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那么乖。”
燕子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头顶的手掌，将被子里撕碎的枕头往里面挪了挪。
“不过大人真的五天就回来吗？”
那些梅花般的血点就是从两个微微下陷的部位里渗透出来的。
那是眼眶的位置。
伤痕累累的手掌的主人在看到那些血点的时候，手顿住了，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头顶。
……
“萧哥哥，今天是第几天了呀？”
昏暗的房间里，头上缠着一拳绷带的小女孩在昏黄的烛火中，有些担忧的问道。
说完，他就一步一摇的往回走。
留下一排渗着鲜血的脚印。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悄无声息的跟上。
只有老张看得到他那份看似无比坚固的杀意背后，深深的迷茫。
“大人，我们恐怕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老张张嘴，又合上。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燕子还小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依稀能够看到那里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再巡逻。
“快说啊，燕子的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
孤立无援。
两人离开燕子休息的小院，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明明已经是深夜，可是街道上却繁忙的像是大白天一样。
动作轻缓的让女孩躺下，然后将被子两边的缝隙掖进女孩的身下，免得着凉。
最后他将烛火吹熄，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房间。
“燕子怎么样？”
没想到，最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仰起头，喉咙上下一耸动，丹药已经落入肚里。
温和而持续的药力从丹田为始，不断地向着浑身各处蔓延。
“真的真的，燕子放心好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燕子。这样吧，哥哥去外面站着等大人。你呢就好好休息。”
“嗯，到时候大人回来燕子一定去接她。”
“嗯，到时候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轻轻的揉弄着。
他咳嗽了一声，将哽咽的气体从嗓子里排出去，让声音显得平稳而温和。
“已经三天了呢，燕子真乖。大人马上就会回来了。到时候燕子就能够重新看见了。”
放着那根烛火的桌边，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掌从黑暗中伸出来，握住了木制的烛台将灯火里女孩更近一些。
梅花一样的血点在洁白的纱巾上绽放着，显出一种凄惨的弱小。
层层叠叠的纱巾将女孩的上半张脸都完全包裹在内。
来的时候他威风八面，却有着众人各种献殷勤。
现在他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众人却跟在他十步远的地方，不愿和他靠近。
……
“将军，血兽人的攻势来了。”
一个士兵穿着支离破碎的铁甲从远方跑来，嘴里还在高呼着什么。
上一秒还无比脆弱的萧宽站起身，眼里是铁血的杀意。
萧宽无力的靠着墙壁半蹲下身子，双手痛苦的揉着眼睛。
声音无比的沙哑。
“许老先生说了，五日之内没有得到缓解就代表药物没有起效。我刚刚在燕子的床边看到了一团被撕碎的枕头。”
不过就算再怎么忙碌，人们都会自觉的再这座小院附近保持安静。
然后对着萧宽和老张投去敬佩的眼神。
而在人群串流不起前往的方向，无数的火炬将漆黑的夜幕烧出一个橘黄色的大窟窿。
老张等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用手掌不住的揉搓着。
萧宽没有回答，而是拉着他的手臂，面色冷漠的离开了这个小院。
漆黑的夜空之上，月亮有些朦胧的挂在只有它自己的夜空里。
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上，那种雾里看花般麻痒的痛楚随着药力变得清晰且强烈起来。
但是，一丝丝气力也从痛楚中诞生，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