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军中口粮每日减半,挨到十月新粮一到危机自除。”陈一卓支支吾吾:“大人这饭不饱军心有变,这是千古为将恪守的第一铁律,望大人三思。”赵山河叹口气:“哎,卢大人是铁了心要跟我同归于尽了,既然这样祝卢大人子孙昌盛!”说完满脸怒容地起身离开,陈一卓看了看女儿咬了咬牙,拽住了赵山河的裤脚。
通臂猿濮阳站在野外平原上,远处走来一个人,濮阳将长矛放在手中一搓,长矛旋转起来用力掷出,长矛以极速飞出直奔那人,那人不动濮阳眯了眯眼睛,突然长矛飞了回来扎入他身体。卷翅蝶西凉飞奔而去,落地后看不见人,走了两步一低头腿居然断掉了立刻倒下。临安手中一团红雾,突然被一人拉到空中,空中一团红雾飞来飞去那人扔掉临安,临安重重摔到地上,临安赶快拿出一个小瓶药准备往嘴里放,突然一只手轻轻拿走了,那人打着万夫长的手势,临安不敢相信的说:“你……你是万夫长,你疯了!我们都是万夫长!”那人轻蔑一笑:“万夫长是什么,你说说看。”临安回他:“万里挑一,即是万夫长。”那人冷笑摇了摇头先是怒其不争的神情转而面露杀气,恶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一万个人自相残杀,剩至最后一人名为万夫长,在下万夫长邺城”
施敬遥还没缓过劲来,莫名其妙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两人陷入沉默气氛十分尴尬,陈一卓的手下害怕巡抚怪罪他们怠慢,但陈一卓却显得胸有成竹,这时一个士兵走入帐中向众人拱手:“下卒有事禀报。”
陈一卓:“说。”
士兵汇报:“风波镇官员送来熊掌十只、山鸡二十只,另有胡姬十名,供巡抚大人解乏。”士兵边说物品一边送了进来,陈一卓一拍桌子大怒喝道:“军中怎容女人进入!仗八十!”说完陈一卓望着施敬遥看他的反应,施敬遥无动于衷还在努力让自己醒酒,陈一卓误会了施敬遥的意思:“哦,小人僭越了,大人您来决断。”陈一卓盯着施敬遥,其余人开始往外撤东西,赵山河看情况赶紧站出来向施敬遥狂使眼色,陈一卓纳闷怎么会出来一个不认识的新兵,然而施敬遥看清楚赵山河的面容重重咳嗽了一声,听到咳嗽声陈一卓一挥手让士兵停下,陈一卓望着施敬遥,施敬遥也望着陈一卓,两人对视良久,施敬遥不知所措:“不必了吧。”陈一卓盯着施敬遥隔了一会面露笑容,施敬遥顺着他点点头。陈一卓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几十个士兵将桌上的粗茶淡饭撤掉,然后端着熊掌、山珍上来和几十坛上好的汾酒进入,紧接着十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走了进来,其中最美的两个来到施敬遥旁边围绕着施敬遥,施敬遥也不抗拒淡淡地望着陈一卓,陈一卓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赵大人,您比我官儿大,肯定更比我懂得安全的重要,刚才一番闹剧让大人看笑话了,以后跟着大人您发财!来我自罚三杯,给大人赔罪了!”施敬遥举起酒杯和他干杯,陈一卓阴笑,候在一旁的士兵们,看着各位军官盘中大鱼大肉,纷纷咽了咽口水,赵山河看着自己身边士兵们的反应叹了口气,施敬遥喝了两口酒望向赵山河,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赵山河和其他几个士兵正在粮仓内,将一袋袋粮食堆起来好似一堵堵墙,赵山河摸了摸里面的粮食问旁边的士兵:“这里面是沙子!”士兵无奈又不敢高声说话低声回应:“粮食都被卢大人卖了。”赵山河惊讶:“卖了?”士兵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都这么干,只要不饿着咱们当兵的,管他呢。”赵山河听完若有所思。
所有人喝的酩酊大醉躺的躺卧的卧,陈一卓搂着两个胡姬正在调戏她们,施敬遥靠在帐边的一个柱子上兀自灌酒接着叹了口气,这时陈一卓的女儿陈杏衣拄着拐杖来到帐前,她腹部缠着绷带脸色惨白:“在下卢总兵的女儿陈杏衣,因在外养伤所以迟了望大人恕罪。”陈杏衣向施敬遥抱拳行礼,施敬遥自顾自地喝酒没有理她,陈杏衣抬头看着施敬遥的脸顿时变色,牵扯了伤口痛的咳嗽:“施敬遥!”施敬遥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起身望向陈杏衣大惊失色,陈杏衣居然复活了,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陈杏衣愤怒道:“你怎敢冒充巡抚大人!”陈一卓赶紧制止女儿:“闺女不可胡说。”陈杏衣赶紧和爹解释:“我见过他!他和麻匪是一伙的。”陈一卓冷冰冰地望向施敬遥,施敬遥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向陈杏衣,陈一卓马上喊:“来人啊!”满堂都是醉酒的人没人起来。
施敬遥知道瞒不住了走到士兵面前单膝下跪:“赵巡抚,你玩够了吗?”赵山河微微点头:“请起。”赵山河亮太白剑,陈一卓倒吸一口凉气顿了片刻赶紧跪下:“大人饶命!”赵山河冷笑不理他走到了施敬遥刚才所在的位置上,他伸出脚踢开旁边的胡姬,胡姬赶忙往旁边躲开跪在地上,其他军官也吓得酒醒了大半纷纷起身,碰倒不少盘子碗筷叮呤咣啷作响,赵山河冷冷地望着所有人:“好个总兵大人,先唱一出粗茶淡饭两袖清风,要不是派了个替身还真摸不清你的底细。”陈一卓吓得双腿发颤头埋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赵山河接着说:“你对我隐瞒就是对圣上隐瞒这是罪一。对巡抚不敬这是罪二。贪腐军粮这是罪三。三罪归一诛灭九族。”陈一卓脸色惨白马上求饶:“求大人放过我家人,我愿认罪!”赵山河冷笑一声:“巡抚乃一方督查,往上对皇上负责,往下对百姓负责,你这出了事儿,我一没法向百姓交代,二没法让皇帝开心,皇帝不开心我这巡抚做的就不开心,听你的意思是要认罪,让天下人都知道啰?”陈一卓一愣抬起头来发觉似乎事情有转机。赵山河指点他:“风波镇出了乱子,朝中要求大宁指挥司,将部分军粮匀出来赈济百姓,但军粮被你卖的就剩这么点,最后你贪污而死,我办事不利也得死,你说我该怎么办?”陈一卓赶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既惊又喜:“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