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分辨不出来是因为自己的耳膜被压强变形还是因为在这个奇妙的空间里。
轻佻男的声音变得无比的空灵，冷寂。
好像端坐深海底端的神明，冷漠的看待着海洋中的生命。
林凡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轻佻男就在自己的正前方，他的一只手掌还抓紧了自己的拳头。
可是没有办法反抗。
甚至没有办法动弹。
林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在陆地上，在太阳底下感受到这种黑暗的绝望。
“蔚蓝之渊——”
四个简简单单的字从轻佻男的嘴里吐出，却好像连天地都随着他的话语改变。
那姿态，宛若火焰中的君王！
“不愿意好好听人说话的后果，”
轻佻男眼里闪烁起如同大海一样蔚蓝无垠的玄光，他的嘴角带起了一丝名为作弄的轻笑。
“我会帮你认清楚的。”
可是看到林凡的力量进步的速度，他有一种自己活到猪身上去的感受。
“养灵圆满差一点吗？”
轻佻男还在若有所思，林凡的拳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养灵中期。”
“养灵后期！！”
林凡身上的气息在短短半炷香的时间里疯狂暴涨，已经越过了养灵后期的门槛。
那是林凡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那些被他解脱的，救赎的白狐国主残害的百姓留下来的感恩。
那是一千个人中都未必有一个特殊灵魂才能诞生出的力量。
而这些都被那些百姓交给了林凡。
“不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尊敬长辈，以后站在我头上的岂不是又要多一个了？”
轻佻男一脸得瑟的看着僵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林凡就要将手收回。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空灵的声音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在林凡的耳边回**，像是摇篮曲一样。
绵密的困意席卷脑海，好像在告诉他。
只要睡过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灵蛇国吗？
还是说，那个被狮心国的皇子被杀的事情暴露了？
狂暴的拳影化作漫天的杀机。
“殊不知，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学会敬畏吧，学会低头吧，学会臣服吧。”
“那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望。
全力以赴的维持着体内气血的运转也只是勉强能够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像是一个被捏爆的橘子。
“年轻人，总是喜欢用力量去解决问题。”
庞大到让林凡的骨头都开始呻吟的压力以一种无法预计的速度占据了林凡的每一寸身躯。
光线第一时间都逃离了这个区域，就好像遇见了什么让它退避三舍的天敌。
“这是什么力量？！”
见识过数百米乃至千米之下的海洋吗？
那里没有光芒，没有空气。
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几乎要将每一寸骨头都碾成粉末的平等的残忍。
“嗯？”
“老子TMD低你TMD头！”
冲天的烈焰中，一头威风凌凌的白狐仰天长啸，对准轻佻男伸出狐爪用力一抓。
“要圆满了！！！”
轻佻男瞪大了眼睛。
说实话，这片大陆上天才不少。可是现在这个时代，他就是那个最大的天才。
血液中的金黄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闪耀。
就连骨头都开始印上赤金的光芒。
“养灵前期。”
血液在沸腾，怒火在勃发。
一股玄妙的力量从沉积的状态不断地觉醒，然后融入到林凡的精神世界中。
成为他“灵”的养分。
只要放弃抵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臭小子，要不是她还在后面盯着。我这一下非得好好整整你。”
“现在也就能给你吃点小苦头，你就偷着乐去吧。”
可是即便如此，林凡都没有机会让眼前这个怪物动用第二只手。
是的，哪怕林凡用尽全力，眼前这人都只用一只手掌就将林凡的攻击完全接下。
甚至还有余力将另一只手在下巴上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