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惊愕中,刘晟施展掠云踪飞身而起,这一举动超出所有人想象,还没人意识到要阻止他,刘晟已经抄起了邱处方刚才只给他看的两杆枪之一,除去了枪上的裹布,闪闪银光暴露在空气中。
顿时截江亭的人武器也出鞘了,寒光闪动,目睹这一幕的婢女们纷纷惊叫,楼上楼下顿时乱作一团,刘晟摇摇晃晃地扫了一眼,没看到邱处方人,撇了撇嘴。
“无所谓了,那个杂种到底是吓跑了,今天就是大爷我表现的时候。”刘晟这么想到,再次施展掠云踪腾起,同时一枪杆砸下去,从当中打裂了一张八仙桌。
“你家少爷是谁?”
“炎华楼炎枪刘家的嫡传长徒,今天替刘继云师傅给几位带了口信来。”听了这话,在座所有人都脸色一变,亭众各自按住了黑袍下的剑柄或暗器,站起身来,示意邱处方带路。
邱处方把一桌子五六个人领到刘晟桌边,别桌的截江亭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将视线转向那边。到后邱处方又是一拍桌子把刘晟震醒,正在截江亭人狐疑他怎么会这样叫醒自家少爷的时候,邱处方先开了口。
邱处方听了一笑,猛地一拍桌子,醉酒的刘晟被他一拍,半醉半醒地抬起头。
“刘晟,你倒要趴到什么时候?再迟些巡夜的人都回来了,哪还有机会动手?”
“不用你提醒我,等我缓过这口气,先把池子那头那几桌收拾了……”刘晟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模糊不可闻。邱处方回头看那个两个跟班。
很快菜上来了,邱处方故意不说话低头吃菜,刘晟有些顶不住了,只觉得头重脚轻两眼发黑,不由地要往桌上倒。邱处方看着他暗笑不说话,那坛酒是父亲存的高炉淬,后劲猛烈容易上头。自己第一次喝的时候不比刘晟强多少。很快,刘晟趴在桌上迷迷瞪瞪,两个搭伴也不知作何是好,邱处方看觉得差不多了。
“你们两个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出门候着去?”
“什么意思?”那两个人被说的一愣。
邱处方不轻不重地把茶碗放了下来,他看刘晟的眼神让两个搭伴不由做出了防备的姿态。但越是如此,刘晟反而倨傲起来。
“再者,月桥既然进了我家的门,也应该跟着学刘家的武功,偷师盗艺的玩意再练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以后月桥就跟着刘家学炎枪,等她学成了回去和你那些师兄弟比试比试,凡是打不过月桥的,统统滚去柴房烧火打杂,你看如何?”
刘晟越说越来劲,几乎要站起来指着邱处方的鼻子说话。邱处方定定地看了他一阵,这时婢女把酒端了上来,邱处方陡然笑起来。
<!--PAGE 5-->
“刘晟,截江亭的人给你带来了,你不是有话跟他们说么?”
刘晟皱着眉站了起来,发现邱处方正怒目瞪视自己,刘晟陡然笑了,环视桌旁几个红纹黑袍,正两两交换着疑惑眼神的截江亭亭众。
“一帮小贼,你们在平乐放肆也忒久了!”
“我们这就动手了,再不出去候着,是不是想被卷进来?你们自问有那个身手脱身么?”邱处方说着便作势起身往截江亭人坐着的那几桌过去,这次两个人终于被唬住,先后对已经醉得不行的师兄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顿时桌边只剩下邱处方和倒头大醉的刘晟。
邱处方先叫来婢女,从刘晟身上摸出银子付了账,这一下把刘晟的银两花的是一干二净。之后邱处方径直走到了截江亭人坐着的桌边。看到他过来,那几个亭众先是有所警觉,但转一想这少年手无寸铁,刚才又一直在对面喝酒吃饭,不像别有图谋的样子,于是几个人连武器也没摸,静候着邱处方走到跟前。
“几位,我家少爷请你们借一步说话。”
“我们要动手了,你们不在外头接应,等会我们跑出来怎么知道哪条路能走,哪条路上有追兵?”
两个搭伴明显被说懵了,今晚要干什么,刘晟是一个字也没和他们提过。
“那不行,我们得呆在这保护师兄。”
“光会说没用,倒酒吧。”邱处方说着就给自己满上一碗,仰头喝干,刘晟倒不想和他拼酒,但之后要做的事情确实需要壮胆,于是也倒满一碗,一饮而尽。
“再来。”
“这种薄酒,就是喝个十坛二十坛又怎样?再来就再来。”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把这坛酒喝完,邱处方倒还好,刘晟已经满脸通红,动作有些摇晃,想来他酒量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