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越聚越多,好多人的雨伞被拥挤掉,好多人跌倒被踩踏,更多的人还在后面,张张人面上都是相同的神情——好奇。越是离得远越是好奇,越是离得近了,好奇减少,麻木增多。
几声佛号响过,飞斧庙里的僧人走出来,单手合什对着人物像行佛礼,随后返回飞斧庙。不多时,庙中的钟声响起,悠扬远播。麻木的人群为之变化,狂热开始在最靠近人物像前的信徒身上出现。
远播的钟声是对飞斧庙四周凡人的召集令,听到钟声的凡人莫不是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忙的赶向飞斧庙。甚至有刚刚歇息的一对新人也重新裹衣,急匆匆的出门,去的也是飞斧庙。
至此,寺庙香火大盛,因为显灵。在背后的议论中,寺庙有了名字,叫飞斧庙。那些不信奉寺庙的人恶心的叫飞斧庙为啊呃庙。
今天有大雨,还在下的大雨里走来一个人,站在带着笑容的人物像前,背对着飞斧庙,默默的注视天空。
人物像的身体部分是一位妙龄女子的身条,他的脸是一张分不清楚性别的脸,那笑容更是让人看不懂。时时刻刻都在对着自己笑,当你注视他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在冲着你身边的人笑。哪怕你身旁没有人。
人世间三个字,沾染了世俗气,比不得天地间三个字独有的沧桑感。沧桑感通常都是历史的积淀,也只有经历过历史的人和物,才会像此物一般,笑对世事无常。
一尊人物像,带着笑容对着一座寺庙,来来往往的信徒还有那些心怀杂事的求解人,都在这尊人物像前经过。可是经过的人都会发现,人物像的五官是严肃的,并没有笑。
寺庙在人们的记忆中就没有名字,只有那道庙门,斑驳破旧,好比经历过了一场大风,只要再来一阵小风就能吹散了一样。
诡异的人物像塑立在神奇的飞斧庙对面,每一位信徒进入飞斧庙前都会深深看一眼人物像,被他的诡异震撼,再进入飞斧庙里度化自己的罪恶。庙内的罪恶与庙外的诡异相互衬托,形成了神秘的氛围,让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心生膜拜。
这就是佛家说的因果,用另一种形式存在。让香火鼎盛的飞斧庙,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前来上香的信徒仍然不少。
今天,诡异的庙里庙外,加入一个奇怪的人,他仰着天,让大雨淋着自己,就在那人物像面前。顶着雨的雨伞,一顶顶的停在庙门前。他们全都发现,那个永远看着自己身旁人笑的人物像,在看着他笑——那一个仰天让大雨淋的人。
谁都这样想着,可是谁都看到了,不管再来多小的风,还是多大的风,斑驳破旧的门还立在那里,坚强不屈的士兵一样。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好奇,拿着斧头去敲一敲,劈一劈,看看有什么门道,为什么这样破的门还能不坏。于是他手拿的斧子飞了,真的飞走了,好多人看到,还有他的手。另外还有一种怪异的笑声,像是……说不好,没有何种声音与之相似。
啊呃哈哈哈哈……就是这种,像是驴求爱的叫声,不过比驴的好听。其实并不贴边,只不过开头的那个啊呃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