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凤正巧拿了纸笔回来,庆太后,马上命她马上记下来。
皇帝在一帝不乐,心道:这母后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是不是皇子还不知道呢,先给预备好三个干爹?这是什么事啊!可太后开口说了,那三位也开口应了,这事就算定下来了。这三位年纪最小的一位也已经八十有三了,还能活几年?凭他们也能护佐我的儿子?真不知太后是怎么想出来的,也罢,只要是她高兴,就由着胡闹去吧。一天变一样,还真是猜不透。前两天还要传杖打青妃呢,眼下,连她肚子里的肉都疼得不得了。不知道怎么才是疼了!这老三位也是,早不来,晚不来,真是巧啊!
说起这宇文三兄弟,那话可就太长了。五十年前,他们还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节,那时候的威国是狼烟四起。内战不断,外敌林立。险一险威国就将灭亡了。当年的威国之君,继位时接的就是个烂摊子。
三勇士听了皇帝如此说,脸上均绽开了笑容。
他们当年的英勇事,世上已经没几个人再提起了。而当今威国的皇帝,还能说得眉飞色舞,真是意外之喜。刚才春凤已经对他们说了太后的意思,三人商量,觉得来一趟不容易,总得得些实惠才好回去炫耀。
刚才皇帝与太后殿内闲谈的时候,这三位也正与春凤交涉,刚好告一段落,春凤去拿纸笔的功夫,皇帝与太后一起出来了。
太后的眼睛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似笑非笑地说:“也没准是皇后吧!听说那兵马大元帅是她远房的表兄。”
皇帝又是一楞,思忖了一炷香的时间。半信半疑道:“这兵马大元帅,还是先帝在日封的,是元君的表兄?朕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层关系!”
庆太后用手推了他一把,恨恨道:“皇帝你,何曾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就是听说了,也只当不知道罢了。人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只你这一朝,与先帝在时没什么区别,那一班老臣子,除了生老病死的,余者皆在。我的儿啊,真想问问你,有哪一个是你的心腹?哪一个又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
宇文承忠道:“万岁、太后,昔日的事不值一提。我宇文一门出三士,全仗先帝封赏,说穿了,不过是个虚名。五十年风云易过,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兄弟三个虽然都已年过八十,可喜雄心未老,仍是日想夜想为国出力的!如有差锡遣,万死不辞!”
庆太后笑道:“这份心意哀家领了。在众臣中,三位的声望很高,任什么事,只要振臂一呼,应者万千。现如今咱们这位万岁爷已经在位二十年。文治武功上,并无建树。这心思也没放在后宫嫔妃上,二十年,才出了那么一个青妃有喜的消息。三位德高望众,他日若是皇子降生,哀家有意让他拜在三位名下,给三位做个义子螟蛉。有三老护佑,这皇子一定福泽绵长。待他长成,也多一个为你们送终的人。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宇文兄弟三人一听,心喜异常。这是何等的荣宠?三人齐声道:“臣等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太后所托。”
皇帝只得连连陪笑。
半天才想起一句:“母后,萧规曹随是佳话。”顿了半晌才又道:“咱威国这些年以修养生息为第一要事,国事上大刀阔斧是痛快,可于民不利,于国不利。试想若是朝臣人人自危,哪一个还有心办正事呢。若依个人喜好,任意升迁谪贬官员,那国法岂不是虚设?”
庆太后拉起皇帝,一起走出寝殿。来到院内,宇文承忠、宇文承孝、宇文承仁三兄弟见太后与皇帝一同出来了,忙跪倒行大礼参拜。太后伸手做势欲扶,口里寒暄道:“三位勇士请起,哀家受不起!”皇帝看庆太后行为夸张,不解其意,自己顺水推舟道:“平身吧,想当年,若是没有三位勇士,只怕都没有如今的威国了。朕小时候,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们三个了,那时候,真恨不得早生三十年,与大家一起出生入死,活个潇洒痛快,搏一个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