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亭悠然离开,风星瑶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有些怒,但更多的依旧是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间,谢锦亭走出了醉颜楼,不远处曾经的铁匠铺化成了灰烬,前方新搭了一个茶铺,大概是宣守走了,之前停了许久的说书先生重新回来,倒是多了些人气。
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真正的你,恐怕连你自己不曾见过,你已经有了躯壳,这般偏执,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他的话音缓缓,就这样吐露而出。
风星瑶冷笑一声,咬牙道:“不用你管。”
你敢说,你没有这样想过?”
谢锦亭言笑晏晏。
风星瑶的眼底掠过一丝慌乱,但她用力地平静了下来。
细草从地面上开始生长,层叠涌起。
谢锦亭的脸上带着笑。
“别生气。”
他说道,“皇后要杀先帝的血脉,杨殷曾受先帝嘱托,故而誓死维护,谁知世人黑白不分,竟让他背上不忠不仁的骂名。”
夏禾闻言,目光看向了谢锦亭,他的眼底没有太多的疑惑,因为他早就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谢锦亭。
“英雄煮酒,这万里河山谁人能轻放?
话说当年大将军杨殷带军自立,画地称王……”“不惜为史家所弃,搭上万千性命,为的不过就是这万里河山。”
“日久见人心,先帝驾崩才仅仅两日,当初亲封的大将军便举起反旗,真真是板**识诚臣……”夏禾给谢锦亭倒了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切,是你设计的对吧?”
风星瑶看着在自己面前悠然的谢锦亭,敛眉问道。
谢锦亭看了她一眼,笑了。
夏禾抬起目光,朝着谢锦亭看了过来。
谢锦亭笑了笑,走近坐在了夏禾对面。
说书人拍案而语。
谢锦亭起身,看了风星瑶一眼:女孩子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说话间,他向前走去,随着步伐所及,绿草在他的脚边安静地枯萎。
“别忘了,你我同属一脉,论功法属性,十年过去了,你早就不如我了。”
“这不是我,”她说道,“我要给他的,决不是这样的我!”
谢锦亭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
“那你,是怎样的?
他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我只不过是帮你们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罢了。”
风星瑶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想彻底毁了她,也彻底让我没有回头的余地。”
“这样不好吗?
“说说吧,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有意思。”
他说道。
谢锦亭听着说书人的话,突兀地笑了声。
他接过夏禾递过来的茶水,放在两指间晃了晃。
“杨殷当年反的不是先帝,而是皇后。”
“感觉如何?”
他问道。
风星瑶看了谢锦亭一眼,眼底的温度骤然间寒了下来,就如同一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