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舟冷冷笑说:“少城主这话可教人听糊涂了,我们之间无甚过节,如不是因为那小贼,何至于此?”
莫少言“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搞些小伎俩便想灭了我们金兰帮,盟主之位再怎样也落不着你们手里。”
莫子枫听了个大概,已知这些后起之秀乃是为了争夺盟主而彼此心怀芥蒂。
莫子枫不知他们说的小贼是谁,也不便插口,只道是武林中近年出现的大奸大恶之辈。
莫少言则忿忿道:“那小人依附魔教,自然人人得而诛之。我又怎会私自将他窝藏府中,交给你们手里换取白银岂不是好?
而你们却借机大举残杀我金兰帮的兄弟,为的是什么,自己心中有数。”
若然不是有人看见他躲进了贵府,我们也不会动起手来。
后来到三九教多次也未寻到,直到那小贼在鹿城出现才知是一场误会。”
云游想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一旁的柳回舟说道:“这也怨不得少城主,中间生了些误会。”
丐帮的齐长老见这些人来时早就不满,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又无不轨之举,便也忍耐下来。
当下听他说到是误会时,不禁愤慨道:“什么误会?白帮主便是你下的手,将他杀害的。”
谁若是此时敢接下盟主之位,便摆明了此事自己是主谋,魔头自然饶他不过。
这一节莫少言也已想到,只是事关重大,盟主之位岂是凭他们便能一言而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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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回舟依是幽幽笑道:“我们此来可不是打嘴仗的,我们三帮也有不少兄弟命丧你们手中,过去的误会那也不必再提。
听闻莫老英雄尚在人世,加之神功大成,在下仰慕的紧,一来是贺喜,二来便是请他出山。
群龙不能无首,莫老英雄深明大义,威望中天,于正邪两道比谁都混得通透,这盟主之位非他莫属了。”
怎么那小人没入帮么?那可太也可惜了,我本还要追奉他为盟主的,到时候整个武林都在你们三帮手里,不是如愿以偿?”
言下之意三帮中人皆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小人为盟主,江湖道义便可弃之不顾。
柳回舟倒也沉得住气,只微微一笑,一旁的苏客则破口骂道:“他妈的,你金兰帮又是什么好鸟了?那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贼,黑煞星野鬼,不也在你府上效力么?
是故才会借此机会重新了解武林各派的格局,认识结交英雄人物。
柳回舟听其直指自己存了公报私仇之心,却也并不着恼,狞笑道:“盟主之位又岂是我等小辈胆敢妄想的?自是德高望重,人所共仰的大英雄方能众服。
说起来除去那姓牧的武林败类,少城主可也出力不小。”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拗不过父亲莫子枫,也能破了外界对于他是有断袖之癖的谣言,是以应了下来,将这怨气都算在了溪辞头上。
溪辞有意避开他那愤怒的眼神,心想只要能跟疯子在一起,受再多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莫子枫听其言语怠慢,厉声喝道:“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武林派别之间的相互打压本是寻常之事,他这金兰帮的江湖地位,亦是靠着父辈一步步打下来的。
使了多少心机手段,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那也不必说了。
而今如只是莫子枫个人,也不想再卷入武林纷争之中,可偌大家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毁在自己手里。
他只想小张仪身上的秘密在于心法,三帮的人出十万两擒拿此人也是为此,是以要抢占先机,命花如影前去套话。
岂料一无所获,还成了众矢之的,招致各派围攻。
就连普陀山也认定她们弟子走失和金兰帮有关,这可真是引火烧身自掘坟墓了。
因为自己和魔教牵扯上关系,因为自己知道了太多关于魔教的秘密。
自己只顾个人逍遥快活,却惹下一大堆麻烦,累及三九教许多兄弟,不由得暗替广元叫屈,也真难为他们,不知为自己挡了多少麻烦。
而今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又能去怨何人?
云游一怔,想这白帮主莫不是白狐?难怪不见他的踪影,却怎会被柳回舟所杀?
虽说云游和白狐没多大交情,可也算是老熟人,想他还欠着自己一个承诺未许完便这样离开人世,留有遗憾,不禁心有感伤。
但听柳回舟叹道:“贵帮白帮主之死,在下也深表同情,可这事说起来,祸首也是那叛国小贼小张仪。
莫少言一愕,随即明白自那牧远死后,魔头风千千义愤扬言,要让那些逼死盟主的凶手出来沉冤昭雪,还以清白。
为此正邪两道交手过多次,三帮死伤较大,眼见抵挡不住便要拉拢自己父亲出马。
什么于正邪两道通透云云,多暗指他父亲和魔教妖女有关系,名为推崇拥戴其为盟主,实则包藏祸心,想把金兰帮推到风口浪尖上。
咱们也别狗咬狗一嘴毛,谁也清高不到哪去。”
云游心下好笑,这苏矮子心直口快,说的也算合理。
只是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让肃青山听来很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云游听了心头一震,想这些人都是参与谋害牧盟主的凶手,竟这般无耻毫不掩饰。
而在场诸人也习以为常,似乎为了各自利益都将什么侠义道抛之脑后,理所应当。
莫少言听他话里藏针,反笑道:“这份功劳你们三帮才是最大。若非你们请了那生事本领极强的小人助阵,可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莫少言倒还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又敬又怕,当即有所收敛。
肃青山则呵呵笑道:“我们今日是来给少城主贺喜来的,怎么少城主不欢迎么?”
莫子枫接口笑道:“犬子二十年来疏于管教,让各位英雄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