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河对着虚空说:“出来吧。”
吴承恩马上现身当场。他一直在虚空中等着。
黄山河说:“这一次多亏巧遇到布宗主,吴惠才得以逢凶化吉。如若不然,你怎么向五灵宗上下万万弟子交代?不要说吴惠是你的女婿,即便是一位普通的弟子,也绝对不可以被人杀死在寒灯山上,自己的洞府里!”
“杀了!”
“得了吧,别说什么气话。杀掉一位先贤,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在和清虚道宣战。从前都不能和清虚道打,现在就能了?”
“那也不能白白的放过他。”
清实泰应声而倒。等到布卜科要去寻那乐天时,其人已经遁了,踪影全无。
寒山城上的虚空里,有六十四位圣灵境修者,全部为五星以上的修为。他们联手布下了五行结界。将整个寒山城,从地下到天空的深处,全部封禁在内。
黄山河的魂念充斥其中……
“你敲吧,我走了。”
黄山河回了洞府,布卜科提着清实泰径直去了清虚道。那吴承恩先去了吴惠那边。
玄寒老祖已经离开,吴恩惠守在那里,夫人也在。见到吴承恩回来,夫人轻轻摆手,递眼色让夫君出去。吴承恩到了山洞外,夫人出了来,说:“刚哭过,才跟着睡下。”
“那他们想要怎么样?”
“交出你,或者是任意一位先贤。如果不,就会对清虚道在外的所有弟子进行围杀。”
“宗主。冤有头债有主,你让他们来找我。这是我一个人做下的事和清虚道无关。”
“这件事你得等等,你大师伯回来后再议。”
黄山河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吴承恩赶紧走开。待吴承恩离开后,黄山河立刻说道:“三师兄,你说你做的是个什么事儿,让我在这儿里外不是人。吴惠那小子知道是我拦着,指不定会怎么背地里骂我。”
“鬼市不能出动**,不然会出现连锁反应,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天下秩序。你也不想光明府前面天天有人排队告状吧?”
布卜科说:“所以鬼市需要监管,在我的安排下,黄昏寨退出了。”
“现在您又让出来了,给了自在门。”
“自在门的那些遗族修者,都是孑然一身,没有牵挂,对于鬼市的管理上,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当时我决定由自在门接手,完全是从这方面考虑。”布卜科说:“我们需要的是控制鬼市,而不是消灭鬼市。人性中的善恶是并存的,是需要一个出口来发泄。天下也是,不能是白晃晃的一片惨白,还得有黑暗的一面存在。”
布卜科说:“有关鬼市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多次。其中大师兄参加的次数都要多过他对宗门的过问。足以说明鬼市问题的重要和难以解决。”
吴承恩说道:“难以解决,不代表不可以解决,更不是不解决的借口。鬼市如今每年的交易数量,单单是公布出来的数字,已经能够接近各地坊市总和的六成。这是一个极其不正常的数字,必须要引起重视。”
布卜科说:“每一次九星劫开启之前和之后,都是鬼市交易量激增的时期。这一次的九星劫开启已经不远了,出现波动是正常的。”
“这是自在门与黑云城之间的纷争。作为个人,我有出手的必要;作为一门之主,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介入到两家的争斗中。”
黄山河大怒!“你是在提醒我,你才是一宗之主吗?”
布卜科说:“你喊什么喊?他不是一宗之主,你是?他说话不顶用,你让他来做这个宗主做什么?给着你欺负?你们寒灯山上的规矩我顶是看不惯。立了谁做宗主,就给他权限。要不然就别立,像我这样多好,什么时候我死了,什么时候有下一任的宗主,也没有吴承恩这样的人遭罪。说是一门之主,看看今天你喊的说的,宗主的威严在哪里?别提威严了,个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黄山河狠瞪一眼,才说:“吴惠那小子和你提及过鬼市的事?”
“是的,提及到了。”
“他有什么想法?”
老者是清虚道的宗主,清实峦。
清实峦说:“黄山河来了,他进了枯荣道。带着五灵宗的长老还有布卜科,已经把清虚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清实泰腾的站起来,砸了手里的酒杯。“他们想要做什么!难道真是欺辱我清虚道无人不成?”
“是师侄监管不力,愿承受任何惩罚。”
“出了事情想到的只有领责受罚,这是一位宗主应该有的认知吗?吴承恩我说你的话要记得,要好好的反省!如何加强对五灵宗的管理,如何给弟子一个安全,稳定的修炼环境,这都是事关一家宗门的根本。”
布卜科说:“山河行了,别说起个没完。谁家山门能做到毫无万一,以后多多留心就是了。”
“交给我,让我狠狠敲他清实峦一笔。”
黄山河说:“三师兄,你就喜欢这样的事。”
六十四位五星修者收了神通,各自返回洞府。天空的深处只剩下黄山河还有布卜科两个人。
怒极而笑,黄山河倏忽不见了身影。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手中摄着乐天。
连着说了三声好,黄山河一掌将乐天毙了,随后将他的血灵石凝结。那乐天的血灵石不过才刚刚凝结,突然啪的碎成齑粉,随了风去。
布卜科说:“灵人的手段,不要多想了。现在来说说这个清实泰,要怎么处置?”
“想得美。”清实峦突然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布卜科!!!”
这个清实峦变成了布卜科,他手里的山海杖也成了敲山棒。一棒子敲到了清实泰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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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是你说的,出了什么事你也要担着。黑云城还有鬼市他们,继续为难吴惠的话,想要不出现反弹是不可能的。还有清虚道,这个清虚堂是你抓的,你处理。”
“行行行,人我带走,让清实峦来找我,正好敲他一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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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恩没有说出口的是,鬼市中存在着的那些交易中有多少是与灵人交易的?只不过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黄山河与布卜科也是心知肚明。吴承恩不提,正好省了他们的口水。
黄山河说:“自在门与鬼市的纠纷,与黑云城的仇怨,是他们俩家的事,五灵宗不介入。不过吴惠是吴恩惠未成亲的夫君,你的女婿,他的事情你可以酌情处理。”
吴承恩说:“师侄的身份有别,为了不影响到宗门的立场,师侄决定辞去五灵宗宗主,还望师叔准许。”
“鬼市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来路不明的黑货。每一件东西都有修者的血。交易量猛增说明了什么?说明有大量的人族修者被杀,他们的东西被抢夺!这对九星劫来说,损失的可是我们人族的力量。”
“只能说是力量。能不能为我人族使用,谁都不知道。”黄山河说:“九星劫的大劫难里,能够直面灵人的,总是少数。就算是脚下的寒灯山上,又会有多少人因为畏战,提前逃了去?”
“逃走的人没有任何损失,因为只要不被捉到,他的所有需求都可以在鬼市里买到。现在的鬼市,还是一个消息漫天飞的地方。你想要谁的消息,只要付出足够的魂晶,极品魂晶,就能得到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情报!这还不让人可怕吗?”
“好好好,今天有师兄帮忙,没有落下难以挽回的恶果,我就不说什么了。”
“这才像话嘛。”布卜科给吴承恩递眼色,笑嘻嘻的。
吴承恩也是活了大岁数的人了,这两位一红一白两张脸儿的把戏,他能看不出来。心下已经有了计较,明白布卜科是为了什么来的,也知道了黄山河的意思。看来吴惠是别想着从这里得到什么帮助了。
吴承恩说:“黑云城辱及吴惠未过门的妻子在先,才引来了趁乱打劫的清虚道,使得吴恩惠命悬一线。后派出黑云城修者在升阳山对吴惠以及自在门弟子进行刺杀,被三江阁利用,以致后来的吴惠多次受伤,自在门弟子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如今自在门内对黑云城的征讨声不断,加之遗族人固有的睚眦必报的心性,吴惠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选择对黑云城进行征讨。”
“吴承恩啊,我说你这些年的宗主果真是没有白当。这一套说词下来,我这个当师叔祖的,不伸下手都会愧疚的慌。行啊,那怎么着?五灵宗要不要出人啊?”
“打得过吗?”清实峦问道:“谁是布卜科的敌手?连一个黄山河都很难应付了,后头还有一个廉目呢!”
“他们想要怎么样?还能破了我清虚道的枯荣道护宗大阵不成?”
“破不了阵法,可是我们的枯荣道大阵也拿不住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