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这里等着吧,我会让你有机会好好活下去的。”
滂英看着逐渐走出了房门的滂断,突然缓缓地低下了头。
桌上尹雨藤留下的纸条还在,
“哥哥本来要送给你的礼物。”
“收,收着吧。”滂英依旧抿着嘴笑着,可一直上扬的嘴角却分明颤抖了几下。
“你身上的那把本来是我的礼物,记得回来的时候还给我。”
烨绮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她要干。。。。。。什么?”
烨绮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悄悄地向着扶梯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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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绮也混在人群里,附和着高举起了拳头,胡乱地喊叫了起来。
“真是够乱来的啊,”烨绮心里说着:“这么乱带节奏,这个弥亚泽恐怕真的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啊。。。。。。”
这时他突然看见苏澜从屏幕的后方悄悄地溜了出去,向着扶梯间里走了过去。
他的全身还在抖,怒气不停地地从他身上喷薄而出。
弥亚泽被吓得不敢动了,他只能默默地收回了话筒,安抚安抚这个愤怒的家伙了。
“说得好!”巴别塔的屏幕前,也有观众大声喊了起来,呼声通过话筒也传到了那一头。
“别生气嘛,打一个女孩子这样可不好。”
弥亚泽表现得十分和善,想阻止住小哥这一是空的愤怒举动。
“有什么不好的?他这么袒护那群禽兽,难道是拿非利那边的卧底?”
“这样地发泄愤怒,也许真的会伤害很多无辜的拿非利的。”
“你他妈的风凉话说得挺好啊!”小哥急了,喊叫的时候已经失声了。
“你他妈懂个屁!”
“你理解我们对他们仇恨吗?”
“你能明白我们的痛苦吗?”
“啊?你能明白吗?”
“可是那些拿非利也不全是这么恶毒的家伙啊。”
“就这么把他们全部杀死,真的合适吗?”
随行的还有三个医疗组的小护士,突然旁边有一位护士细声细气的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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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亚泽也顺势低下了头,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把怪物杀光。”弥亚泽低沉地在摄像头前说道,就像被激怒了一样。
“好好去完成你的任务。”
“祝你好运。”
滂断的眉头稍稍地松开了一点,有了一点点的欣慰感。
“我没有亲人。”
那是个看上去想当老实的猎人,但是一提到这个话题,他就立刻变得苦大仇深了起来。
“我唯一的亲人弟弟在那一天被拿非利给炸死了。”
所有人都被带动了起来,像个傻子一样高声大喊。
“嗯,我也特别兴奋,那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猎人吧。”
“在现在这个时刻,你的内心怎么样的一番感受,你有什么话最想对你的家人说。”
“现在呢,我们安全组共5组总计有120个猎人,我们呢,还有大概20分钟就可以赶到贫民窟了。”
“那里已经被提前封锁了,所有的拿非利都被关在那里,他们即将迎来我们的对他们的审判。”
弥亚泽拿着小话筒,瞪大着双眼,阳光灿烂地对着摄像头解说着。
这家伙一定足够真诚。
而他说的那句话一定值得烨绮去相信。
他看着直播屏幕上弥亚泽那张兴奋的脸,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滂断就这么做了。
滂断就问了烨绮一件事。
就是烨绮的身世。
什么?
这家伙不是,弥亚泽吗?
烨绮看着那张大脸,顿时变得有些警觉了起来。
烨绮把视线稍稍向上移动了一点,看见那块花白的屏幕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嗯,哼,好了好了,你们看得见我吗?”<!--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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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亚泽突然说道,
“我马上就要弥补你的遗憾了,马上我就可以,”
“为你报仇了。”
白殷霖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你还是那个你么?”
她拿出了口袋里的那张照片。
滂断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清这句话的用意。
“嗯哼,没事。”
白殷霖很快又低下了头,表情有些局促。
滂英叹了口气,扬了扬嘴角。
“等到这场灾难结束以后,我们要还是这样的话,会有很多冲突的。”
“希望那时候我们都能在这些问题做一些妥协,而不是你自己单方面地做一些决定。”
“阻止他之后就可以让拿非利和人类好好地共存下去。”
“也能让我的妹妹彻底不在受到被监视迫害的痛苦了。”
“你。。。。。。”
“所有人都在催眠自己,自
己说服自己去把混乱归结于本来最无辜的拿非利”
“我以前也是一样。”
“这一次是为了,和平。。。。。。吧?”滂断回答道,自己也不是很有底气。
“因为我刚刚才明白的,这个城市里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邪恶。”
“如果说在多年之前的大规模瘟疫里,拿非利还算是因为无法解决邪恶本能吃人而必须要被正义消灭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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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上次去贫民窟的时候么。”
“我那个时候问你,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没那么。。。。。。悲伤?”
白殷霖和滂断走在有些熟悉的街道,试探性地问道。
“你在说我哥吗。”
“我知道你是好意的,可是啊。”
“我的安全。”
“只是,在你的眼里,我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罢了。”
褶皱的白纸在桌子上左摇右摆,仿佛滂英现在的内心。
滂英把头埋进了肩膀里,啜泣了起来。
“你看上去,”
滂断结果那把带着红色烧痕的口琴,悲凉地笑了笑。
“虽然还不是很同意你那句话。”滂断歪了歪头。
“但是我也希望以后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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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挺大的瓶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的**。<!--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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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苏澜么?”
“说得太好了,杀了那群怪物!”
“零容忍,杀掉就好了。”
巴别塔里的群众有一次被鼓舞了起来,开始了嘶声力竭的吼叫。
“喏。”
滂英抿了抿嘴唇,淡淡地笑了笑。
她拿出了口袋里那把有些破旧但却温暖的口琴。
“为什么不能打他,她这样会纵容多少的拿非利。她想过吗?”
“啊!”
小哥的手还在抖,
小哥一个巴掌用力地呼在了女护士的脸上。
直接把女护士打晕了。
“收手收手。。。。。。”
“不,不是的,”护士被吓到了,开始慌忙地解释了起来。
“我。。。。。。我。。。。。。我只是觉得,”
“这么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在说什么?”刚才那个被采访的苦大仇深的小哥立刻就在车上站了起来,跑到了不远处的护士身旁。
“你在同情那群杂种吗?”
小哥等着自己打大的眼睛,溢出来的愤怒几乎要把女护士吞没。
“把拿非利给杀光!”车里有人很快地附和了起来
“对!杀光,把这群肮脏的玩意杀光!”
屏幕前的观众大声喊叫了起来,呼喊之间无不透露着对拿非利极大的厌恶。
屏幕前的所有人也瞬间陷入了沉默。
“拿非利本来就是些外表丑恶的禽兽,他们生来就带着肮脏的本能。可他们还不满足于此,还做着这么恶毒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管,我要杀了拿非利,我要杀了这群肮脏的怪物。”<!--PAGE 7-->
镜头跟着弥亚泽走到了巴士中间的座位旁,接着摄影的家伙把话筒递到了一位普通的猎人嘴边。
滂断的身影在镜头视野里一闪而过。
“我,”
“马上就要消灭毒瘤迎来新的和平了,大家开不兴奋啊?”
弥亚泽在车上大声高呼,等待着巴别塔上的观众和车里的猎人们相同的呼应。
“兴奋!”
“那好,废话少说,我是安全组猎人的头领,弥亚泽。”
“我们的围剿行动,就正式开始直播了。”
“大家在巴别塔楼顶上说的话我是可以听见的,你可以和我们互动的哦。”
烨绮从那天早上照顾滂英说起,一直说道昨天的事情为止: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变成了怪物。
然后滂断就撂下了一句话:“小心弥亚泽。”接着就把烨绮放跑了。
烨绮搞不懂这个神经病在想什么,但烨绮记得很清楚,那个怪家伙那时候那焦急到什么也顾不上的样子。
“你可以说我幼稚,但是我觉得也许总会有一天也会变得幼稚。”
“‘为了你好’不该是不彻底解决问题的借口。”
“嗯。。。。。。你也别想太多咯。”
他还记得几个小时前那个救了自己的奇怪家伙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小心弥亚泽。”
确实是怪家伙,有谁会闲得没事去救一个杀了自己哥哥的仇人?
屏幕上突然摆出了一个大活人的大脸,轻轻地吓了所有人一跳。
那个人正坐在巴士上,拿着话筒摆弄着摄像头。
“嗯,能看见是吧,”
烨绮坐在密密麻麻的人堆里,前面是兹拉兹啦花白地亮着的大屏幕,周围是一群处在亢奋状态下的观众和医生。
苏澜在正在讲台的电脑旁边,修理着那破旧的玩意,周围是三四个报社的同事。
哦,你在那里啊。
照片上的滂断歪着头,一只手伸着拿着手机,把镜头对着自己。
画面里是笑着的滂断和白殷霖弥亚泽。
“父亲啊,”
“没事。”她低声说,语气里同时混杂着一丝释然和失望。
“快到了巴别塔了,我留在这里,你去贫民窟吧。”
白殷霖突然抬起了头,慢慢地说。
白殷霖紧紧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笑着皱了皱眉头。
“你是滂断?”
“什么意思?”
“我希望不要再闹下去了,该消停了。”
“我不管弥亚泽要干什么。”
“我只需要阻止他就行了,”
“那如今的城市,已经不存在这种正义的战争了。”
“大家都把别人,甚至是自己编造的谎言,当成了自己的信仰,然后说服自己,去做着所谓安慰自己良心的残忍举动。”
“然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谎言里,都以为自己履行的是最大的正义。”
“你说是为了你的哥哥,是为了正义,是为了你的良心。”
“现在我想再问一遍,你现在这么拼命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白殷霖的手抄在口袋里,悄悄地摩挲着里面的照片。
滂断叹了口气:“当然悲伤了,只是我现在至少要先为了他不会白死而努力吧。”
“我现在还没有精力去悲伤。”
白殷霖低下了头,自己一个人歪了歪头,笑了笑。<!--PAGE 5-->
“最在意的是我的安全,可我不是。”
“在这么个滑稽的时代,你所谓的绝对安全之外还可能有一些别的东西更重要。”
“你对我最在意的东西,不一定是我最在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