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国应该还没有全灭，还有人在抵抗。不过这也只是从血兽人的攻势上做出的推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做好心里准备？
林凡心底的苦涩就像是被火烤化了的黑巧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们都没有错。
但是心底那种恶心的感觉还是让言公不想再看到这些人的脸。
漫天雷云的领域在和林凡的领域碰撞时几乎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击碎时，言公就知道这个对手对林凡来说不是问题。
言公没有回头。
从小到大，见过的人生百态多了。按理来说他本不因该对这种事情有这么大的反应。
撒谎是每一个人一生也离不开的一种生活手段。
“林凡大人不愧是妖仙大人的弟子，这种气度堪称天下无双啊。”
“谁说不是呢，真不愧是妖仙大人都极为重视的弟子啊。”
“此等英俊无双，风华绝代的人物，将来势必会是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妖神殿百般收集材料最后也只是练出来了五颗。
身为殿主，言公随身都携带着一颗用来以防万一。
可是出于对林凡的担心，他把这颗丹药交给了林凡。
言罢，林凡不再多说。
退后两步鞠了一躬，然后两膝下沉，带着冲天而起的烟尘消失在天际。
正对着白狐国的方向。
“言公，这是疗伤用的药，你收好。”
无论心里再怎么烦躁，林凡还是控制着气血将自己已经表露出来的神态细节整理好才抬起头。
言公已经做到了他能够做到的一切。
“这是白狐国的劫，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是错误的，那也是我。”
在看到雷陆的第一秒，林凡就明白了这些血兽人是从哪里来的。
或者说，至少知道了它们和某个人一定有关联。
“我知道了。”
因为咬紧的后槽牙而在脸颊两侧鼓起的肌肉微微的颤动着，将他心底的动摇暴露无遗。
“林凡……我，对不起你。”
很多时候，看着在掌心于瞬息消失不见的初雪，言公都会不由的感慨时光的转瞬即逝。
他一直以为那就是最快的最短暂的变化了。
可是，事实残忍的告诉他，并不是。
白狐国，那是青丘缘致死都挂念着的地方。也是他林凡来到这片大陆之后唯一认为能够说得上是家的地方。
不管是处于青丘缘的身份，还是林凡的身份。
他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轻易接受白狐国灭国的消息。
“言公，事情紧急，我直接说了。你后来还有收到过其他关于白狐国的消息吗？”
林凡连缓缓从空中降落的气度都顾不上，直接像是一颗陨石一样砸在地上，两条小腿都深陷进地面里。
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和眼里的急切，言公强打着力气说道：
活下去更是每个生命最本源的要求。
他们在死亡逼近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活下去，有错吗？
他们在安全的时候，立刻开始露出笑脸对着一个拯救了他们的强者谄媚，有错吗？
“妖神殿未来千年繁华不愁啊。”
“恭喜言公。”
“恭喜言公。”
“白狐国。”
握着林凡交给他的药瓶，言公苦笑着用被雷电摧毁的焦痕遍布的手掌摩挲着如女子柔荑一样温润的瓶身。
这是之前他特地交给林凡，是能够保命的绝世灵丹。
自己才是那个将白狐国一手甩开的家伙。
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秀气的白玉细颈瓶放到言公的手里。
“好好疗伤。”
纯洁使徒。
一摸一样没有肌肤的身体，如出一辙的诡异神圣感。
如果说和纯洁使徒没有关系，鬼才信。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林凡弯下身子，掸了掸他裤脚上因为踩碎大地儿沾染的灰尘。
非常合理的将他已经通红的眼睛用后脑勺掩盖。
刚才还对着自己的战友杀意四射的家伙看着天际中被林凡一拳头干碎的雷陆，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他们刚才那种贪婪，不惜一切的疯狂都像是遇见掌心温暖的初雪，瞬息之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甚至比那更快，快到就好像刚才表现出那种杀意的，不是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