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镇酒楼里昏暗肮脏人群密集,酒保只得从人群中挤着过去踮着脚尖侧着身来回上酒,地上撒满了呕吐物、烂纸、羊棒骨、破酒坛子、烂衣服。人们坐在狭小的桌子上喝着酒吵吵嚷嚷烟火气十足,酒楼内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此人正是和赵山河一起搬运粮草的士兵,他裹着头巾浑身是伤,战战兢兢的坐在酒楼的拐角,抱着一个肮脏的酒葫芦一边贪婪地喝着一边抖着腿,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群似乎在等什么人。酒保给不速之客递过去一杯酒,那人问:“李荒芜到了吗?”酒保警惕:“你找她?”那人点点头被请上二楼。到了二楼店小二在李荒芜耳边说着什么,李荒芜惊叹:“你要投靠我们马匪?”大兵点点头李荒芜却摇摇头起身开门:“出去。”大兵慌了赶紧跪下:“卢总兵亏空军粮,以前没事儿但自打巡抚一来,不知道让发现了什么把我们的口粮减半了,本来配给就少现在眼看要饿死,索性心一横我们几个就跑了,几个兄弟让抓住了明早就要杀头我回去就是个死,你要不收留我们就杀了我吧。”李荒芜无奈叹了口气:“去楼下拿赏钱。”大兵赶紧磕了几个头表示感谢:“谢女侠。”
大兵离开酒楼和龙夭擦身而过,龙夭在不远处望着茶楼,他走入旁边的一个铁匠铺拿出一锭金子:“帮我做个东西。”出来便往茶楼走,朝歌跟在后面嘀咕:“嘴上说着忘了你还不是要来见她?”龙夭被看穿心思不愿承认:“道别的话总是要说的。”
天空中繁星点点,龙夭气息微弱躺在山谷谷底看着天空,渐渐闭上了眼睛。朝歌站在他面前喘着粗气,盯着龙夭将双手放在龙夭脖子上想要掐他,刚要下手发现人淬剑抵在自己腹部,朝歌慢慢松开,龙夭却扔掉了剑:“用力。”朝歌纳闷松开了手:“为什么不杀我。”龙夭虚弱的说:“朕命令你,杀了朕。”朝歌不敢相信龙夭的话:“你是谁?”龙夭气息微弱但是清晰的说出:“朕是当今天子。”朝歌瞪着眼睛:“不可能。”龙夭留下眼泪:“我输了,朕败在一个贼手下。”朝歌摇了摇头,龙夭看向不远处,在月光的照耀下半截人淬剑的残片在月光下泛着无力的红光,朝歌顺着龙夭的目光也看到了然后捡起了断剑,走到龙夭面前叉开腿骑在龙夭身上,龙夭呆愣的看着她,目光如同尸体一般冷漠,朝歌张开嘴伸出舌头用断剑割破舌头,一滴淡蓝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了下来,人淬剑见血发出红光照亮了二人的面孔,朝歌将剑丢掉,她闭着嘴似乎口中含着东西一般,一把抱住龙夭的脸深深吻了下去,龙夭睁大眼睛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地上的人淬剑兀自发着红光,朝歌放开龙夭的脸擦去嘴角的血渍,分不清是悲哀还是渴望:“我是万夫长,但我更是个女人。我不喜欢杀人,我不能被人喜欢被人疼么?”龙夭挣扎着:“杀了我。”
朝歌软糯糯的说:“咱们已经死过了不是吗?我要你…换一种活法,换一种有我的活法。”龙夭睁大眼睛,朝歌接着说:“现在这条命是我给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爱我疼我,想着我宠我保护我,带我离开这里给我荣华富贵的生活。”朝歌用手抚摸龙夭,龙夭苦笑一把打开她的手,朝歌的手镯掉了落入不远处水池,朝歌用力按着龙夭魅惑的笑着:“从今天起世上再没有龙夭,也再没有朝歌,忘了这一切吧,我来喂你喝孟婆汤。”说完朝歌邪魅一笑又吻了下去。
施敬遥来到赵山河营帐前,看到远处有个人影,那个人影正是赵山河,赵山河站在军营的空旷处抬头望着月亮,施敬遥走向赵山河:“你不是个坏人,为什么要和陈一卓做交易。”赵山河继续望着月亮没回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坏人。”施敬遥也看着月亮:“你留着一帐篷的女人不看跑出来看月亮。赵大人你来大宁指挥司,不单单是要查军粮亏空的事情吧”赵山说了一句“月亮罩雾要变天了”让人匪夷所思的话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施敬遥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旷野,过了丛林他走到了龙夭的墓前,看着龙夭的墓碑心情复杂:“如果换做是你拿着大音图雅你会怎么做,你会杀了我吗?”然后在墓碑前献了一束花转身离开。龙夭路到自己的墓地看到施敬遥离开,望着施敬遥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在施敬遥心里的位置竟然比天下人还重要还是该责备他为了他不顾天下人,可是自己毕竟是皇帝,他只能以天下为重心里想着“施敬遥假如你当时用了大音图雅,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龙夭看到墓碑上写着“短命鬼龙夭。”朝歌若有所思的说:“看来那个女人对你念念不忘啊,反正你现在在我身边想跑也跑不了。”说完就抱住龙夭,龙夭冷冷的推开她。
龙夭和朝歌看到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扛着锄头走入丛林,那个人去的方向正是墓穴所在的地方,之后拿着锄头正在坟前刨着什么,农夫感到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看却无人,他又接着刨土,突然龙夭抓住了他的锄头:“盗墓的?”农夫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来修缮坟地的!”龙夭低头看到他身上的腰牌是官府的人:“谁让你这么做的。”农夫说:“我修了十年坟了是甘大人要求的,甘大人虽然死了,但我吃的是官家的饭碗,这活儿我也不敢怠慢呀。”听完龙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