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辉金隆有些结巴的说道:“就是写这张字条的人呀——你老爹的恩公!”
辉倩心想:“那位公子果然没有骗我。他是诚心帮我们的。他不让我说出他的相貌和年龄,一定有其深意。”想至此,点了点头,对父亲说道:“女儿见到他老人家了。他叫女儿明天再去找他。”
辉金隆连忙问道:“恩公……恩公有没有叫你爹我也去?”
辉金隆不经意的往白绫上扫了一眼,白绫上写着“事有余地,勿灰心。无量神君手书”十三个草体字。看清后,全身一颤,连忙扯脱悬在梁上的白绢。随即欣喜若狂的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白绫,看了又看,一迭连声的问辉倩:“这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恩公……恩公!您来了吗?恩公……您……您老人家真的来救我了吗?”
看到父亲激动成那个样子,辉倩相信这几个字确实给了父亲莫大的精神抚慰。不但消了他的死志,还把他那灰心绝望的心境变得高兴了起来。
辉倩有些好奇,探头凑上去察看,只见白绫上写着“事有余地,勿灰心。无量神君手书”十三个草体字,其它什么也没有。
辉倩眼看着韩啸天和柳亚馨姿势优雅的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弧,然后消失不见,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恍若梦中。一阵轻风吹来,将她的秀发撩起,发丝拂在脸上,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忙握着韩啸天给她的那块写着字的白绫向辉金隆的卧房奔去。
辉倩奔到辉金隆的卧房门外,只见卧房门紧紧关闭着,她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大声叫道:“爹爹,开门。爹爹……开门!”边敲门边喊,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辉倩心里大急,连忙绕到窗边,推窗跳了进去。只见父亲辉金隆神色凄哀,一条白绢悬在梁上,看来是准备上吊自杀。
柳亚馨也不知道韩啸天此时神神秘秘的想干什么,但她知道韩啸天不是个喜欢故弄玄虚之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也默不作声。
辉倩虽然不明白韩啸天为何要这样做,但她不好再问,只好点了点头:“好,我照您说的去做就是了。”
“你爹爹看了这上面的东西,一定会振奋起来的。”韩啸天对辉倩说道:“明天巳时正,你到兴隆客栈的十号房来找我们,我与你商量如何消弥眼前的这场大祸。但这件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是家里人,也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多谢公子仗义相救。”辉倩双拳抱胸,礼貌的问道:“敢问二位公子贵姓大名?”
韩啸天道:“我们的姓名,暂时还不能说。你父亲见了这件东西后,一定会振作起来的。这事不能拖,越快越好。”
辉倩大喜过望,连忙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辉倩摇了摇头:“没……没有。他没说叫您去。”辉倩虽知韩啸天是一番好意、想救自己的父亲,但她心知肚明,那年轻公子绝不是父亲所说的一代武神无量神君。如果两人一打照面,后果可能会难以预料。
辉倩心里当然清楚写这个字的人并非是父亲口中所说的那个百岁老人无量神君,但她也只能跟着韩啸天的思路来走,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父亲:“爹爹,无量神君就是您老所说的那位世外高人吗?”
辉金隆答非所问的说道:“只要恩公一到,你爹爹的老命就有救了。乖女儿,你……真的见到恩公了吗?”边说边激动的抓住了女儿的手。
辉倩装作傻傻的样子问道:“您说的是谁呀?”
见父亲正要拿白绢往脖子上套,辉倩大惊,叫道:“爹爹,千万别这样,我们的救星来了!”
辉金隆一脸木然,依然拿住白绢往脖子上套。瞧那神色,已是心灰意冷,死志坚决。
辉倩连忙展开那块带字的白绫,递给父亲看:“爹爹,你看!难道有救星出现了您还要放弃吗?”
辉倩点了点头:“放心,小倩照做就是了。”
交代完毕,韩啸天对柳亚馨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伸手抓住柳亚馨的后腰,两人倏然拔地而起、轻飘飘的飞出了墙外。
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辉倩带两人走进西厢小书房中,请两人坐下,辉倩拿出一块白绫和笔砚,亲手磨得墨浓,便远远的站在一旁等候。只见韩啸天在一块白绫上匆匆写了十三个字,待墨迹稍干,韩啸天就把那块白绫折好,递给了辉倩:“把这个交给令尊,记住,你千万不能说出我的相貌和年纪。”
辉倩很是奇怪:“为什么不能说呀?”她心里想道:“既然你是我爹爹的朋友,为什么又不让说出你的相貌和年纪呢?这位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的事情,说了不能做,有的事情,做了不能说。”韩啸天犹豫了一下,突然笑道:“小倩姑娘,有时候,不说明的事能救人,说明白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你也不用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