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三个是谁刻出的这个邪恶的点子,来陷害昌意和诺么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来人!给我打!”见三个人都不说话,姬伯轩辕喊道。
“作冕冠的那个胡曹”嫫母问。
“是。”昌意答道。
“来人,把于则、伯余、胡曹给我带到祖堂来。”姬伯轩辕高声喊到。
“于则说了,我也没信。过了一会伯余来了,也给我这么说,我就开始半信半疑了。”
“作衣裳的那个伯余?”嫫母问。
“是。”昌意答道。
“那是一道谶语:昆仑之墟豹尾虎齿蓬发戴胜的西王母,已向有熊大城降下天之血厉,五天之内,有熊大城将成为一座血城!”
<!--PAGE 8-->
“哦。”姬伯轩辕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想走,看了三人一眼,当看到诺么时,他的心中一亮,又坐了下来。
“诺么,你战胜了鬼斧祈伯直丰,于姬氏人有恩有功。你有一块免死的玉牌,到底隐藏着什么邪恶的事情,你说出来给我听听。”姬伯轩辕对诺么说。
“就一块啊?不说,说了就没了。”诺么说。
三人正说到这儿,一支松明子探进了屋子。来人向屋里望瞭望,进了门。转身把松明子插在门框上,就挨着封子在蒲垫子上坐了下来。
<!--PAGE 7-->
一看来人是姬伯轩辕,封子就把头低了下来。诺么看封子把头低了下来,诺么也把头低了下来。鸷看封子和诺么都把头低了下来,鸷也把头低了下来。
“我是来跟你学盘炉子的,你不走我上哪去?”诺么说。
“如果那谶(chèn)言成真呢?”封子问。
“那我就站在你的身前,给你挡住那天之血厉。”诺么认真地说。
那是父神少典涤魂**魄的厉目之光!
从小到大,每当姬伯轩辕软弱、怯懦、懈怠的时候,就能看到这厉目之光。从小时候害怕这厉目之光,到长大后被这厉目之光所激励鼓舞,厉目之光使姬伯轩辕从一个懵懂的孩童,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父神降临黑暗的有熊大城,用厉目之光涤**了姬伯轩辕心中的黑暗!
第六天,姬伯轩辕举着松明子,在大城里巡视。发现人们都远远地躲着他,甚至有人看见他,转身就跑。他想进一家屋里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松明子举进屋子,他大吃一惊,这是一间空屋子。
他挨家挨户去查,就发现了一间接一间的空屋子。这就不是吃惊了,姬伯轩辕感到的是恐惧。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向祖堂走去。来到了祖堂他跪坐席垫之上。
这大城黑了几天,人们耐受不住,跑走了?这天上怎么会一丝风都不刮?总是想明天来一阵风,天就晴了,这都六天了,这天是怎么了?禁令是在卜之大凶的情况下,自己执意发的。天是在颁禁令那天开始阴下来的,难道是这道禁令有违祖意?想到这里,心道,明天祈祖吧,祈求列祖列宗,祈请父神少典,看看能不能救救这有熊大城。
下禁令的第一天的正午,天空就阴了下来,大城里一丝风都没有。
第二天第三天,天上的云就更厚重了。大城里的人倒是相安无事,偶尔能听到孩子的笑声,大人的笑声就听不到了。
第四天,厚厚的云层已经使大城黑暗了下来,大白天已经有星星点点的人家点起松明子了。从这一天起公鸡就不司明了……
巫咸从黝黑的皮囊子里掏出了一个削磨光滑的牛肩胛骨,放在祭台上,然后直跪在祭台前,口中喋喋,祷祝列祖列宗。祷祝完毕,起身从祖堂的地火盆里,夹了一块炭火,放在了肩胛骨上灼烧。听到卜(bó)的一声,巫咸从祭台上拿起肩胛骨,抖掉炭火,仔细去察看肩胛骨上的裂纹。察看完毕,巫咸跪在了地上,向着姬伯轩辕说道:
“伯,大凶之兆。”
姬伯轩辕没有搭理巫咸,向堂外喊道:“着传令!”
姬伯轩辕一脸的愤怒。
“作靴子的那个于则?”嫫母问。
“是。”昌意答道。
看看每个男人,都像那个人,再仔细看看却又不是。弓腰驼背的于则、细杆瘦条的伯余和圆溜肥球的胡曹三个人,找到天黑也没找到。回到祖堂被姬伯轩辕着人狠狠打了一顿,把三个人打的呼天抢地地号。尤其是那个圆溜肥球的胡曹,杀猪般地号了一夜。
在胡曹的号叫声中,姬伯轩辕一夜未睡。
第二天清早,叫来了十大长老。十大长老分列祖堂两边,巫咸跪坐在堂前。姬伯轩辕简单把城里昨天发生的事,向十位长老说了一遍,然后高声说道:“为城之安宁,欲颁禁令:禁传言,禁信传言,违令者决立斩!”
<!--PAGE 5-->
“回来!”嫫母叉起了腰:“你这么想去岚古甸,两年前你为什么不把她背回来?”
“那时怎么背,那么多的族长和勇士,我背个女人回来,我怕伤及威望啊。”姬伯轩辕认真地说。
“和城里的人一样。”三个人一齐回答道。
听到这里嫫母突然想起什么,对三个人说:
“快去,抓紧去,你们三个在城里分头去找那个人 。”
“回来!”嫫叉起了腰:“话还没问完,你上哪去?爷俩轮番上岚古甸,无怨人家说你们爷俩争女人。过来,你来问话。”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姬伯轩辕走回来问道。
“男人。”三个人一齐回答道。
“我在门口做靴,走过来一个人,对我说:诺么说,你给轩辕伯做靴,故意把靴做小,让轩辕伯走起路来忸忸怩怩,象个新妇人。我想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传到轩辕伯的耳朵眼里,是要治罪的。我就去窑场,找诺么讨个说法。找到诺么,我才刚说一句话,从旁边过来一只母老虎对我又推又搡,拉扯得我的两个胳膊,到现在都还疼。回到屋作靴子,胳膊疼干不了,我就坐在门口生着闷气。那人又来了,那人对我说:诺么还说,昌意上岚古甸,想邦央的好事,是想和他爹争女人。我正气头上,一听这话我就跑去告诉了昌意。想让昌意教训一下那个诺么,给我解一口气。”于则说完,大松了一口气,也就不那么抖了。
嫫母又问了伯余、胡曹,三人说的大至相同。
“那一只母老虎是谁?”姬伯轩辕问。
“这、这、这倒没看。”昌意嗫嚅着说。
“再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姬伯轩辕气得摇着头,指着昌意说。
“打什么打,要打打你自己。诺么没死,你逮着孩子一个劲地打,这要传出去才是天大的笑话呢。什么都先别说,先问问孩子吧。”嫫母说完,低下头看着昌意问道:“你为什么去找诺么打架?”
一听说要打,三个人扑通一声趴伏在地上,争着抢着要说。
嫫母过来,拦着说:
“别打!别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于则,你先说。”
不一会,三个人被带来了,三个人抖如筛糠。
三个人都听到满城人喊,诺么被昌意捅死了。三个人都知道闯下大祸,躲在屋里,瑟瑟发抖,不敢出门。现在被带到了祖堂,三个人都知道,这一来就不知是死是活。只是三个人都不明白,另外两个为什么也抖如筛糠。
姬伯轩辕看到三个人抖如筛糠的熊样,大怒,指着三个人喝问道:
姬伯轩辕又想喊,被嫫母用眼神止住了。嫫母低下头对昌意说:
“继续说。”
“最后胡曹来了,当他把那些话又说一遍,我怒火中烧,拎起长矛就冲向了窑场。”昌意忍着疼讲完了,又开始呻吟起来。
“那就两块。”姬伯轩辕说。
“真两块?”诺么问。
“真两块。”姬伯轩辕应道。
良久,姬伯轩辕低沉着声音问:
“你们三个人低着头干什么?”
“等你走。”封子回答道。
“来人……”姬伯轩辕高喊。
“你咋呼什么,让孩子把话说完!”姬伯轩辕刚喊出声,就被嫫母给打断了。
“继续说。”嫫母对昌意说。
“哈哈哈,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不走了!”封子大笑着说。
“鸷,你怎么还不走?”封子问鸷。
“三个人在一起,你们都不走,就我一个人走了,那显得我这个人多瓤。”
姬伯轩辕在羞愧中站起身来,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他举起松明子,走出了祖堂。看到窑场还亮着光,他向窑场走去。
窑场的松明子是插在屋外的,黑暗的屋子里,坐着三个人。
“诺么,你怎么还不走?”封子问。
第七天,姬伯轩辕起身就去找十大长老,没寻到一个。去找巫咸,也没见个人影。姬伯轩辕的心就黑暗了下来,比有熊大城还要黑暗。暗黑中的有熊大城尚有零零星星的松明子在照亮,而姬伯轩辕的心底的黑暗,却无擦石之星。
“是天要毁我这有熊大城吗!”姬伯轩辕仰天一声狂啸。
回到祖堂,姬伯轩辕默默流泪跪伏在祖堂里。心里祷念着列祖列宗,心里祷念着父神少典。祷念着祷念着,姬伯轩辕的心里就闪起了一道光亮!
第五天,家家燃起了松明子,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老人给孩子们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天啊,这是不让人再看到太阳、月亮和星星了吗?人们开始恐慌起来,恐慌使人们觉得有熊大城在黑暗中慢慢地往下沉。
<!--PAGE 6-->
也就是在这一片恐慌之中,一道恶毒的谶语,像毒蛇一样,爬进了大城里人的心中。
传令早在堂外候着呢,一听吆喝,来到了堂前。
“令:禁传言,禁信传言,违令者决立斩!”姬伯轩辕颁布了禁令。
传令从堂檐下,拿出传令的梆子。敲着梆子绕着大城,高声喊着:“禁传言,禁信传言,违者决立斩!”。
“好好好。”十大长老齐声说道。
“卜之?”巫咸问道。
“卜。”姬伯轩辕回道。
“你还知道要威望?今天的事会象风一样传遍天下,把你一世的英名扫光!你还念念不忘岚古甸的邦央。现在全大城的人都知道,邦央隔三差五的来大城,到大城就直奔窑场,是因为邦央看上雄士诺么。恁爷俩就死了这份心吧。”
“哎哟……”昌意的屁股又疼了起来。
“小好的娘和小青的妈妈以及牟夷公婆,也都提到有人撺掇。我得让他们也去找找。”嫫母说完转身走了。
于则、伯余、胡曹分头去找那个人去了,姬伯轩辕沉思着说:
“岚古甸的邦央,一定和那个人有什么干系。我要去趟岚古甸。”
“哎哟……”昌意的屁股又疼了起来。
“是大城里的人吗?”姬伯轩辕问道。
“是的,一看就非常熟悉,但仔细想却又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三个人一齐回答道。
“说话的语调呢?”姬伯轩辕问道。
三个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趴伏在地上呻吟着的昌意说:
“应该是岚古甸的邦央。”
“哦,我去岚古甸一趟。”姬伯轩辕说完转身就走。
“这……”昌意。
“这什么这,快说!”姬伯轩辕吼道。
“我和牟夷正在祖堂里整理做箭枝的羽毛,于则跑过来对我说:诺么说,我上岚古甸去,是想邦央的好事,是、是、是想和我爹争女人。”昌意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