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不留在北方了?”
“北方没有毒蛇,南方的蛇很多。”
两人流浪了好久,却连那个女人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发现我得了一个病。”白凌风提起马缰道。
“哦?什么病?”宋玉的马也缓缓前行。
“你错了。”
“错了?错在哪里?”
“浪子并非无家,天下就是浪子的家。浪子的家很大,性情自然更丰富。”
宋玉捧着一盏酒杯,杯中满了酒,酒中有一轮明月,而宋玉却看着这杯中的明月陷入沉思。
“怎么?想家了?”白凌风又一杯下肚。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宋玉望着明月。
“宋玉知道不知道有那么重要吗?无论宋玉知道与不知道,她若在江南便会在那,她不在便不在。”
白凌风翻起了白眼,他忽提起马缰,驾马而去。
夜,分外幽深。
月光如洗,苍白地映在地上,仿佛看穿了人世间一切的攻心与算计。
一轮明月挂在天幕,好圆,宛如情人的脸。
“你是说她在江南?”
“不知道,但我想,是的。”
“你这个人,真是的!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我爱上了流浪,想必是被你传染了。”
宋玉笑而不答,他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不长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
白凌风笑着饮下了酒,他知道,他又无言以答。
八月廿三。
转眼八天又过去了。
“想不到,宋玉还是性情中人。”
宋玉饮下了酒中月,淡淡地道:“宋玉是个人,是人总会有些性情。”
“但宋玉也是个浪子,浪子无家,天生就是流浪的。既然无家,性情何用?”这的确是个很高深的问题,现在,他在等待宋玉的回答。
“今天是什么日子,月色这般圆?”宋玉言落,又饮了一杯。
宋玉本不饮酒(喝酒的不是宋玉,宋玉也从不饮酒),但他发现,最近,他爱上了饮酒。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白凌风也饮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