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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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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觞亦不醉,随风念更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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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大喜却又面有所思,颤抖道:“老臣——老奴,接旨”

且说小径的另一头,李不随看着那燃起大火的阁楼,听见那凄厉的哀嚎之声,手指被捏的煞白,可却在回首之声露出了一抹笑,没有悲喜,只有平静。

“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诺!”老太监惶恐的退了下去,又仿佛鸭子掐着了嗓子,阴阳怪气的喊道:“圣上有旨,摆驾回宫!”

火照在那辆越走越远的龙车上,而就在龙车上老皇帝别有所指的说道:“辛昱你说,聪明人能活多久?”

老太监谄媚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率土之民莫非王民,他们能活多久,不都是陛下说的算吗?”

不久,只听得那声音渐渐暗了,老皇帝回身瞧着,残余的火光将他的脸照得阴暗不定,他瞧着烧成灰炭的阁楼,好似陷入了回忆,带着一种叙述往事特有的声调,言道:“这楼还是当年朕小的时候,安民叫父皇建得,今时他去了,这楼便就随着去了吧!”言罢他眼角挤出几滴泪,转身就欲离开,却想了什么,对着一旁的老太监道:“辛昱你进宫多久了?”“老奴进宫有六十年了!”老太监弓着身子,轻轻说着。

“朕记得朕是十岁那年见到你的,莫非朕已然年至七十?”老皇帝想了想说道。

“老奴是在进宫的第二年派去服饰陛下的,距今只有五十九年。”老太监说道。

老皇帝闭目说道:“称儿臣,唤父皇!”

“儿臣遵命!”李不随应了一声,听不出悲喜,只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

“退下吧!”老皇帝好像心生不耐,猛挥着手叫李不随退下,他自无不可,应了声退了出去。

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实方实苞,实种实褎。实发实秀,实坚实好。实颖实栗,即有邰家室。

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穈维芑。恒之秬秠,是获是亩。恒之穈芑,是任是负,以归肇祀。

诞我祀如何?或舂或揄,或簸或蹂。释之叟叟,烝之浮浮。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载燔载烈,以兴嗣岁。

李不随在地上跪着,老皇帝则在上边假寐,忽然他好似馋了葡萄,睁开了眼捻起一枚放入口中,余光则瞥向了李不随,就听他冷冷说道:“朕与安民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看见李不随略带惊讶的表情,老皇帝冷冷一笑道:“不必惊讶,皇家的事儿见惯了就寻常了!朕就说到这,你这聪明人明白了?”

李不随不再言语,目光幽幽,点了点头。

老皇帝也不言语,摆了摆手就叫他退下罢,就在李不随施礼退下之时,却听见老皇帝道:“明日去青龙卫领五千骑,带着苏家闺女和你那两义弟北上吧,一年后再回来!”

诞弥厥月,先生如达。不坼不副,无菑无害,以赫厥灵。上帝不宁,不康禋祀,居然生子。

诞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寘之平林,会伐平林。诞寘之寒冰,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实覃实訏,厥声载路。

诞实匍匐,克岐克嶷,以就口食。蓺之荏菽,荏菽旆旆。禾役穟穟,麻麦幪幪,瓜瓞唪唪。

老皇帝哈哈一笑,却又问道:“可朕能活多久又是谁说得算呢?”

老太监两股战栗,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老皇帝也不瞧他,坐着龙车就走远了,唯有到了老太监看不到的地方,方才有个小太监跑了过来,传旨道:“陛下有旨:曰:辛昱跟了朕一辈子,以后便还跟着朕吧!”

老皇帝略作思考,道:“是了,你比朕还大三岁呢!”

老太监闻言大惊,连忙惶恐的跪在地上道:“老奴不敢!陛下乃天子,万寿金安!岂是奴才所能比的。”

老皇帝看着夜空,背着手道:“你这人好生无趣,罢了——回宫”

这阁子又恢复了平静,就像黑夜中的一颗星一般的在那黝黑的大地之上立着,老皇帝在那龙椅上坐了许久,突然起身走了出去,那老太监也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在一旁陪着,可那些捧灯的、撩帘的却都被关在门内。

只听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嗓子:“烧!”周围的黑暗中就突然闪出无数的人影,拿着火把就向阁楼扔去。

涂上桐油的在火焰的**下瞬间就投入了它们的怀抱,熊熊大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那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火仿佛无数的鲜血铸就成的,火焰的深处是人的哭嚎呼喊之声,听着这分外凄厉的声音,周围的人竟然一丝不动,周围的宁静让那哭喊声在寂静的夜中分外响亮。

昂盛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掸时。后稷肇祀,庶无罪悔,以迄于今。”

“而今可有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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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随突然一愣,浑身打了个颤儿,他一回头正见到老皇帝那双看不见悲喜,分外平静却显得比最深的黑泉还要深邃的眸子,忙低下了头,应道:“诺!”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聪明人该怎么活!”老皇帝伸出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指,仔细的端瞧着,良久无言却在李不随转身出门之际突然开口说道。

“臣谨遵陛下圣言!”李不随回身躬身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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