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大哥,咱们上屋子里说,喝口茶,小弟我再慢慢给你说。”
钟衡被邀请进了那大宅院里的前厅,仆人给他端了一杯茶来,两人一同述说了近些年来的际遇,听到钟衡说自己和兄弟一同开了个镖局,如今经营不善,已经解散了,杭书便知晓钟衡遇上了难处。
他垂眸思索,半晌后开口道“好哥哥,不如咱两一同开个镖局,我出钱,你出力,我们一同把这个镖局经营起来,我杭书如今手里也有些闲钱,还空有一身的武力,却不知该用在何处,若是哥哥与我一同合作,我相信大哥的能力,只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钟衡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杭书啊!”
钟衡迷惑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他认识了这样有钱的富家子弟了,他不断在记忆中搜索,却没有任何迹象。
“你忘了,南村的狗蛋,爱流鼻涕还胆小,小时候你还带我去树上掏鸟蛋!”
钟衡如今已是十八的岁数,他还从未住过这样的房子,与自己家中的那土房子一比,他心中又对这搬着东西的一大家人生出了羡慕之意。
若是以后他也能有自己的镖局,必定也不会住的比这差。他暗地里捏了捏拳。
准备离开之时,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叫住了他。
姜纹实在太饿了,连忙去叫醒了还在生病的女儿,自己一边吃一边强行喂着钟懿吃下去。
好不容易吃到一回肉,孩子虽然生病没胃口,但是这得让她尝尝,哪怕吃一点都行!
待母女两吃的间隙,钟衡将忍不住将下午发生的事情慢慢告诉了她们。
他叹出一口浊气,眉间的阴霾渐渐消散,他仿佛看见了天空乌云散开露出的光芒,他哼着小曲,在街上买了一只烧鸡和一小袋白面便匆匆的跑回了家,却没发现,身后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一口气听他讲完,姜纹也吃的个半饱,她打了个嗝,盘桓在心中的乌云此刻也散了,她欣喜道“相公若不是你当初的善心,便得不到如今的际遇,咱们往后也得一心向善。”
钟衡也点点头,破天荒的将姜纹怀中的钟懿抱在怀里。
“相公,你这是?”
钟衡从包中提出了一袋白面和一个纸包住的东西,还未拿出来,都已经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了。
姜纹抖着手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热腾腾的鸡,犹如刚出锅一般,还在冒着热气。
钟衡一楞,心下思绪翻腾,他其实早就想开个自己的镖局,奈何囊中羞涩,如今杭书所说的,正中他的下怀,只是,他才解散了前面的一个镖局,他有些担心。犹豫道“杭书,如今我身无分文,你......”
你却如此信我,钟衡话未说完,杭书立马叫人来给钟衡一个布袋子,杭书知晓钟衡的窘迫,他温声道“大哥无需多言,这金钱便是小弟的一番诚意,自然,你这边住在村子里也不方便,不如明日搬过来,我这宅院也只有一两个人在住,实在冷清。明日小弟便派人过来接你们一家三口,过来之后,咱们也签一个契纸,所得之利咱们六四。”
钟衡一听这番安排自是让他能够接受一同合作的筹码,他知道杭书的好心,如今是下雨了正巧有人打伞,他长期走镖的武人,也不矫情,抱手向杭书行了个礼,便拿了那钱匆匆离开了,离开那大宅院之时,钟衡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口的牌匾,“杭府”,两个字的牌匾被几个小厮挂了起来。
记忆中的一个瘦小的门牙还漏风的狗蛋,母亲眼瞎了,父亲去当兵,迟迟没有回来。村里都欺负他,他那时看不过去,就站出来帮忙。
钟衡想起来了,大笑一声“好小子,竟然是你,如今都住上这般好的房子了,看来是有奇遇了!”他一拳锤在了杭书的胸前,硬邦邦的,便知道他平常都有练武。
记忆中的鼻涕虫和眼前的人重叠,如今他还取了如此文雅的一个名字,让他都有些认不出了。
“你是!钟衡大哥么?”
只见他身穿了件暗兰撮缬锦袍,腰间系着瓷器蓝涡纹带,留着墨黑色的头发,眉下是清澈的眼睛,体型挺拔,一派儒雅的模样。
直到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激动的打了个招呼。
中午钟衡还想舔着脸去找他大哥把钱要回来,到了镇上便发现了一大家子人住进了那个镇上空着的最大的房子。
那房子在镇上的边缘处就挨着文镇旁的文河边,取水种菜都很是方便。
况且七进七出的大宅院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两人面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多日没有吃过肉的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放心吃,你相公我找到了个好去处,明日便搬过去!”
“待会儿吃完了再好好和你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