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抬起目光,看着风星瑶的脸,那一丝躲闪的目光很快,但他看见了。
“因为什么?”
他问道。
“是不是,我做错了。”
夏禾问道。
风星瑶小心地抬起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守在床边的夏禾看了过来,讷讷地问,忙不迭地将准备着的茶水递过去。
风星瑶点了点头,伸手去接。
指尖在慌忙中相触,风星瑶的手触电似地回缩,茶水就这样洒在了被褥上。
夏禾有些手足无措,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
很多时候,人们会有一种奇怪的勇气,也许是一时冲动,回过头,会有一种迟来的后怕。
晋少谦带着倦意伸了个懒腰。
“算算时间,也该出了春安县了,这一番折腾,总算是熬到头了。
晋贺闭上眼睛。
人群分开在街道两侧,宣守骑着马走在其间。
晋少谦守在晋贺的床边,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如这几天习惯性地嚎着:“爹啊,你醒一醒啊!
醒一醒啊!”
“对我而言,你是最好的。”
风星瑶低下目光,将头埋在圈起的双臂间,闻言,轻轻地颤了颤。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解释。
这是我的身体!”
嘶喊在风星瑶脑海之中炸开,如同一柄剑,血淋淋地刺入。
细草在一瞬间枯萎,风星瑶的嘴角溢出鲜血,捷羽不再颤动。
“你值得更好的。”
风星瑶笑着说道。
夏禾摇了摇头。
“是我,没有办法将自己给你。”
她笑着说道,捷羽轻轻颤着,“你不该喜欢我的,我这样的人,什么都给不了你,也不配拥有这样的感情,因为……
你值得更好的。”
夏禾慌乱地伸手去擦水。
风星瑶看着夏禾,默默地,她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很小心。
擦着水的夏禾就这样怔住了,他看着风星瑶,仿佛有一种东西狠狠地击打在他心头,那是一种奇怪而彻骨的悲凉。
风星瑶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
那样一个过程中,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她带着一种负疚感,却遏制不住自己心中某种蠢蠢欲动的期待,她没有回答,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理智会完完全全冲破防线,说出拒绝。
“你醒了?”
但愿吧,他想着。
晋贺睁开眼睛,看了眼晋少谦。
“宣守,已经走了吧?”
他问道。
也许,是因为,她的时光,她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她可以恣意,但却不敢交心,因为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有那么一天,那个人回来了,她什么都不会剩下,无论是躯壳还是情感。
……
“星瑶!
星瑶!”
耳边传来夏禾迭声的喊,但风星瑶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