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有个度,过了那个点,就不好了。
段青衣却没有说话,他一双眸子阴沉沉黑的惊人,死死盯着屋子里那个全然陌生的人。
那双属于妇人的手其实已不复当年的滑腻,可在舒潋看来,却如同吐着信子的蛇想将她死死纠缠,直至她窒息而亡,她这一生从未怕过,即便是死亡都不能教她变色,可这一次,她是真怕了,怕的几乎面色发白,差点就要摔了老妇人的手,夺路而逃。
“你怎么了?”妇人见她一直咬着嘴唇,身体微微抖着,怔了怔后目光已经锐利起来,“你还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咄咄相逼,舒潋几乎是节节败退,这一次的情景,竟同当年是如此相像,只不过当初,她是被一个年轻美丽的新娘逼,而这一次,她是被一个老了的女人逼。若是往常要有人敢如此逼她,她便是杀了剐了也不为过,可这个人……是沐寒的娘,也是她该称呼一声娘亲的人。
“不……”她被逼的嘴角生生咬出血来,却拼命摇着头,想要笑着说话那样子却比哭了还要再难看几分。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那唾手可得的幸福,便会成了海市蜃楼如梦泡影,再也抓不住了。
屋子里传来乒乓一声脆响,是那偌大的瓷器被舒潋不小心撞落在地碎成一片的声音,不知何时起就站着的人挑了挑眉,同身边的人说话,“她快被逼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