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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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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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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想请慧光大师随他赴邺。”

“话虽如此,但他的棋局却并不错。这天下,原本只苏家一子是黑,其余诸子,本该是白。”

“大师想说什么?”

“海棠”

“海棠?”

“不错”普澄手下不停,“正是海棠。他只在中心落一枚黑子,余下全局尽是白子。”

上官之牧在锱铢门内锦衣玉食惯了,便是从余杭到少林这一路来,也是非上等客栈不进,非美酒佳酿不饮,非精烹细脍不动箸。这一连数日斋饭,还没有酒喝,他又心系崆峒山那一只陆吾,着实是难受的紧。

这一日,忽然有个沙弥来报,普澄请手谈一局。上官之牧心想左右无事,便随他去了。

秋雨缠绵,这一连数日都是时雨时阴,未有一日放晴,上官之牧甫一踏入大雄宝殿,哗哗的雨声恰巧便在他身后响起了。

可是他细细探察了一个时辰,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山洞不大,不过三丈见方,除了那一张石床外再无他物。他不信邪,又绕着石床转了三圈,仍旧是一无所获。

他废然长叹一声,沉沉睡去。

“这也正是老衲想不明白的地方,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老衲出家人,不得打诳语,也就不好妄自揣测了。”

上官之牧听到此处,不由有些意兴索然。却听普澄接着道:“申屠决遭遇如何且不去管他,倒是上官门主你,要多费些思量了。”

“哦?”上官之牧挑眉,“还请大师指教。”

“上官门主久在尘世,西河申屠,南海履霜之名应该甚是耳熟吧。”

上官之牧点头道,“自然”。

“西河申屠,南海履霜,俱是海棠王朝两大巨擘门阀,世受皇恩,家中子弟四岁即执弓弩,以申屠决之家世,本应做个将校才是,他不远却上了武当山修道。”

普澄大师长叹一声,又落一子,接着道:“彼时流玉子亦在武当,他们二人情同手足。说申屠决屠了东海五岛,老衲起初实是不敢相信。”

“未入污池之前,世人皆是宝玉。”

“不错,依上官门主之见,申屠决所入是哪一池污泽?”

一钵尽空

重云如墨,压的夜幕更加阴沉了。

听着洞外哗哗哗的雨打枫叶声,玉猗心中慢慢静了下来,坐到了那张石**。

“少林武当世代交好,三十余年前,先师尚在世之时,老衲曾随先师去武当一游,彼时申屠决尚未身着紫帔,还只是松月大师座下弟子,当时见他,只觉风神散朗,神观超迈,实是人中龙凤,惊世之材……”

“然则如今他已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殿外,秋雨顺着飞檐洒下珠帘,渐渐汇聚成流,飘起阶上落叶。

“他这是何意?”

“他说那一枚黑子,姓苏。”

“嗬”上官之牧冷笑一声,落子之时也不由多用了些力道。

普澄已摆好了棋局,见他入殿,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官之牧便撩起金袍落座。

普澄执黑先落一子,开口道:“两月之前,申屠决入我少林,求与慧光师叔手谈一局,上官门主可知那一日,申屠决摆的是何局?”

上官之牧也落下一子,问道:“何局?”

次日雨仍未停,倒是白衣净月送来了斋饭,一碗白饭,一盘黄豆。他心中虽喜爱这小和尚,却已无心陪他嬉闹,草草用过斋饭,便将空碗给了他,催他去了。

净月虽有心逗他,但一见他双眉紧蹙的模样,也就不敢胡闹,一连数日,只是送饭收碗,不敢多发一言。

慧光也回皎露古院了,并且给普澄吩咐,除非少林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否则休要唤他出关。只把上官之牧一人晾在寺里。

“如何?”上官之牧问道。

普澄不答他问,接着说道:“三十年前,乌桓寇边,大军直扑西河,申屠家上下,除了迁居邺京的申屠奋武一房外,尽数遭屠,听闻当时申屠决从武当山直奔至西河祖居,却只见到遍地残垣,大恸三日,泪尽而继之以血。”

“那他该恨乌桓人才是,又怎地恨到了苏家头上?”

“呵呵”上官之牧轻笑,“上官岂知。”

“我佛家首重因果之理,非常之果,必有非常之因。”

“大师以为非常之因当是如何?”

洞中没有灯,很黑,但对玉猗来说,有光与否,似乎并没有太大区别。

内息外放而出,缓缓布满山洞。

这是神境高手的能耐,内息外放,探察四周,如同人身上突然生出千万根触角般,可以将山洞内哪怕一条岩缝都探察清楚,比用眼睛看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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