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子。”
海瑞恭敬道，“不知阴天子可愿见他一面。”
“让他等着吧。”
但于地府而言，他与普通妖族、与那些凡人并无任何区别。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愿意率领妖族投入地府治下。
遵守地府的秩序。
海瑞低声道，“这是他的原话。”
“聪明人。”
张牧之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因为无论他们作何反应，地府都能够及时应对——除了现在这种。
“妖族龙皇愿意带领整个妖族投入地府治下，遵守地府秩序。”
被张牧之任命为梁州府君的海瑞恭敬道，“不过，他有一个请求。”
最后也是他凑了一笔钱，才勉强为海瑞办理了丧事。
当海瑞的死讯传出的那一刻，南京的百姓因此罢市。
而当他的灵柩用船运回家乡时，自发为其送行、披麻戴孝之人站满了两岸。
明明官至正四品右佥都御史，明明是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朝廷命官。
可他死后留下了什么？
陋室、布衫、葛帏……
海瑞恭敬高呼了一声，旋即缓缓退出大殿。
而张牧之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当初他之所以会让海瑞担任梁州府君，就是因为他的品性——海瑞年幼之时便立志，日后如果为官，必要做一个不谋私利、不谄权贵，刚直不阿的好官！
虽然敖宣的态度的确很端正。
可这并不意味着张牧之就一定要见他。
毕竟，态度并不能说明一切。
以地府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惧任何势力。
所以张牧之也是直接无比强势的任命了东荒十三州的全部府君。
不论是作为东荒中心的中州，还是作为妖族祖地的梁州，都不例外。
张牧之淡淡道，“等什么时候有空，自会去见他。”
“小神遵命。”
海瑞并不意外。
而他在提出条件之时，也是用的‘请求’而非‘要求’。
也就是说，无论地府是否答应他的条件。
妖族归顺地府秩序这件事不会变。
这个敖宣虽然贵为妖族龙皇，但却十分拎得清自己。
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就目中无人。
因为敖宣很清楚即便他身份尊贵，是妖族共主。
“讲。”
张牧之淡淡道。
“他希望可以与阴天子见一面。”
一个人好不好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一只随身的破竹箱，里面除了十几两俸银，一条葛巾，几件旧衣服。
别无所有。
看到这一幕，连负责主持的同僚佥都御史王用汲都不禁潸然泪下。
为此，他自号“刚峰”。
取其做人要刚强正直，不畏奸邪之意。
并且，海瑞也用其一生证明了他幼时所立下的志向——他一生清廉，不为财帛所动。
张牧之掌管偌大的地府。
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刻意去见他。
“小神告退。”
至于这是否会引起反扑。
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肯定的答案却未必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