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奇了,中州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连你我二人都看不透底细的大高手。怪不得敢给我们下套。怎么办?要不要先杀了这两人?”
“上官之牧不足为虑,关键是那人。若他真是久隐不出的大高手,这事情只怕就有些棘手了。”
“若他真是高手,便不会与上官之牧呆在一起。”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道尊体内也有三分应龙之血。”
申屠决两排钢牙咬的嘎嘣乱响,“达勒,大敌当前,你莫要滋事。”
魔尊轻蔑一笑,“现在崆峒山可不止苏无相一个大敌呢,天门峰上,还趴着另外两人呢,一个是上官之牧,另一个是……嗯?另一个是……”
“应龙之血,好主意,十二异兽之间互相吸引,用应龙之血引路,恰当其途。我怎么没想到呢?”
翠屏顶上,道尊开口赞道。
“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会来?”魔尊问道。
苏无相已走了上千步,他停了下来,回头张望了一下,发现夔牛并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
这样不行,太冷了,再这样走下去,朕会被冻死的,而且这样太慢了,怕是朕在冻死之前,都看不到陆吾的身影。
“拼了”苏无相一咬牙,从中指尖小心翼翼的挤出一点血珠,然后对它吹了一口气。
上官之牧身形微动,也想要跟上去。
但是玉猗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将嘴朝那翠屏顶一努,“那两人已经发现我们了。如我所料不错,那一人便是申屠决,一人便要魔尊。”
“那我们怎么办?”
他沉吟了一声,接着道:“若他只是上官之牧一样的软脚虾,也就同样不足为虑。”
“大战之际,一丝变数都有可能危及性命。”
“我已命唐羽率两千唐门子弟埋伏在崆峒外围,告诉他除了苏无相之外,一个人都不许放入。我已尽力将变数压至最低,留下这两人来,大约也会是你我一线生机。”
玉猗想到此节,又抬起头向着翠屏顶望了望,他感觉得到在那座峰上也有两道目光紧盯着那苏无相。
上官之牧显然也发现了。
玉猗沉了沉心,他觉得己方对上那两人实在是毫无胜算,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耐心了。
“或许这正是诱敌之计也说不定。”
“那依你之意,到底要怎么办?”
“若他真是大高手,合你我二人之力也未必能杀他,就算能杀他,你我也必定元气大伤,今日你我大敌是苏家老贼与白虎陆吾,不该在他人浪费气力。”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他竟然看不透那人,在他的感知之中,似乎那人只是一缕若隐若现的天地元气,与白雪同色,与清风共流,仿佛早与大化混一。
“你看得透他吗?”魔尊向申屠决问道。
申屠决皱眉良久,最终缓缓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申屠决冷笑道,“因为他已无路可走。”
“我看道尊是早就想到这法子了吧,却迟迟不用,只等着苏无相来。”
申屠决面色一沉,“达勒,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口气吹罢,那血珠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向着某一处自行飞去。
苏无相一身龙气浩**而出,紧随着那滴血珠飞去。
他去的方向,直指向广成湖。
玉猗将目光放向广成湖,“等”。
“生机?”魔尊突然大笑,“申屠,你莫不会是忘了你屠了锱铢门总舵的事了,你难道以为这上官……”
他这话还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遥遥传来。
“糟了”二人同时变色,极速向广成湖方向飞去。
那处困着陆吾的奇潭他们早就去看过,正是被束于千丈高峡之上的广成湖。
是朱七的妻子告诉他们的,闭气潜入湖中百丈之下,便可看到一方由花岗岩抟成的圆池,其中一半是如血炽热岩浆,一半是如玉冰凉泉水,正画出一对阴阳双鱼。陆吾就被困在那圆池之中。
不知这苏无相找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