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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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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种子和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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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会调情,所以它不是梦医生。

王锴是很高,但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娇小的女生;王梦是不高,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其实也不过一挎——但他偏要!

他偏要向前一步再轻轻踮脚。这个踮脚真会使他拔高一寸吗?肯定不会。远处看来他好像更矮了一点,他更矮一点,他靠近的小伙子就更加高大,高大到他要同他贴耳朵只能按下他的肩——他像要往王锴这颗大树身上攀藤的忍冬,要在他的面庞吐露名为“消毒水”的药草香。

他看见王梦笑着来拉他的手,完全无视他手上身上散发出阵阵腐臭的呕吐物。他贴近他半步,踮起脚尖,把拎着小皮箱的手往身后一背,好像这样更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王梦勾勾他手指,用指尖轻抚他薄薄的烟茧。他凑过来仰头同他说: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你家?”

王梦以为王锴没听懂。

“谢谢。”他听到梦医生轻轻地说,“实在不好意思。”

他本来还挺开心的,这句话又把他同他拉扯地好远。

“没事吧?”王锴想给他整理一下,闻到身上的恶臭想还不知道谁整理谁呢。他把想去碰梦医生肩胛的手一收,点亮电子屏界面,去拨陆佳的id。

他胡乱地说着,坐在王锴的腿上送胯。年轻人眼底发暗、发红,强迫他在水中接受自己狂乱的撸动。

他把梦医生摁在自己怀里弄。他这时候就想问他——

“比陆佳的手舒服吗?”

“啊......”

他在一片雾气中开口。分开他的双腿你不需要用力,王锴极色情地从膝窝轻抚到腿根,用暧昧的力度让他痒让他疯!被搂在臂弯里的小腹因呼吸而抽动时,腰间的皮肤就在掌心上下攀滑。他忍不住去逃,王锴就往下一点卡住他的髋骨:现在他只能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小幅度挣扎——他真就被完全掌控在男人的手心!

——这才叫一只手就够了。

疾喘一声!王锴不费吹灰之力地按住他,像玩弄女性乳房一样揉搓他平坦的胸肌。这手感很不一样,是让他更加兴奋!粗糙的指纹不自觉搓上微微立起的奶头,王锴熟稔地揉捻玩弄这两个小点。

他先用指尖轻轻刮擦上面不平整的褶皱,想起这样平庸的玩乐应该不会在梦医生这儿讨喜,他就用点力把指甲掐进刚涨开来的乳晕里。

密集神经区被触弄的快感颇为复杂,王梦不知是该迎接还是抗拒,他扭动着,折过手臂去扯王锴正蹭他颈窝的脑袋。他扯人头发时一点力道都没有,好像在给他温柔地抓抓头皮。王锴被他抓了个舒爽,有点狠心地咬上王梦的肩头,玩弄双乳的手也顺着肋骨向下,摸上光滑如绸缎的侧腰。

王梦把泡得热乎乎的后背贴进他的怀里,后脑勺靠上他的颈窝。

他抓着他的两个手,拿指尖碰他手心窝里光滑的皮肤,同时亲上他的耳垂。

“......”

这里不是王锴平时住的房子,那间公寓更小更适合生活......好吧更适合凑活。他不能让梦医生的脚踏进那个地铺离门就两步路的四十平单身公寓。

这是朋友送的住宅,钥匙给他的时候已经全部装修好了,但他真没来过几次,把人抱进家门的时候甚至不知道鞋柜在哪。他踢飞鞋子打赤脚走进来,没让怀里的人往凉飕飕的地板上踩一步。美人是不需要自己走路的,王锴直接把王梦抱进浴室。

他放了水又开了暖风,给不肯脱身上最后一件浅蓝色衬衣的小人儿放进有点烫的浴缸里。蒸腾的水雾很快打湿了单薄的衣物,水色布料下就是他滑软的肌肤,要隔着朦胧把自己透出来。

他叼着烟说话,装模做样地笑自己还没那么变态,转手抓起梦医生的小腿,把他的脚扯进怀里。

就前几天有天变温,说是热一整天,晚上继续把人冻成狗。王梦穿了条九分裤,露个脚踝在结小水珠的冷空气里悄悄跺脚。

那人乱扭的脚掌不小心碾上他的裤裆。

他接连点燃几只香烟,只抽一口就掐灭在嫩软的手掌上。有次上两个红点还未完全褪去,王梦就翻过手让他点自己的手背。

那硬纸壳里的内容物快速减少,有点可惜。王梦下一次把手送过来的时候,他说等着。

他抽完一整只,用烟屁股碾转期待已久的手掌。

他还在吐,未消化完成的白色呕吐物很像蛆虫的尸体,它们瞬间爬满了年轻小伙最喜欢的一件t恤。

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王锴遗忘最开始的震惊,从对腐败气息的厌恶逐渐转向担忧——因为他还在吐。王梦已然吐不出任何食物,在肮脏的衣服上继续覆盖自己的干呕:他好像要把胃液和胆汁拌匀再扯出来!

“梦医生!操!”王锴咬牙忍住自身的反胃冲动,尽力不去看自己从前襟淋到裤裆的呕吐物。他捧起王梦的脸,先一惊:“这人都吐成狗了怎么还这样漂亮?”

所以还不够。

还不够,那只烟头上的烟丝太少,滤嘴燃烧的火光太弱小,梦医生甚至不满足地将手一伸,王锴在一瞬间觉得它很像那个记不清脸但还记得身材的熟女。她也是这样开口问他:“你第一次?”

他是第一次,但他会做得更好!

他甩手抖掉烟灰,碎裂的粉末散落到迈巴赫昂贵的车身里。被抽完的香烟已经快烧到滤嘴,它很快就要熄灭了。

而王梦还在等。

他把烟头狠狠扭进梦医生的手心!

他手快,车窗按钮已经按下去,新鲜的凉风被内外温差推涌,攀上玻璃墙冒头。王梦就把手不轻不重地捏上他的小臂。

“不要开窗。”他没看他,也没说话。王锴听到他说。

王锴摇上深色车窗,呛鼻的烟味已经散去不少,在温度的调和下形成一种暖融融的烟草香,充盈于迈巴赫私密的小空间。王梦把搭在王锴小臂肌肉上的左手收回来,撑在沙发座上。他离开椅背让身体微微前倾,将右手掌心向上慢慢送出——这次他说话了。

“你抽烟。”

也不知道谁惯的毛病,他很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表面上知书达理又乖巧,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爱捉弄人。他想一出是一出,反正你就得由着他来。

王锴点燃一只万宝路。陆佳知道了肯定会再找个机会带他去拳击馆,给他揍个满地找牙——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他瞧见王梦偷偷擦了一下鼻子,刚才他还是呕吐物怪的时候也没得见这等礼貌的嫌弃。王锴又捏一下后颈去掩饰尴尬,向王梦轻轻道:

“还臭啊?”

明明是他吐自己一身唉。王锴打心底瞧不起自己:我咋这么贱?

-种子-

“我?——”

这声“我去”说了一半。准确地说这个“去”字说了一半,只有在半空中割裂的一个气音。

小孩儿自己没注意到,他脸红了。

王锴拿干净的手牵住这个小流氓的手,轻轻拉着他走。他太害羞,不敢回头看王梦笑弯了的眉眼。

他给人带进车里,叫他帮忙拿车上预备好的一次性毛巾。王锴洗澡都没那么仔细地处理完身上的污垢,好歹没那么狼狈了。他把毛巾往地上一丢,开门坐进驾驶座。

他把他“捞”下来。他轻轻甩开小锴的手,把手搭上人的肩头。王锴觉得右肩一沉,这么点力量他其实完全可以站住不动,但他就是顺着王梦的手倒下去。微微侧身,让王梦把嘴贴到他耳边:

“你衣服都脏了,我想帮你洗一下。”

净他妈睁眼说瞎话!

“我请陆哥给你再派辆就近的车——你要不要去一下医院?”

“不用。”王梦笑了,“真不用,我自己就是医生,我没事。小锴——”

“嗯?”他不说他都快忘了他是个医生。虽然他经常要去那间就两位员工的山沟沟里的卫生所接他,那里充满他头发上的消毒水气味。

“啊,小锴......”王梦把手指插入老在他身上放肆的嘴中,“嗯哼,你——”

王锴纠缠这两只手指,让它们在口腔内模仿性器的抽插。他加大力度去揉搓王梦的阴茎,从圆软的囊袋到敏感的龟头,用力凌辱。他一声不吭地观察梦医生的反应,直直去看他因为快感浮上脸颊的红云......水温还很热,他今天也热得很快。他很想去夹腿,但他被挂在小锴的长腿的两个膝盖上。这迫使他以一个小孩溺尿的姿势,在那淫乱地双腿大开。他在越攥越紧的大手里节节攀升——

“嗯,啊!——小......锴,呀......你的手!你的手让我好舒服......”

他拿手指给王梦擦掉薄唇旁残余的呕吐物,后者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眼,王锴在缝隙里看到了一汪秋潭。紧接着他又拿手捂住嘴,身体剧烈颤动了几下。

还好,他终于把反胃感忍下去了。胸口的堵塞与恶心消除,知觉渐渐回归到身体各处,甚至有一股解脱重负的清爽。

虽然他还是很累,但头脑已经恢复往日的清明。王梦看清俩人现在这副囧样,特别是王锴的——如果他没有冲上来抱住他,需要被打扫的将只是一块柏油路地,而不是眼前这位活生生的小帅哥。

“嗯!”

真的一只手就够了。

简直是奢侈!这样细的腰肢,把两只手都放在上面是要遭天谴的骄奢淫逸!王锴把痒得到处躲的王梦往上托一托,单手从他小腹前环过,让宽大的手掌摩擦一边的侧腰,另一只手伸向魔鬼教出来的欲壑难填......

王锴感觉到身前的男人放松下来,正在舒展他特有的柔韧。他吐出含热在嘴中的耳垂,舌头顺着梦医生的耳背一直往上舔。他舔过整个耳廓,拿尖牙在耳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松弛的身体又微微紧张起来。

粗糙有力的手掌滑过纤纤手腕,它们攀上脆嫩的锁骨、脖颈。王锴几乎把舌头舔进他的耳窝里了。梦医生小一推他,求他放过听了太久咂咂水声的右耳——他一扭头就顺颈线啃下去。

王梦将半湿的头发靠上自己的膝盖,抬一根手指指挥小锴去洗澡。王锴就把衣服往地上一脱,转身去淋浴间里冲凉。他在里边待了好一会儿,开门时带出满身沐浴露香——把他自个儿都熏得打飘。

于是他翻遍偌大的公寓,总算在电视机柜下边掏到一条软壳。他站镜子前沉默地抽,直到烟草再度腌透每一寸皮肤。

他带着满身的荷尔蒙跨进浴缸,在王梦预留给他的后车位坐下。亲手解开他湿透的衣衫时,漫涨出来的热水就流过光滑的浴缸外壁,流进大理石地板上的排水孔。

镜子里的人赤身裸体,在洗手台前拨弄自己湿漉漉的焦黄色头发。

长长了一点,再换个颜色染,或者剃到黑黄相接部分,留个更短的青茬——反正这样的脸,剃什么样的发型去夜店,都少不了要往他身上挂的女人。

也或许是男人。

再后来他说他点烟时要低头,会分心。为了交通安全考虑,王梦爬上副驾驶座,把打火机凑到他的嘴边。他故意装作对不准火苗,让烧得滚烫的金属舔几下梦医生的手指。后者毫无怨言,灰雾色的眼眸揣起些许水光。

最后一只了,他们已经来到了公寓楼下。迈巴赫停上车位后,王锴就盯着胯间空无一物的烟盒发呆。一双指骨分明的无暇白玉凑过来,轻手轻脚地给他叼在嘴上的香烟点火。

他说可以灭在其他地方,大腿乳尖后腰,哪里都可以。

他从烟盒里抽出香烟的力度很像撕掉一件白色长裙!他把烟屁股叼在嘴角,单手给自己打火,甩掉火机把烟气吸进肺腔——他抽得太大力,几乎是在狠命把每一个肺泡直接塞进烟草里!才两口,整只万宝路肉眼可见得被燃烧掉一半——可他已经忍耐不住,转手把剩下半截香烟按灭在托到酸疼的掌心!——

梦医生别过头去,这下他整个人都颠簸一下。他把身体缩往远离王锴的角落,鼻骨几乎贴上车窗。可他颤抖的右手依旧稳稳托在两人之间,贪婪地不肯退后一步。

王锴要把一包烟都抽空!

柔韧的手掌焦急地颤抖了一下,连带衣袖里滑出来一截冰削成的手腕。梦医生轻轻闭上眼睛,平静的海面并未掀起很大的风浪。好像只有一点点疼,所以他只有一点点蹙眉,并且很快舒展了。

他睁开眼,空气中只有一点点特殊的烟焦味。

手心只有一个浸着些许血丝的小红点,一吹就变淡了。

他说:

“你可以用我灭烟。”

摇摇欲坠的火星终于掉落,啪嗒把王锴烫了个激灵。

每次送他都是夜晚。人们说夜色如水肯定是因为想到了水族馆,行驶的迈巴赫带他们潜入深海隧道,与翻滚的大型鱼潮一同漂流地球上的星空。中指与食指间轻轻夹着一座海岛上的灯塔,尼古丁的烟雾是风浪里散射出去的灯光。它们穿过黑色的闪电,穿过浪花拍打礁石的哭嚎——他是不甘化作的齑粉,感叹沧海一瞬的人生。

你往他心口肉里种了种子,你不能阻止它发芽。

一支烟抽毕,未开通风系统的迈巴赫内都是麻喉咙的烟味。王锴觉得这不比呕吐物的恶臭好上多少,就要开窗把烟头扔出去——

他恨不得立刻冲进河里洗澡!

可车上到底还坐着梦医生,梦医生把手肘支在膝盖上,拿一只手托住下巴。他其实想掩盖住自己的嘴,在那儿边笑边嚼从车兜里翻出来的薄荷糖。王锴见他这个样子,什么气性都烟消云散,只求他快乖乖系好安全带。迈巴赫加速,他问他要一颗,他不给。

“你抽烟吧,”王梦给一把淡绿色的透明薄荷糖全倒进嘴里,凉得他嘶嘶吸气。他说:

王锴在老远就看出他不对劲了。夜空下,梦医生永远是美丽而清冷的,是月亮,月亮走路不太可能那么唧唧歪歪,很像喝得酩酊大醉的酒虫。

他冲上去接住,把上帝雕凿的艺术品跌跌撞撞地揽入怀中——王梦张嘴吐了他一身。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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