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现在的你是经历了些什么?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_雾满西楼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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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现在的你是经历了些什么?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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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不是?”像是要寻求认同,花兮抬起头,对上于秋的眼睛。

问她,是不是这样。问她,自己的话有没有理。

一边期待着被认同,一边又有些希望她能反驳。

花兮说着,微微顿了顿:“有可能,我会在人界待个一百年,这只是我用作消遣的一小段时间,于他却是一世之久。见解、观点且先不论,单单是生命的长度,我们的差别已经这样大,更别提其他事情……啧,我刚刚想了想,不论什么事情,我们没有一件是对等的。站在相差这般悬殊的两个位置……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类呢?”

于秋一滞,若有所思般轻叹出声。

如果是从前的花兮,断断不会想这些事情。

这句话,于秋说得一脸淡定,花兮却在听见之后吓了一跳。

“不能够吧,就像你说的,他还是个孩子啊。”花兮皱着眉头,“如果真是这样,按照年岁来算一算,那我不成恋童癖了吗?”

于秋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都说魔界中人向来行为肆意,怎么,你也会在乎年岁这种事情吗?或者,就算不提魔界,你也不像是个会多想的人。”

他似乎,是魔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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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大概是以为他懂了,在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你要在这儿等她便慢慢等吧,只是,估计以她的性格和理解能力,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想不明白,还回不来。”她伸个懒腰,“我先去楼上歇着,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燕绥之没有回应,于秋也并没有等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完之后,便大步上楼去了。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客栈外边不远,站着的那个玄衣男子。

而于秋见着他的样子,唇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一些,意有所指道:“你知道言语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嗯?”

“用来交流,或掩饰或表达。”于秋放下茶杯,用杯盖拂了拂茶叶,“不论怎么相熟,如果你不说的话,那件事情,对方就无法知道。再怎么样明示暗示,都是需要对方解读的,哪有一句话来得直接呢?”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有个东西要买,晚了就该卖完了。”花兮难得露出慌张的模样,“我先过去买东西,你们慢慢吃,慢慢吃……”话音还没落下,人便已经消失在了客栈大堂。

于秋似是从她的动作里看出了什么,嘴角一勾,笑着摇摇头。接着,她气定神闲端起杯茶来,吹了吹,饮下去。

燕绥之微顿,望一眼花兮消失的方向,又望一眼在花兮离开之后,对他的态度立刻转一个弯的于秋。他想了想:“这位姑娘,你方才的动作,像是有些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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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觉得惯常的事情,放在今天,味道却有些不对了。

——那个孩子,你喜欢他?

花兮低了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拿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给她吧给她吧。”她瞥了于秋一眼,“都拿给她。”

虽然说是这么说,花兮也不是小气到连几个包子都舍不得给的人,更何况对面还是她的生死之交。可在燕绥之真的将包子递给于秋的时候,花兮搅着白粥的勺柄还是在她手中被折成了两半。

“对了,那个孩子……”

不比花兮心情复杂,于秋挑着眉头,笑得轻松又惬意,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什么也没有说过。她朝着门外指了一指,没把后面的话讲下去。

花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带上了些戒备:“你干吗,那是我的人!”

又或者说,任何插进他们之间,破坏他们相处的人,他都很不待见。

“快帮我拿一拿呀。”于秋催促。

瞥了一样花兮手边的包子,燕绥之唤了她一声,然而花兮却只是傻傻盯着于秋。

不论如何,燕绥之总该是跟在她身后、也看着她的。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理想与现实的差别。在这一刻,花兮坐在一条长凳上,看着木桌对面,坐在另一条长凳上的两个人,心情有些复杂。

望了一眼腻着燕绥之的于秋,花兮清了清嗓子:“那什么……”

花兮懵懂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怎么都反应不过来。

而等到她的神思恢复,身边早没有于秋的身影了。

4.

这样的滋味太过难受,经历过一次便是痛彻心扉,而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通常以来,这样的交错根本无法挽回。

于秋的眸中有痛楚一闪而过,但花兮却是木然,完全没有发现。她还沉在于秋那句话里。

那个孩子,她很喜欢?

于秋想,从认识到现在,花兮都是这样的性子,以后怕也改不掉了。这样真是不好。她原本就没多少朋友,如今身居高位,亲近的人也更少了些。

花兮的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从前的她,而若结局也同她一般,那便真是让她死都不放心了。可不管于秋再怎么想,也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些弯弯绕绕,就算她现在提点了花兮,以花兮的性子,一定也会把自己再绕回去。

不论是什么事情,都还得自己理清。也只有自己认清楚了,才能够真正的接受。

在花兮的记忆里,于秋张扬明媚得像是太阳,不需靠近,单是看着都觉得暖融亮眼,也正因为太过亮眼,久视的话,会有种被灼伤眼睛的错觉。甚至,当初的于秋比起被说跳脱恣意的自己,还要更甚一些。

于秋好像什么都敢说,也什么都能说,比许多鲜衣怒马的少年还要再狂上几分。虽狂,却不骄纵,这是花兮很喜欢的一点。

印象中,于秋很喜欢和自己抢东西,玩闹的那种抢,但每每玩着,又会控制不住下狠手,两个人都没少从对方身上吃过苦头。花兮还曾对她讲过,于秋这个名字太过温婉安静,不适合她,不想话音没落就被她拐了脖子狠狠捶了一顿。

可于秋什么都没有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更没有什么脱口而出用作开导的大道理。她只是望着花兮,默然不语。心里却在想着,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这样明显的感情,怕也只有她自己看不出了。

于秋在心里叹了一声,都要死了,还要她来操心这个……不过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还像从前那样,恨铁不成钢地打她一顿。

即便于秋再怎么挑衅,也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一句没有就是没有。再或者,懒得解释,干脆玩笑着糊弄过去,说,对啊这都被你知道了。

可都不是。

她认认真真分析了自己和燕绥之的从前未来,仔仔细细做了思量,像是考虑过许多次似的,而这一遭,只是顺口讲了出来。

顺着她的话,花兮拧紧了眉头。

她沉默许久,眉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最后咬着下唇,满脸纠结地开了口:“就算不说从前,把我们相遇之前那些成长的岁月和经历全都清零,但往后呢?我的生命很长,我的背后还有一整个魔族,而他不一样,他至多不过百年光景,想想算算,也应当有自己的挂碍。我们的差别太大了。就像现在,我出来放松玩乐,前去魔教想助一助那些凡人,玩完之后就要回去,但说是玩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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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若有所思地朝着紧闭的房门看去。

虽然那样子什么都看不见,但花兮还是霸道地蒙住她的眼睛:“干吗干吗?你在看什么?不准看!”花兮想了想,“不然这样,我也挺好看的,唔,那我牺牲一下,你看我吧。”

“怎么,那个孩子,你喜欢他?”

男子的面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有片刻掩饰不及的慌乱,却最终都沉进了那双极深极黑的眼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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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子,如若没有记错,他曾将花兮引到野外……

燕绥之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可不管是懂或不懂,他都没有问,只是这么看着眼前的人。此时的他,和在花兮面前的那个少年实在不像。

又或者,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和在花兮面前不像。

这一刻的燕绥之,看起来很是沉稳,如同一口古井,深不可测。

“哦?”于秋眨眨眼,满脸无辜,“女人都是善变的,这句话你没听过?”

燕绥之被噎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相信这句话,可他却通过这句话知道了于秋怕是不会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于是他不再言语,只是坐在花兮原来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

花兮面上怔怔,脑内却因为这忽然闪过的一句话而变得有些混乱。这般模样,看在燕绥之眼里,竟是意外乖顺。

燕绥之在为她包扎完之后,一低头就看见了这般模样的花兮。倏地,他的心头被狗尾巴草尖尖挠了一下似的,有些痒,痒到突然很想把她揉进怀里。

于是他轻轻笑笑,以为接下来,她就会像往常一般逗他几句,却不想花兮触电似的缩回了手,瞥一眼于秋。

被折断的木勺,断口处有些木刺,因为她的动作实在有些大,落地之前,正好划到了她的拇指。花兮没有反应,倒是燕绥之看见那里渗出的小小血珠,皱了眉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说着,很是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继而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按在了花兮的伤口上。自始至终,都是顺理成章的模样。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毕竟花兮很是粗心,再说,这些小伤对她而言其实没有影响,甚至她连丝痛都感觉不到,故而,她也从不在意。只是,被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所以她偶尔也会借着那些不痛不痒的小伤口或者小意外去逗燕绥之,然后,在看见她喜欢的反应的时候,悄悄地躲在心底笑。

“那个,你该不会是昨天睡觉的姿势不对,把脑子睡坏了吧?”花兮努力从莫名的情绪之中摆脱出来,与于秋打趣道,“你别是个傻子吧?”

于秋按捺住几乎要**起来的嘴角,把她忽视了过去,只黏腻腻地对燕绥之念着:“包子……”

而燕绥之终于忍不住叹息出声,望向花兮:“嗯?”

“我还想吃那个。”恰时,于秋指了指花兮手边的小笼包,对燕绥之软声道,“你帮我拿过来。”

于秋本来便生得娇媚,只是从前她的娇媚一直被那飒飒意气掩住,很少叫人注意。而今,她这样低着眉,抿着嘴笑,倒是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燕绥之装了许久没听见,却最终败在了于秋的坚持上边。说起来,如果不是看花兮那样仔细对她,这个人,他是真的不大想去理会。

天气晴暖,晨光刚好。

客栈大堂里,阳光从各个窗户口洒进来,将空气都染成了淡金色的。

往日里,花兮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特别适合拿着一袋糖炒栗子在街上晃**。在她想象中的画面里,应当是她一路这么走着,而燕绥之在她的身后牵着毛驴,她心情好了,会给他喂一颗栗子,走得累了,就趴到驴背上去。

她喜欢燕绥之?!

那个呆呆愣愣、怕黑怕高、经常小孩子似的赖着抱着她,即便被她调戏到脸红也不肯松手的燕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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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拍拍花兮的肩膀,做出一副愉悦模样。

“真的吗?那太好了!”于秋弯着眼睛,“那个孩子我可是喜欢得很呢,既然你对他没有意思,那我就行动咯!”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相遇,同样的,每天每时,也都有地方上演着错过和别离。

可就是那样的一个女子,现在竟然安安静静站在自己的面前。

对自己说,她有了一提起来就想哭的事情。

不像委屈,也不是撒娇,于秋的眼睛里,是真真切切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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