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南宫阔!”
深夜,解忧坊,一灯如豆。
苏琴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他高兴的时候要喝酒,难过的时候要喝酒,苦闷的时候也要喝酒,酒已经成了他延续生命不可或缺的东西。
苏琴想想南宫平,自然就想到了南宫燕,他睁着惺忪醉眼,望着跳耀的灯火,喃喃的说着:“江空无畔,凌波何处,月桥边、青柳朱门。断钟残角,又送黄昏。奈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南宫燕一身月白色的衣衫,恍惚从灯光中翩跹而来,舞姿优雅,身法曼妙。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苏琴上前去扶,猛地看见南宫燕背心一个手掌印,掌心处一团青紫。
三人在城外见南宫平安然无恙,计远又生毒计,说道:“既然三公子来到此地,就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索性将他杀了,把头颅砍下,权作南宫阔的寿礼。嘿嘿,南宫阔花甲之年遭此大变,即便不死也必去了大半条老命!如此一来,也好令师从中取事!”
“好一条‘敲山震虎’的妙计!”赵云鹏称赞一声,当即掌毙南宫平,割下头颅,三人扬长而去。
苏琴奔到近前,只见南宫平的尸身横倒在地上,不由得心如刀绞,他已经对不起南宫燕了,如今又害死南宫平,真叫他懊悔不已,痛断肝肠。苏琴哪里知道南宫平早在别人算计之内,就连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当了一回棋子。
赵云鹏一伸手示意他坐下,计远嘿嘿一笑坐了下来,朝着两人拱了拱手,“这苏琴逼死南宫燕,不知南宫平恨不恨他?”眼睛直盯着孟江野。
“恨呀,这小兔崽子恨苏琴恨得牙根都痒!”孟江野虽常在江湖走动,很少在南宫家,但是对此事还是知道的。
“照啊,既然如此,只需孟大侠给他去上三尺宽的纸条儿,南宫平自然会星夜奔驰,将脑袋送来!”计远得意洋洋地说着。
“摇头狮子”赵云鹏一身横练功夫,练得身体仿佛铜筋铁骨一般,一双铁掌也有开碑裂石之能,惯用的一对“虎头双钩”更是纵横江湖,未逢敌手。他所学虽然驳杂,却样样精纯。
赵云鹏不知苏琴当时内力不济,见他如此不堪一击,心中狂喜不已,伸手一摘背在身后的“虎头双钩”,便要割下苏琴的头颅。却不想,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抱起苏琴几个腾跃就不见了身影儿。
赵云鹏眼见那人身法如电,不由得一阵惊愕,心想这人如不是救人心切,倘若先偷袭自己,哪里还有命在。这一怔之间,那人早已不见身影。赵云鹏慑于那人的绝世轻功,不敢轻易去追,只得认栽。
苏琴伸手去触碰,“啊!”的一阵灼痛从手指传来,手臂猛地往回一缩,登时醒转过来。
苏琴看了看被灯火灼烧的手指,定了定心神,猛然一惊,坐直了身子,南宫燕的掌伤与南宫平的掌伤如出一辙,如此看来,当年打伤南宫燕的人正是“摇头狮子”赵云鹏!
杀杜九福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南宫燕、南宫平已死,那么接下来,这些人还会做什么?
苏琴将自己的衣衫脱下,胡乱的将南宫平的伤口包了一包,心中暗暗发誓,“平儿,我对不起你,在天之灵别散,我定要给你报仇!”双眼泪水潸然而下。
无意间,看见南宫平尸身后心处的衣衫破裂成一片片的,仿佛纸张燃尽之后化成的灰一般。苏琴轻轻地用手拨开碎布,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赫然印在那里。手掌中心聚成一团青紫,瞧来煞是眼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苏琴草草的将南宫平的尸身埋了,说要与他报仇,可是凶手远去,要到哪里去找,也只得从长计议了。
赵云鹏与孟江野二人相视一看,面面相觑,不解深意。赵云鹏摇着大脑袋问道:“不知这纸条之上要作何文章?”
计远怪笑一声,“无需多言,只需写明‘解忧坊断肠客’乃是‘玉面郎君苏燕飞’即可!”话音一落,三人抚掌大笑。
此乃“借刀杀人”之计,南宫平固然杀不了苏琴,却难保不会被苏琴所杀。孰料,苏琴非但不想伤南宫平,还将一套“青城剑法”传授与他。
南宫阔六十大寿之期迫近,赵云鹏与孟江野二人一商量,暂且先让苏琴活几日,待到南宫阔大寿一过,大事一成,要杀苏琴易如反掌。只是师父楚世雄在密信中说要他二人设法除掉南宫平,可是南宫平身在南宫府,如何下得了手。二人苦思良久,不得其法。
正在密议之时,忽然听到窗外“桀桀”的一阵怪笑,门一推,走进一个身材瘦小,獐头鼠目的人,正是计远。计远自兄弟死后,无有依靠,有意要向这师兄弟二人靠拢,却苦无良机。碰巧此事被他听见,一声怪笑,推门而入。
“两位大侠,在下倒有一拙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一双绿豆眼骨碌骨碌的在赵云鹏与孟江野两人脸上来来回回直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