想起他刚回来时那副落寞的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替他揪心。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宽不说,她也不好问。
“冯公子……”
望着疲惫难过、却又故作坚强开朗的冯宽,沈红绫只觉得心疼又心酸。
“如此,咱们都在此别过吧。”
说完,花喜人一把推开郭静平,直接上了他方才坐的马车……
冯宽心里忽然堵得难受,一会等郭静平也转身离去,他急色喊道:
“姓郭的,要是有种,你再打我一掌,两掌、三掌五掌都行,还请一并放了她!”
李清灵赶紧打断他的话,“以后,咱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灵儿妹妹说得对,咱们虽不住一起,可离得也不远,往后可要多聚聚!”
冯宽笑着点头,“沈姑娘也是,以后不过去,我可要经常过来,找你们蹭饭的。”
“我现在是柳如烟,不是从前的李清姝了。我懂你们,更懂我自己,我在秦楼习惯了,不用为我操心。”
柳如烟面带歉意地笑了笑,“只是,云儿她……还要拜托冯二哥,多多照顾……”
“这个自然。”
柳如烟眼含清泪,不住摇头,“都怪我,都怪我……”
李清灵紧紧抱住她。冯宽神色怅惘地瘫坐在地,沈红绫一脸心疼地走过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将右手下意识地放在他肩膀。
……
“老子就要吼!!”
“行了行了行了!”
司马真连忙拖着冯宽往一边去。
“呃……”
“爹爹,您自己倒是会享受,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杨素一头黑线,想起自己烧了棋盘、圆桌等等很多与冯宽有关的东西,唯独这摇椅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当即叹道:
“你年纪小,要不是受伤,暂时用不上这玩意儿……哎哎,慢点,别给我摇坏了!”
早上不见冯宽醒来,两人守到中午。
萍儿让果儿去请大夫过来,可检查之后,大夫却说冯宽身体一切正常,只是在睡觉而已,两人将信将疑……
轮流守到第二天,冯宽依旧在熟睡当中。萍儿这才慌了神,心急之下,直接跑去楚国府求助。
“两位姐姐!”
小南插话进来,“公子他的身子,感觉好奇怪诶……刚才没抬稳,公子整个人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像会发光!”
萍儿脸红耳赤,果儿只装作没听见,小南掀开被子又看了一眼,秀眉轻蹙。
直到后来,发现冯宽在浴桶里睡着之后,萍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和果儿两人抬不动,又找来小南,三人费尽力气将他拖出浴桶,擦干身子换上衣裳,最后抬放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屋内安静下来,各自歇了一会后,果儿忍不住问:
一旁的司马真咳了两声,拿拳拍了拍自己胸口,“子虚……刚才的话别忘了!”
冯宽明白他意思,拱手谢道:“司马兄搭救之恩,子虚不敢忘!”
“说了叫我真哥就行,走了,千万别忘啊!”司马真瞪他一眼,扬长而去。
背对众人,郭静平真听不见有人说话,毫无反应地进了另外一辆马车。
冯宽急得要追过去,被司马真死死拦住,赵烟萝皱眉道:
“冯公子,她不过一青楼女子,又与你毫无干系,司马将军费了如此大的力气过来救你,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