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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全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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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第323章 琼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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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父亲之名,我请求你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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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夫正火速赶往临冬城,一点没错,但他只为在国王背后捅刀子。

他早已投靠卢斯·波顿……

以换取金子、赦免和哈利昂的人头。

她使劲抹眼泪,动作像极了艾莉亚,“你会帮我么?”

“联姻和继承是国王过问的事,女士。

我会写信给史坦尼斯为您争取权利,但——”亚丽·卡史塔克大笑,笑声里充满绝望。

什么样的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被烧死而袖手旁观呢?

“奈斯托斯,”亚赛尔爵士说,“司令大人。

我能加入你们么?”

卡霍城宣布支持史坦尼斯了啊。”

“我叔祖宣布支持史坦尼斯,意图激怒兰尼斯特砍下可怜的哈利昂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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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

我还担心……

我求父亲留个哥哥作代理城主,但他们都不肯错过去南方建功立业的机会。

女孩似乎并不意外。

“我父亲平时不像大琼恩那样大喊大叫,但发起怒来同样危险。

算了,他死了,你哥哥也死了,我们还得活下去。

但弑君者在呓语森林杀了戴林恩。

我父亲来信说会给我找个南方领主,但没来得及找,你哥便为他杀兰尼斯特的事砍了他的头。”

她咬着嘴唇,“我还以为大伙儿南征就是去杀兰尼斯特的呢。”

阿尔夫大人?”

“他算哪门子大人。”

亚丽轻蔑地说,“我哥哈利昂才是真正的卡霍城伯爵,而我是他的合法继承人。

我父亲说私生子都这样。”

“我想起来了。”

这话并不全错。

女孩脸红了。

“是为了让我跟你哥哥见面,噢,当时编了个借口,但真正原因是这个。

我和你哥罗柏差不多大,我父亲觉得我们很配。

她的眼神、举止和讲话方式都似曾相识。

他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然后想起来:“亚丽·卡史塔克。”

女孩嘴角绽放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听说你想见我,我就是——”“——琼恩·雪诺。”

女孩把辫子甩到脑后,“我们两家同出一脉,荣辱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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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个哈欠,用斗篷遮住嘴,一只**的膝盖在下面若隐若现。

“你没戴颈链。

你是学士么?”

他吸吮着骨头上的残肉,吃一口配一口麦酒。

看到琼恩·雪诺,亚赛尔·佛罗伦扔掉一根骨头,用手背蹭蹭嘴,懒洋洋地起身。

他腿脚弯曲,酒桶一样的胸膛,又生了对招风耳,模样十分滑稽,但琼恩知道最好别嘲笑他。

“我终于到了。”

克莱达斯靠近了些。

“可怜的孩子。

女孩坐了起来,拉紧斗篷,遮住苍白的小**,表情迷惑。

“我在……

?”

克莱达斯从椅子上起身,“伊蒙师傅常说最好慢慢来。

吃太多她可能消化不了。”

穆利点点头。

她长着长脸、尖下巴和小耳朵。

但她年龄太大,大多了。

这女孩差不多跟我同岁。

琼恩跨过一摊湿衣服。

“雪诺,雪诺,雪诺。”

乌鸦们在上方尖叫。

这既是优点也是缺陷。

罗拉斯或伊班港可能更安全。

但无论送艾莉亚去哪儿,她都需要钱,还需要遮风挡雨的住处以及保护者。

他也不能把她交给史坦尼斯或梅丽珊卓。

国王只会把她嫁给自己的手下——霍普或马赛或巨人杀手高迪——而天晓得红袍女会对艾莉亚做什么。

他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是送她去东海望,让卡特·派克派船载她漂洋过海,远离列王的纷争。

他想再见到她的面庞,对她微笑,揉乱她的头发,告诉她她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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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并不安全。

他和穆利穿过场子时,天空还在飘雪,金色的曙光划破了东方的黑暗。

国王塔上,梅丽珊卓女士的窗内依然红光摇曳。

从不睡觉?

老学士很可能已到了温暖安全的旧镇,黑城堡的人们却依然习惯这样称呼那些房间。

“女孩冻得浑身发青,颤抖得厉害,泰叫克莱达斯去给她瞧瞧。”

“很好。”

琼恩做个手势,“这边请。”

到了大厅,琼恩觉得不陪银行家用餐实在失礼,便让纱丁去取食物。

客人的到来勾起了守夜人弟兄们的好奇心,没当值没睡觉的全都跑来,把地窖挤得暖暖和和。

他们放走了马,把女孩带回来盘问。”

垂死的马驮着灰衣女孩。

看来梅丽珊卓的圣火没说谎。

大人,她是贵族出身,一直说要见您。”

“她带了多少人?”

琼恩把脸盆里的水浇到脸上。

琼恩一下子清醒了。

肯定是她。

“女孩。”

他们发现一名女孩。”

“女孩?”

琼恩坐起来,用手背揉着惺忪睡眼,“瓦迩?

熊老曾经亲自出马。

是啊,并且有去无回。

琼恩阖上眼,就一小会儿……

他很好奇梅丽珊卓是否在圣火中看到了这一切。

琼恩往椅子上一靠,打个哈欠,伸着懒腰。

明天,他要草拟给卡特·派克的命令。

当权者在其他银行赖债不还,破产的银行家只能卖掉妻儿为奴,然后割脉自杀;但若哪位国王敢拒绝偿还铁金库的债务,国内将遍生出篡夺者,来争夺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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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胖托曼即将亲身体会这一切。

守夜人军团补给用尽后,布拉佛斯人的金币能让他们从南方购买食物,一直撑过冬天,无论这个冬天有多漫长。

漫长的寒冬会让守夜人深陷债务,永世不得翻身,琼恩提醒自己,但在死亡和欠债之间选,宁肯欠债。

他并不喜欢自己的选择。

乌鸦一看他进来,就尖叫着索要食物。

琼恩从门边麻袋里抓了把干谷粒撒在地上,然后夺回椅子。

泰楚·奈斯托斯留下一份协议复件。

琼恩希望自己说对了,“现在,恐怕我得在没忘记待客之道以前离开。

泰楚大人,不好意思。”

“哦,当然,”银行家道,“请随意。”

我想也是。

“抱歉,泰楚大人。”

“没关系,司令大人。

骑士脸涨得通红。

“大人,您忘了我是谁?”

他的呼吸混着麦酒和洋葱的臭味,“要我报告王后么?

“抱歉,爵士,瓦迩不会客。”

“那我去见她。

你把这娘儿们藏哪儿了?”

佛罗伦咧嘴一笑,“哦,别担心,我会按应有的礼仪对待她。”

他知道她不在这。

黑城堡像个村,没有不透风的墙。

亚赛尔爵士耸耸肩。

“管她是什么呢,东海望的人都说这娘儿们长得挺标致,我想亲眼看看。

呃,女野人中有好些倔种,男人得把她们翻过来才能履行丈夫的职责。

她在哪里,大人?”

她在很远的地方,琼恩想,若诸神保佑,她应该已找到“巨人克星”托蒙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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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来自更远的东方……

有种奇怪的传言提到了龙。”

“我倒希望这里有条龙,那样会暖和点儿。”

他没等他们回答就坐到长凳上。

“雪诺大人,恕我冒昧……

史坦尼斯国王陛下信中提到的野人公主……

迎接史坦尼斯大人的将是一场屠杀。

所以他帮不了我,就算能帮也没用。”

亚丽抓着琼恩的黑斗篷,跪在他面前,“你是我唯一的希望,雪诺大人。

“写吧,但别指望回信。

史坦尼斯在收到你的信前就会掉脑袋,我叔祖不会让他活着。”

“什么意思?”

我哥一死,卡霍城就归我所有,而我叔祖想侵占我的继承权。

等我给克雷根生下孩子,他们就不需要我了。

要知道,他已害死两个老婆。”

现在托伦和艾德死了,据说哈利昂在女泉城作阶下囚,但这几乎是一年前的消息,他可能也死了。

除了投奔艾德·史塔克最后的子嗣,我真是无处可去。”

“何不投奔国王?

我们之间算有血仇么,雪诺大人?”

“披上黑衣,家族纷争就置之度外了。

守夜人军团跟卡霍城或您没有任何纠纷。”

“事情……

没那么简单。

卡史塔克伯爵杀了两名俘虏,女士,手无寸铁、关在监牢里的男孩。”

女儿的继承权优先于叔叔,阿尔夫不过是个代理城主——准确地说,他是我叔祖,我父亲的叔叔。

克雷根是他儿子,跟我同出一门,我一直叫作叔叔,现在还想作我丈夫。”

她单手握拳,“战前我和戴林恩·霍伍德订过婚,只等我**便圆房。

他是赛丽丝王后的伯父,也是首批随她皈依梅丽珊卓的红神的人。

他就算不是个弑亲者,也相去不远。

伊蒙学士曾告诉琼恩,亚赛尔爵士坐视自己的亲哥哥被梅丽珊卓烧死。

“你现在还是有点拒人千里。”

女孩说,“但你要是保护我,不让我叔叔抓我的话,我会原谅你。”

“你叔叔……

当时办了场宴会,我和你还有你哥都跳了舞。

他彬彬有礼,还夸我舞跳得好。

你却拒人千里。

“我真怕你不记得我,上次见面我才六岁。”

“你和你父亲一起造访临冬城。”

那个被罗柏砍头的父亲,“我不记得为什么了。”

听我说,表亲,我叔叔克雷根在我后面穷追不舍,你一定不能让他把我抓回卡霍城。”

琼恩盯着她。

我认识她。

“不是。”

克莱达斯道,“但我服侍过学士。”

她看起来真像艾莉亚,琼恩想,尽管面黄肌瘦,发色却是相同,还有眼睛的颜色。

你多大?”

“下个命名日就满十六。

我不是孩子,我是个成熟的女人。”

“黑城堡,女士。”

“长城。”

她眼里涌出泪水。

“丹纳带了根哈布的香肠,她似乎没兴趣。”

琼恩不怪她,哈布的香肠是油脂、盐混上某些不堪设想的东西做的。

“或许我们该让她先休息会儿。”

“她吃过吗?”

琼恩问穆利。

“只吃了点面包和肉汤,大人。”

女孩盖着有她三倍大的黑羊毛斗篷,蜷在炉火边睡着了。

她的确很像艾莉亚,甚至让琼恩迟疑,但只是一下。

她高挑消瘦,像匹小马,四肢瘦长,棕发编成大辫子,用皮带扎好。

王后和她女儿没出席——可能正在适应国王塔的居住环境——但布鲁斯爵士和梅格罗恩爵士在,他们向聚在周围的弟兄们讲述东海望和海对面的新闻。

王后的三名宫廷贵妇坐在一起,旁边有女仆和十来个仰慕她们的守夜人。

更靠门一点的地方,王后之手正朝两只阉鸡发起攻击。

她还是个孩子啊。

伊蒙师傅的老房子非常温暖,穆利突然推开门,一股热气让他们什么都看不清。

屋内,壁炉火焰熊熊,木柴噼啪作响。

诚然,这得等那些船从艰难屯返航。

她可以和泰楚·奈斯托斯一起去布拉佛斯,兴许铁金库能找个好人家收养她。

布拉佛斯是最近的自由贸易城邦……

临冬城已经焚毁破碎,化为废墟,再没有安全之地。

不论他多想,他都不能把艾莉亚留在身边。

长城不是女人待的地方,更别提贵族少女。

女祭司,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是不是给了曼斯其他任务?

他希望这女孩是艾莉亚。

琼恩觉得自己又回到十五岁那年。

我的小妹。

他起身披上斗篷。

但曼斯·雷德和他的矛妇怎样了?

“女孩在哪儿?”

“在伊蒙师傅的房子,大人。”

诸神啊,他累坏了。

“一个也没有,大人,她独自骑在奄奄一息的马上。

那马瘦得皮包骨头,一瘸一拐,口吐白沫。

乌鸦尖叫,“女孩,女孩。”

“泰和丹纳在鼹鼠村以南两里格的地方遇上她,他们当时在追捕几个沿国王大道南逃的野人。

他们抓住了野人,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个女孩。

瓦迩回来了?”

“不是瓦迩,大人,是在长城这边发现的。”

艾莉亚。

醒来时,身体僵得像块木板,熊老的乌鸦还在嘀咕:“雪诺,雪诺。”

穆利正摇醒他,“大人,有急事。

抱歉,大人。

我有些饿,借出这么大一笔款子让人胃口大开。

能告诉我餐厅怎么走么?”

“我带您去。”

十一艘船驶往艰难屯,尽可能多带人回来,女人和孩子优先。

该起航了。

我是亲自去,还是让卡特负责?

兰尼斯特无疑有理由拒付劳勃国王的债务,但这依然是愚行。

只要史坦尼斯不顽固到拒不接受条款,布拉佛斯人便会提供取之不尽的金钱,足够他雇佣十几个自由佣兵团,收买上百位诸侯,还让自己的手下衣食无忧,兵马齐备。

只要史坦尼斯没死在临冬城下,他们就会把铁王座奉上。

等春天还金子的时候,他会更受不了的。

泰楚·奈斯托斯的彬彬有礼让人印象深刻,但布拉佛斯人在收债方面的恶名也众所周知。

九大自由贸易城邦都开有银行,有些还不止一家,他们像狗抢骨头般争夺每一枚硬币,但铁金库比其他所有银行加起来还富有、还有权势。

琼恩再三研读。

太顺利了,他回想,难以置信,顺利得不真实。

这让他不安。

外面雪下得更大。

校场对面,国王塔成了一片臃肿的剪影,窗内的灯光在飞雪中模糊难辨。

琼恩回到书房,发现熊老的乌鸦站在搁板桌后的包皮橡木椅背上。

只需陛下一句话,我就能剥光这女野人的衣服,扔到大厅来给大家参观。”

就算对于王后,这样干也太过分了。

“王后不会辜负我们的款待。”

远离你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这事到此为止,爵士。”

人们虽未公开议论瓦迩的失踪,但有些弟兄晚上会在公共大厅里说闲话。

他听到些什么?

琼恩揣测,又信了多少?

大人若不介意,就带她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

“她不是任人参观的马,爵士。”

“我也保证不数她的牙。”

“瓦迩是曼斯·雷德的妻子妲娜之妹。

妲娜难产死后,史坦尼斯国王俘虏了瓦迩及妲娜的儿子。

但她不是公主,不是你指的那种。”

“大人说笑,但请原谅我笑不出来。

我们布拉佛斯人的祖先乃是从瓦雷利亚和龙王的怒火下逃出来的。

我们从不拿龙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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