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王。”夹谷伤心中腹诽:“便是与你共事了这么多年才知道你的反复无常,哪里还敢不跟你保持距离啊。”说着,装模作样的朝封淳于浩行了个礼。
“这,唉,爱卿你还是有点迂腐了啊。算啦算啦,这事便先不提了吧,谈谈你看完这封信的真实想法吧。尽管说,说的言不由衷或是有所隐瞒的话,那我可是会看出来的啊。呵呵,相信你也知道后果的。”封淳于浩霎时又泛起了童心,戏谑似的调戏起了夹谷伤了起来。
夹谷伤面对这永远都琢磨不透、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他下一步干什么的百罗国的帝王,只得苦笑了一声,除了暗叹一声:“我今天真倒霉。”他还能做什么呢?谁叫自己的命在他手里捏着呢?只好继续做他的玩具,陪他玩耍了。
封淳于浩见夹谷伤看了过来,便罕有地对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夹谷伤得到了封淳于浩的默许,才缓缓地将揉成一团的信函打开,再将两半的信函大致地接了起来。做完这些前置工作了以后,才摆出一副严谨细致、认真仔细的样子,研读了起来。
半响,夹谷伤把那信函看完了以后,也是情不禁地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笑地摇起了头来。但是看到封淳于浩用那种玩味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便瞬间地把这样不经意外露的表情收起,恢复之前一脸严肃拘谨的样子。
恐怕不能,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猜透君王是一种怎样的生物,他也不愿意让你猜透,若是你感猜,并侥幸猜透了的话,烂在肚子里面好好利用吧。若是胡乱说出来的话,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像杨修一般人头落地了。
封淳于浩玩味地看着匍匐在地、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夹谷伤,心中的小邪恶似乎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嘴角微微地咧起来了。当然,那样的小动作却不是满脑子考虑着哪一种死法没有这么痛苦、卑微地脸朝地面的夹谷伤所能看到的。
封淳于浩也是知道适可而止的人,他猫哭老鼠地对夹谷伤说道:“爱卿啊,你着相啦,孤王不过是对你开个玩笑罢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太紧张啦。”说着,就走上前去把夹谷伤扶了起来。
但这样的一切又怎么能够逃的出一直在观察他的封淳于浩的法眼呢?封淳于浩用半开玩笑的腔调对夹谷伤嗔道:“哎哟,我的爱卿啊,我有那么可怕么?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呐,还用得着这样的拘谨么。我们君臣二人都公事了十几年了吧?”
“是,是的,大王,也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夹谷伤见封淳于浩问了以后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连忙接话道。
“对嘛,都十几个年头了,你我二人的感情岂是一般呐,爱卿你可是记住啦,在你我二人单独相对的时候,便用不着过多的繁文缛节啦哈。”
夹谷伤连忙狼狈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用右手的袖子稍稍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忙不迭地对封淳于浩奉承地说:“对,对,对,我主圣明,还是小臣着相了。”但心里却是暗暗骂道:“着相?着相个球啊,你再来几遍这样的着相的话,就算你不砍我的头,我恐怕也吓得直接抽搐而死了。我老人家心理承受能力可没有你们年轻人那样好啊,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来多几下不死也得瘫啊。”
封淳于浩等着夹谷伤把汗都擦干净,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了以后,才摆了摆手,对夹谷伤说:“爱卿你若是怕这样的一点破事能往外泄漏的话,那就把它给毁了吧。”说罢,指了指那团被撕成两半揉成一团的信函。
夹谷伤顺着封淳于浩指的方向向信函看去,也心领神会了封淳于浩的意思,马上走到了那信函的面前,把它捡起,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封淳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