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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汉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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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孔家人算老几?!挡朕的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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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霸的爷爷孔武是孔安国的兄长。

今年,孔安国已经八十多岁了,而孔霸才五十有五——正是壮年时。

在原来的时间线上,是由孝宣皇帝给孔家封的关内侯——褒成君。

出身世家大族的儒生,往往对此感到愤愤不平,对新政大放厥词,不少儒生甚至当众口出狂言,大骂“大汉亡于科举”。

但是那些来自小门小户甚至是出身寒微儒生,对科举制则非常期待。

这些家訾不足十万钱的儒生,与农民工匠比起来自然是算是有家财。

虽然各处的告亭还没有贴出天子的诏令,但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此事已经蓄势待发了。

而且,在这几日增发的这期《长安月报》上,那些通俗易懂的记事文又开始明里暗里地“吹风”了。

《霍光擅权源于任子制》《举孝廉父别居;举茂才不知书》《论征辟制与朋党乱象》《圣人之言当一统》……

年长的儒生自然可以对这些安车视若无物,但年轻而又没有婚配的年轻儒生,目光却会跟上这些安车,久久不离。

直到这些安车模糊在视线之外,他们才不免在一声叹息之后,收回了视线。

万物竞发,春意盎然,当然也包括人心了。

春日已来,何人又愿意去想那些阴冷、可怖人血腥的事情?

和这几日一样,今日依旧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儒生们早早就来到了这城门,已经驻足而待一个多时辰了。

这几日,三辅的天气格外好,日头当空,苍天湛蓝,只有寥寥几片白云做点缀。

和煦的春风日夜不停地从东边吹来,让这世间沉睡了一冬的万物开始萌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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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垫着脚,伸长着脖子,顺着东城郭那条一眼看不到头的官道,极目远望,脸色虔诚。

今日,众儒生自然是来迎接仲尼的十二世孙——谏议大夫孔霸的。

昨日,长安城内的儒生收到了消息,孔霸及孔氏弟子已经在灞桥附近落脚,今日午时就能进入长安城。

尊卑有序,长幼有别,处处都符合儒家的礼制。

排在最前面的是七十岁的韦贤、王式和后苍这些儒林耆宿。

往后一些是四五十岁上下的薛广德和田王孙等儒林栋梁。

但是黑云再黑,终究只是云,又怎么可能压垮长安这座大城呢?(本章完)

第464� 长安起论战,儒生大内斗:大汉到底会不会亡于科举?

鼎新元年正月二十五的午时,长安城东,城门外,人声鼎沸,聚集了百余人。

“别的事情,就没有了,此役至关重要,望王傅尽力而为。”

“老臣定当竭力而为。”

大战之前的部署已经全部都准备妥当了,如今只要静待敌人的到来——刘贺就可以以逸待劳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在今日的大汉,孔家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不肖子孙。

此时的孔家在地位上还没有达到顶峰,但是对经学和儒术的影响却又正处于最强的时候。

毕竟,距离孔子那个时代还不远,孔家因为其特殊的地位,在解读经意上有天然的优势。

“距离辩经还有不到十日了,天下大儒将要抵达长安……”

“这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提前知会夏侯胜、薛广德等人,让他们在辩经时,必须站在朕的这边。”

“老臣领旨,只是夏侯胜恐怕暂时还不愿意……”

“微臣在。”

“朕要让你去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校勘出来的‘十三经’交到印术坊去,让大匠作日夜赶工,十日之内印出百套来。”

“唯!”王式干脆果断地回答道。

这天子的心果真有七窍吗?短短片刻的时间,竟然又想出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制度,简直不是寻常人。

这“投简”的法子好啊,快刀斩乱麻,不留一点拖延的余地。

而且最终的结果名正言顺,绝不会有人来质疑。

这法子用得不好就是扯皮,用得好就是快刀一把。

“樊克!”刘贺一声令下,樊克连忙从殿门处进来,不用吩咐,就坐在了自己专属的榻上,准备当天子的“笔”。

“将朕接下来说的话,都记下来,这就是裁定通行版经书的法子,不得有任何的错漏。”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若真想要拖延的话,朕还真不能阻止。”

“与其如此,朕就来一个快刀斩乱麻,让他们少些说话,多做些事。”

刘贺喃喃自语,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是越来越清晰了——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也会很有效。

而跪拜在刘贺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个年过古稀的王式了,他此刻还在等天子的口谕。

铫子里的水已经完全烧干了,再也没有任何的白雾遮挡刘贺的视线。

炭火灼烧着铁器,伴随着“滋滋滋”的声音,散发出一股子的焦味。

至少都没有怒意。

而在殿门的最远处,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似乎有些忧愁——他须发尽白,额头突出,竟然与仲尼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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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刘贺觉得一阵眩晕,险些向后栽倒过去,更有一种灵魂出窍的轻盈感。

隔着这铫子里越来越旺的水汽,恍恍惚惚的刘贺在王式身后的坐榻上看到了许多的人影。

这些人穿着不同样式的衣服,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儒生。

自然,这“十三经”也应该早一点降临——早一点降临,就能早一点毁灭,新时代就能早些到来。

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唯物法,就是如此。

只是,这样一来,在现在的时间线上,创造出这“十三经”的那些大儒们,恐怕就要默默无闻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甚至被打成了导致中华沉沦的罪魁祸首。

但是,对“十三经”嗤之以鼻之人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

如果没有儒学、儒术和儒生,中华恐怕就要跪迎胡人尸骨,叩拜蛮夷十字,礼拜星月绿旗了。

本纪记帝王之事,世家记诸侯之事,列传记名臣名人之事。

从世俗的身份来说,孔子最高也只是当过鲁国的大司寇,仍然只是人臣。

但是,太史公却认为“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所以孔氏比寻常的诸侯更显赫。

“共有哪几部?”

“《周易正义》《尚书正义》《毛诗正义》《周礼注疏》《仪礼注疏》《礼记正义》《春秋左传正义》《春秋公羊传注疏》《春秋谷梁传注疏》《孝经注疏》《尔雅注疏》《论语注疏》《孟子注疏》,一共十三经,再加一本《说文解字》。”

刘贺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在心中反复地揣度着,尽可能不要有任何的纰漏。

刘贺看着铫子里升腾的起来的水汽,似乎看到了群儒正在激烈地争论……

刘贺从榻上站了起来,平视着门外那方小小的天空,心中竟然豁然开朗。

哪管前面到底是孔霸还是韦贤,直观冲杀过去,将他们砍一个粉粉碎碎。

“朕不是周天子,朕也不是楚伯王;朕要做始皇帝,朕要做太祖高皇帝。”

刘贺说出这两句话之前,眼神有些空洞,但是话音刚落,就又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

“书同文、车同轨,天下才能大一统;今日儒经也要大一统,方能将庠学制和科举制推行下去!”

“王傅,你认为孔霸会阻止朕裁定通行版经书呢?”刘贺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他们的方法倒也简单,会假装窝里斗,斗得个天翻地覆,让陛下无法收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王式反而没有太多担忧。

“朕明白了,就像春秋时,齐楚宋晋吴越轮流登场,打得不可开交……周天子无力调解,只能作罢。”刘贺打了个简单的比方。

孔霸是居中调度的主帅,韦贤是冲锋陷阵的先锋大将,田王孙、严彭祖、蔡千秋等人则是各司其职的校尉。

而在刘贺这一边,则有王式和他的门生做后盾,后苍及门生应该也会助阵,而夏侯胜等人能保持中立即可。

在《尚书》《鲁诗》能辩一个平手,《礼经》《齐诗》能够取胜。

能被孝宣皇帝选为丞相,经学造诣不会低的。

“王傅,如此看来,此次辩经,孔霸就是儒林的扛旗之人了。”刘贺皱眉问道。

“陛下圣明,孔霸如今五十有五,正是壮年,经学造诣最为精湛,是陛下的强敌。”王式点头答道。

孔安国要校订古文经,几乎是以一己之力重新开创一个经学流派。

虽然这古文经到后汉才会被重视,但足以看出孔安国经学造诣的深不可测。

幸好这老家伙病重来不了长安,否则再多几个刘贺也不大可能是对手。

“简直是个老怪物。”当然,这句话刘贺只敢在心中暗骂而已。

“如此说来,在经学师承当中,孔安国比夏侯胜的辈分和地位更高。”刘贺问道。

“正是,不仅如此,孔安国还在校订古文经,听说已经大有所成了。”王式说道。

有秦一代,儒经不现,儒术险些断绝。

孝文帝时,伏生诵读《尚书》,天下才得观《尚书》;申公解《鲁诗》,天下方能有《鲁诗》。

没有他们二人,天下恐怕也就没有《尚书》《鲁诗》这两经了。

“王傅,再与朕说一说,褒成侯的地位为何如此尊崇。”刘贺再次问道。

“褒成侯精通各经,十六岁就给着伏生学《尚书》,后来又跟着申公学《鲁诗》。”

王式这第一句话,就让刘贺的后脑勺更疼了,脑瓜子仿佛要裂开了一样,炸着疼。

“那再有劳王傅解释一番,和朕说说如今的孔家是一个什么情形吧。”刘贺无奈地说道。

这一次,王式没有托大了,而是干脆利落地说了两个人的名字。

刘贺听罢,只觉得一阵头痛,这两个姓孔的人,是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啊。

“想来应该不会,毕竟大病初愈,又已经是耄耋之年,应该不会擅动了。”王式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此处,刘贺的心思稍稍安定了一些。

实在是这孔安国的名望和才学太高了一些,起码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没想到,这孔家人竟然也信了,而且还歪打正着地让孔安国这个该死之人,又活了过来,成了刘贺最大的对手。

刘贺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打碎了牙和着血往下咽啊。

但这也是难以避免的问题,到了这个时候,身为天子的刘贺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天下大势。

“朕只是担心褒成侯的身体罢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嘛。”刘贺找了一个理由,半真半假地搪塞了过去。

“那倒是老臣妄揣圣意了,陛下莫要担心,老夫不久前刚刚收到孔霸的来信……也提及了褒成侯的身体。”

“去年先帝大行之后,褒成侯确实也病倒了,而且一度危重,粥水难下,原本已经危在旦夕。”

天子此问,未免太孟浪阴毒了一些吧。

“褒成侯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了,身体也一直不好,许久没有离开过曲阜了,但微臣并没有收到丧讯。”王式回道。

就算不谈孔安国在儒林中的地位,他此时已经是天子所封的褒成侯了,如果薨了,是要立刻上奏朝廷的。

“王傅,这褒成侯今年是何年纪了?”刘贺带着一丝侥幸问道。

“算下来,今年已经八十二三岁了吧。”王式掐指算道。

在儒经解读这件事情上,活得久就是最大的本钱——同辈死绝了,后辈不敢得罪,地位就超然了。

刘贺听完之后,脸色一愣,险些笑出声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自嘲的笑,他笑自己愚蠢和大意。

自己竟然将这些难缠的人忘掉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终究还是绕回到了曲阜的孔府前。

第一个褒成君正是孔霸,当时,孔安国已经作古了。

但是去年年底,刘贺直接就将孔家封成了列侯——褒成侯,因为孔安国还在,第一任褒成侯就落到了孔安国的头上。

刘贺记得非常清楚,在原来的历史时间线上,孔安国应该是在去年死的吧?!

但是他们在朝中没有人脉,也无钱四处结交攀附,想要通过“任子”“征辟”“察举”谋一个前程,可能性不高。

辛辛苦苦地读了十余年的儒经,最后却不能出仕——就算出仕,也只能从最低微的佐使和斗食开始做起。

所有的聪明人都能看出来,只要天子在石渠阁辩经中,能裁定出通行版经书,行科举制的诏令会立刻张贴出来。

到时候,全天下儒生们和官吏们的命运,都会不可逆转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消息自然在儒生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儒生议论的焦点问题。

但是,这春日中的一切固然很美好,但是在许多儒生的心头,却有一层看不见的乌云在盘旋。

因为,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朝不保夕的惶恐。

三四日之前,天子要“废察举、改征聘、削任子,开科举”的消息,在长安城里传开了。

在这段时间里,有要不少漆得簇新的安车从城门急急驶出。

虽然安车上的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随车而过的阵阵香气和泠泠巧笑,却让儒生们心头一颤。

想来是到东城郭野外踏青的世家大族的女儿家吧——在府宅中憋闷了一整个冬天,她们也终于可以透透气了。

况且,和后世孔家的“徒有其表”不同,现在的孔家在读经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不少有真才实学的大儒啊。

而王式提到的这两个人正是大儒中那最大的两个——孔安国和孔霸!

孔安国是孔子的十世孙,孔霸是孔子的十二世孙,但是二人并非祖孙关系,而是叔祖和侄孙的关系。

农人已经开始翻地育苗,禽兽也开始在旷野上奔走,树木花草也吐出些许新绿……

除了河沟的暗处还藏着些冰渣之外,几乎已经看不到严冬的寒意了。

这个冬天里发生的许多变故,都被人们逐渐地抛到了脑后。

能让长安城的儒生们如此恭敬地等候的,在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孔霸了。

不只因为孔霸的才学很高,对经意有极深的见解,更因为他与仲尼有一份血缘的关系。

……

再后头就是三十多岁的韦玄成和刘安民这些壮年儒生。

留在最后的,自然就是梁丘贺这些二十出头的博士弟子和天子郎官。

但是不管站在前面还是后面,也不管是站在左边还是站在右边,所有人全都翘首以待。

放眼望去,全都是儒生,耆宿才俊,群贤毕至:既有韦贤这样的大儒,也有许多年轻的博士弟子。

虽然没有人指挥排序,但众儒生的站位井然有序。

名望高者位前,名望浅者在后;学识高者站右,学识低者居左。

许多的游戏和斗争,在规则制定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胜负手就已经定下来了。

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片乌云,遮住了空中的日头,让殿外那一方蓝天彻底暗了下来,殿中更是如同薄暮。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那就告诉他,朕替他赎刑,他却不愿辅佐朕,难道这就是他的知恩图报?”

“他若不来,朕就派昌邑郎去请!”刘贺用冷如冰雪的语气说道。

“老臣明白了。”

“另外,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老臣知道其中的轻重,定会严令属官吏员,让他们不得透露半点消息。”王式直起了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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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石渠阁辩经的过程和“投简”的法子就定了下来。

君臣三人又小修小补一番,所有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

“太学令王式。”

“诺!”

“此法名为‘投简’,一人可投一简,以简表明心迹……”

刘贺缓缓地往下说着,樊克飞快地记录着,伏在地上的王式也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体,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天子。

孔霸和韦贤他们想要耗时间,那就不给他们耗时间。

刘贺要用后世“民主”的方式,来加快辩经的过程,让这些老儒无法拖延。

投票——就是最干脆果断的方式:儒生一人一票,一起选出儒经来当道。

所以,在《史记》当中,就有了《孔子世家》,而非《孔子列传》。

之后的两千年里,诸侯帝王之家起起伏伏,惟有孔家延续两千余年不倒,再次证明太史公的真知灼见。

当然,孔家不倒不仅因为才学高,也因为有些孔姓子嗣太会见风使舵,太会写降表。

“不管他们是真内斗,还是假内斗……”

“不管他们是真辩经,还是假辩经……”

“无非就是想把水给搅浑而已,最好能将事情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此人就是孔安国吧——为“十三经”贡献力量的大儒当中,只有孔安国一人已经降世。

刘贺站在原地没有动,但却在心中,向这满殿的大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行礼之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所有的人影全部消失了。

刘贺其实并未见过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何,只是看到他们模糊的面庞,刘贺就能认出他们是谁。

这一刻,不是刘贺一个人在战斗——何休、郑玄、何晏、孔颖达、邢昺……全部都坐在了殿中。

他们有的笑而捋须,有的喜而抚掌,有的向刘贺行拱手礼,有的朝刘贺挥手,有的沉默不语……

刘贺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于心不忍。

他闭着眼沉思了许久,当心中最后一点迷雾散开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恰好这个时候,已经西斜的一缕阳光照进了温室殿,投射在了刘贺的眼睛上。

至少,有了“十三经”,中华文脉才未曾断绝——知从何处来,知到何处去。

刘贺来到大汉,只为了做一件事情,就是让大汉走得更快一些。

也许不可能将两千年的路程浓缩在几十年里,但是至少可以将一千九百年的时间浓缩到几十年里。

这些儒经的名字略有不同,有些是正义、有些是注疏,只是体例上的细微差别而已。

关键在于,所有的这些经书,是从西汉到明清所有儒学大师共同的缔造的学术结晶。

虽然在两千多年后,这“十三经”全部被扫净了故纸堆,所知者甚少。

“王式,朕命你与夏侯胜校勘的通行经书,是否已经付梓?”

刘贺的声音有些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刚才那戏谑的少年模样,再次退回了暗处。

“已经付梓了。”王式恭敬地说道。

“陛下只管下诏即可。”王式没有再端老师的架子,连忙从榻上站了起来,跪在了天子的面前。

刘贺没有阻止王式的举动,从此刻开始,他们不再是师生,而是君臣了。

既然是君臣,就应该有君臣的样子。

“陛下,楚汉相争的情形与之更为相似。”

王式说得对,楚汉相争时的情形也几分可比性。

各路诸侯混战在一起,项羽无力调停,自然难以成为新的始皇帝,最终只能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楚伯王”。

而《易经》暂时无关紧要。

于是乎,最最关键的就是《公羊传》和《谷梁传》了。

战将已经定下来了,刘贺需要排兵布阵了。

在来到大汉之前,刘贺就知道孔家在大汉拥有超然的地位。

或者说,正是从大汉开始,孔家才一日尊崇过一日,而这种尊崇往后整整持续了两千年。

昔日,太史公写《史记》的时候,将人物的传记分为了本纪、世家、列传三种。

刘贺沉默了下来,与王式讨论到此处,许多事情就呼之欲出了。

那些将会出现在石渠阁中的大儒们,终于全部露出了真容。(本章完)

第463� 皇帝祭出辩证法,否定之否定,儒经灭儒经,儒生斗儒生!

“孔霸此人又如何?”刘贺问道。

“其父孔武在孝文帝时出任过大将军,他虽然师从夏侯胜,但自幼就通晓经意,应该不会听夏侯胜的劝阻。”

孔霸的名声虽然没有孔安国那么响亮,但是在原来的时间线上,汉宣帝曾经请他当丞相,但他却拒辞不就。

所谓古文经,就是用六国文字写就,藏在民间躲过秦火的儒经。

今文经,则是大汉儒生口耳相传,以通行字体隶书写定的儒经。

二者内容上有所不同,又可以相互映证。

孔安国能和他们二人学经,可见辈分高到了什么地步。

同为伏生弟子的晁错足足比孔安国大了五十岁——那可是孝景帝时期的人物了。

硬要算师承的话,孔安国比董仲舒还要高一辈,比天子更四辈。

光是孔安国的这两个老师,那就是传奇人物——不只才学高,而且辈分更高。

伏生和申公都是战国时期的人,秦统一六国之前,他们就开始学儒术了。

大秦统一天下之后,禁止儒术,他们才各自散去——伏生甚至当过始皇帝的博士官。

在孔子的子嗣当中,才学最高者莫过于大汉的孔安国和大唐的孔颖达。

旁人只能成为大儒,孔安国是配得上一声巨儒的称呼的。

只要这孔安国不在长安城露面,刘贺身上的压力小许多。

许多事情的走向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变了,许多社会条件也变了。

这意味着刘贺将要面对的情况会越来越复杂,而他对天下大势的把控也会越来越弱。

“王傅,如此说来,这褒成侯也会来长安?”刘贺有些低落地问道。

“没想到后来连喝了几日的清茶,竟然有好转,信中说褒成侯年前就能下地了。”

“陛下,这喝茶的法子是您想出来的,倒也算是救了褒成侯一命。”王式说完,又喝了一口茶,不停地砸着嘴。

刘贺心中是有苦说不出,当年为了让百姓接受喝茶的习惯,他派禹无忧们处处散播“茶可以包治百病”的说辞。

“王傅,有没有可能褒成侯已经薨了,只不过路途遥远,丧讯还没有传来而已?”刘贺仍然期待地问道。

“陛下!咒人暴死不似仁君!”忍无可忍的王式出言向天子进谏。

刘贺也意识到自己的嘴脸有些可恶,连忙干咳两声,恢复了天子的威严。

就像后世许多有矛盾的大儒,后死者到先死者的灵堂上起舞,死者也是无可奈何啊。

“褒成侯这么老了,会不会已经……”刘贺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会不会已经死了?”

王式皱了皱眉,他看到了天子脸上的期待,误以为后者是在咒孔安国早薨,不禁摇头。

刘贺既然要抢夺儒经的解经权,那是绕不开孔氏的。

“王傅,你不如一开始就先说这三个字,朕也就不用记那么多人名了,简直空欢喜一场。”刘贺刻薄地摇头说道。

“老夫老啦,只不过是想多教一些东西给陛下,陛下恕罪。”王式毫不在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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