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能要,这么多天,我们一直在您这里蹭吃蹭喝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山上也没什么好东西,您只管收下便是!”
唐太顺拉着冯宽手:
“冯小子,这趟儿过来,其他不论,我可是记住你了!不错不错,以后有空去了成都,一定要去我们唐家做客!”
赵小丁甚至把床位专门让给了唐太顺,晚上过去跟清风明月一起挤……
唐太顺每天得意洋洋,唐冻又好气又无奈,渐渐也只能由得他去。
就这样过去七八天,有人专门从成都赶来,催唐太顺回去,这才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
“师姐,你爹他人挺好,真羡慕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屁孩,赶紧睡你的觉去吧!”
唐冻说完,转瞬便不见了踪影,冯宽撇了撇嘴,再呆一会,也进了屋去。
冯宽哭笑不得,“我以前跟它一样,也安静。”
“那什么桃花仙人,到底是真是假?”
“师姐……你觉得呢?”
这一个多月,唐冻每天都在这山崖边上静坐冥想,早出晚归,希望能在这轰隆的瀑声中不断锤炼自己的道心。
可这近在眼前、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却怎么也没法捅破。
时至九月,残热未消,这天午后闷热异常,赵小丁和清风又下了山去,冯宽想着后山有处清潭,一直也没去过,便准备过去泡泡身子、游游泳什么的。
绕过大殿,穿过树林,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片刻,听到飞瀑激流声,再走没多时,眼前豁然出现一挂白瀑。
山泉从前面山崖飞流直下,约摸有十余丈高,轰轰隆隆、淅淅哗哗,映彩虹、闪霞光,云雾蒙蒙,煞是好看。
时间一长,冯宽专门还因此问过他:
“赵师兄,咱们来了这么多天,成天就干这些无聊的活,你就没有一点想法么?”
赵小丁只是苦笑摇头,“师弟你力气大,干活快,每天都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山上重归平静,修行的修行,干活的干活。
除了真武殿一直殿门紧锁,其他地方都可以随意进去。冯宽跟赵小丁将各个殿阁、亭台搜寻了好几遍,从来就没看到过师兄师姐们练功的身影。
后来又想着去藏经阁找什么武功秘籍、扫地高人之类的,结果也是大失所望。
“我爹睡了?”
很快,又传来熟悉的突兀声音,冯宽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淡定回道:
“嗯,睡得很香。”
走之前,唐太顺还准备上前拥抱一下唐冻,可见她一副冷淡的样子,只好作罢。只在冯宽耳边悄悄地说:
“冯小兄弟,我女儿虽然比你年纪大,可很多地方,其实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偷看她洗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照看一下她,咱们后会有期!”
冯宽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出来,见唐太顺一边下山,一边还不住朝自己招手的样子,他忽然有种自己被坑骗拐卖的感觉。
临别之际,冯宽将自己晒好的“炒茶”拿出来,那种清新自然、回味悠长的感觉,瞬间俘获了所有人的心,唐太顺更是对此痴迷不已。
冯宽见他喜欢,将晒好的约小半斤的茶叶统统都打包好,临别时全送给了他。
唐太顺感动得非要付给他银子,冯宽却摇头笑道:
第二天,唐太顺似乎也没打算下山离开,还安排随从们接管了厨房。
山上人的伙食忽然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除了唐冻明着催他回去,其余人都是暗中极力挽留。
中午赵小丁和清风也回来了,发现山上热热闹闹、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很快也成了“太顺一派”。
一阵沉默,唐冻轻哼一声:
“没意思。”
声音很小,冯宽却还是听得清楚,耸耸肩没回答。一会想到什么,随口说道:
冯宽马上便觉得神清气爽。靠近底潭,伸进手去,清凉入肌,沁爽渗骨。
顾不得细品美景,他一骨碌脱掉衣服,只剩了个裤衩,一头扎进水中。
这段时间修行,唐冻一直卡在了第六层。明明能感觉就快要突破到第七层,可这么多天过去,依旧还是那种欲破未破的难受感觉。
我哪像你啊,挑一担水要歇一会,劈一会柴要累半天,还要经常去下山采买,一来一回就要两天。
我呀,每天回屋倒床就睡,哪里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了,之前听大师兄说过,要等三个月,这不时间还没到嘛!”
冯宽撇撇嘴,每天闲来便晒晒茶叶、溜溜小黑,在山上到处瞎逛。
那所谓的藏经阁,也只不过是两层的破旧小木楼,里面确实是放了几排书架,可书中要么文字晦涩难懂,要么根本就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古怪图案,还有的,里面甚至是一片空白……
“我怕不是来了个假武当山吧?”
冯宽瞎忙活几天,渐渐对练武没了期许。有了之前的领悟感受,赵小丁对练武修习暂时也没那么热衷,每天照常勤勤恳恳干活,见到师兄师姐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听冯宽抱怨也只是一笑了之。
“这头黑驴,也是你的?”
“没错,它叫小黑。”
“它倒是挺安静的,跟你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