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顺便把应龙之卵和狰之卵都拿来吧。”
“尊上,这却是为何?”
“无名不是给了您一枚琼碧丹吗?您吃了之后,应该便能多几分胜算。”
“无名此人太过诡谲,我信他不过啊。”
“可是他功力之高也是老奴生平仅见。”
阴山,玄冥总坛。
魔尊捏着那只写了一行字的信纸看了良久,终于垂下了手腕,叹道:“乌伦,你说这会不会是计?”
“苏无相已然远遁而去,没有人敢下这么一条计。”
“你……”苏无相出手凶狠至极,“老六”瞪大了双眼,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便已气绝,苏无相手一抽出,他便仰面倒了下去。
“老六!”那边芥子帮一众人等同时惊呼起来。
“还我老六命来!”罗锅第一个冲了上来,其他十几名芥子帮长老也都跟着含恨攻至。
“这……”唐羽眼见谎话当面被拆穿,立时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道,“小的该死,小的不该欺瞒道尊大人,小人是从锱铢门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锱铢门?”申屠决眉头一皱,接着冷笑道,“想给本尊下套?好,本尊就看看你要拿什么来套住本尊。”
坐在陨铁太师椅上的申屠决品着那一杯唐羽敬献上来的巴山雀舌,再次开口道:“你真的确定是崆峒山中出现了陆吾的踪迹?”
“千真万确!小人亲眼……啊布小人亲耳听崆峒山下的猎户说的,他说他亲眼看到山中出现了白虎的身影,还听到了震耳欲聋的虎啸声。”
他这般媚主的丑态真令人怀疑数月之前坐在那张椅子上的到底是不是他。
他们话音刚落,就见大柳树下转出一个明黄身影,冷冷道:“敬陆吾?”
众人对这突然出现的黄衣中年人都十分惊异,却是刚刚那“老六”最先反应了过来,夺过了罗锅手里的肉叉,呵呵笑着跑了过去。
“小老弟,你是闻着肉香过来的吧?看你这面色,饿坏了吧,来趁热吃吧,远来是客,头一块肉先给你吃吧!”
魔尊盯着他看了良久,终于苦笑一声,“我怕申屠决来杀你。”
乌伦的喉头又开始簌簌滚动了,他哽咽良久,终于应道:“是!”
八台山,独秀峰,唐门鬼斧堂。
“不错,我知道他要杀我完全用不着下毒这等手段,可是……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尊上暂忍一时。”
“嗬”魔尊冷笑,“还说什么暂忍一时,我这一辈子不都是忍过来的吗?把丹药拿来,我吃就是。”
“哦?为什么?”
“假若真是有人用计,诈我等入那崆峒山,那么到时候去的绝不止我玄冥教一家。陆吾谁不想要?他用这样一条计策,是要钓天下所有绝顶高手入瓮,纵然那下饵之人有通天之能,怕也吃不下!相反,还会撑死他!”
“你说的不错,可是,即便如此,崆峒之行,只怕也危险重重。”
“不自量力”苏无相冷笑,拧身出掌。
他不敢用五龙诀,因为怕夔牛发现他的踪迹,但他自信,单凭一双铁掌也足以撕碎面前那十几个乞丐。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最能虐待奴才的人往往自身就是最粗鄙的奴才。
不过这奴才似乎并没有对那个强占了他椅子的人有丝毫怨怼之情,正相反,他对这个主子非常满意。
“呵”申屠决冷笑,“这两个多月来你只顾着接收峨眉,盘剥嘉州百姓,怎么突然就出蜀了,还到了千里之外的崆峒山?难道你练成了那缩地成寸,日行千里的本事?”
苏无相没动,只道:“你们刚刚说陆吾在崆峒山出世,我没听错吧?”
“没错啊,来,快接着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就好”苏无相阴恻恻一笑,一掌拨过那肉叉,一掌直穿“老六”胸腹,只听“噗”的一声,一只血淋淋的手掌从“老六”后背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