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庚立刻顺从地抬起头,他昨日在药汤里泡了足足快两炷香,满身的鞭伤淤青已经没那么痛了。
他明白若不是眼前这名出身皇室的年轻女子,那些药材是怎么都轮不上他用的,当下脸上也就没显出什么明显的抗拒来,任由对方仔细看着。
对方打量够了,忽的把一口带着汤的糯软东西递到他干裂的唇边。
看起来没她想得那么糟糕,少女咬了咬唇,开始纠结是先给他吃的,还是先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口。
她尚还在纠结着,玄庚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来者的身份。他沉默了一下,见凤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便自己艰难地跪好身子,垂首等着女子的玩弄。
玄庚双手腕上的链子分别锁在矮桌的两条桌腿上,垂首跪好后两条手臂只能拖在后面,抓着链子指节青白。
阿皎那个小侍女半点没告诉她膳房没有剩下的午膳这档子事,而她擅长调药的天分,可完全没作用在厨艺上。
仆从众人齐齐摇头,见她心情不好便识趣地匆匆告退了,只剩凤临一人站在门前。
但愿人别饿死了。
男人宽肩窄腰,长腿搭在桌上向后撑身,任由她到处摸着乱摆。凤临看到他右膝上那块烂出白骨的伤,微皱了眉把那条腿小心翼翼地屈起来,让他踩在桌上。
玄庚配合地把另一条腿也屈起,仰身撑坐在桌面。他身上那块麻布还在胯上搭着,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腿来,她揉了揉对方的右边小腿,抬眸看他的脸色,“这里还能感觉到什么吗?”
玄庚点了点头,又听见少女小声嘀咕,“那八成只是膝盖的问题,说不定养好了还能行路。”
凤临略微理了理那番话,便知道他之前是存了自尊不肯低头求肏,被轮流整得崩溃了才被迫点头。如今落在自己手里缓了缓,那点自尊死灰复燃,倒是想着挣扎起来。
她明知道要灭掉玄庚那点脆弱的尊严几乎是弹指的事,却一时不想阻止了。
之前他麻木顺从的时候没看出来,如今看着倒是个骨头硬的。
凤临看着他也安静了,松开揽住对方腰的手。
她被这种恶劣的性事晃得有些头晕,静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去问刚刚摇头的事,“都这样不舒服了,刚刚为什么摇头?”
玄庚仍旧保持着张开双腿的姿势撑坐在桌上,眉眼低垂着嘶哑地憋出一句,“如果我没有回应,他们就去涂那些药。涂完等着我主动叫出来求他们肏…总比肏弄没声的强。”
凤临被他接连的反应搞得有些发懵,手下没给他继续往后退的机会,直接抓住玄庚的腰,一手在他乳头上摁下。
她一碰他,身上蛊气流窜得实在是控制不住,可眼下又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只得耐下性子去问,“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痒还是不痒?你开口说明白些。”
玄庚被对方制住之后也不再挣扎,他闭了闭眼认命般地点头,“…痒。”
“放松,我只是问问伤势。看看你嘴角…又要咬出血了。”
原本正拧眉咬唇的玄庚察觉到有人想碰自己的脸,偏头躲了一下没躲开。
他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发疼的嘴角被少女安慰似的轻轻蹭着,于是听完她说的那番话终于勉强松了唇,身体仍旧是提防着没有动。
谁知她这次还未开口,男人立刻像是被触到什么禁忌似的抖了起来。
矮桌位置偏僻,照不到什么日光。他死死咬着唇脖子后仰,上身几乎都隐藏在阴影里,在凤临手下向后紧绷成弓状。男人双手分开撑在身后,皱着眉把那两点糜烂的乳头朝凤临手中狠送过去。
玄庚锁在身上的链子哗啦直响,凤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也吓了一跳,立刻松手后退。
对方完全没反应。她手下又稍微用了些力气,看着玄庚毫无波动的脸,只得开口,“这里,还疼吗?”
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垂眸摇了摇头。
凤临撇撇嘴松开,心里觉得不对劲,又换了他胸腹一处鞭伤层叠的地方。她指尖停在那块血肉几乎翻开的地方实在是不敢乱碰,勉强下了手碰着,“那这里呢?”
他擦干净嘴,想到对方的身份,便要跪着低头谢恩。
“免了,自己在桌子上立直坐好。”
凤临实在是不想接北郡府人的虚礼,看着玄庚摸索了一阵,手分开撑在桌面,自己也半蹲凑近了些。
片刻后,凤临冷着脸端了托盘,独自一人站在偏室门口。
她换了窄袖的坦领裙,盘里盛了一碗泡得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汤饼,和处理外伤用的各式膏药器具。
凤临眉目冷清,话像是冰凿开似的。
她带回来的人身子才好一点,就开始晓得反抗了。
“…把嘴张开,不然你就自己吃。”她冷着脸说。
玄庚听了,这次没再反抗,顺从地张开嘴不动了。凤临直接把剩下的汤饼几勺塞进他嘴里,她喂得急了些,几滴汤汁顺着男人的嘴角向下淌。
“玄庚!”
凤临低斥,她这次是真的不满了,放下碗就要去抓他上身。
“我之前说过,你伤好前不能轻易再用嗓子。”
凤临原本就在仔细盯着他,见他吃到一半突然怔神拧眉,突然开口,“你刚刚,拧眉了?”
她以为是饭菜的问题,低头看了看这碗卖相明显不对的汤饼,端着碗顿时有些发愣,也拿勺子尝了一口。
“除了有点糊,其他味道都还可以啊?”
那些人的爱好有多肮脏自己比谁都清楚,他如今什么都没有,只有靠这副身体去交易。
——要低头道谢么?她这种人会满足于区区的道谢?又或者朝她张大腿自己把后面撑开,请她随意肏弄这副身子泄欲?
…想什么呢,她是凤都皇室中人,见过的娇嫩床奴哪个不比自己有趣。
少女嗓音温软,语气倒还是和之前他听得那样冷淡,似乎还因为他刚刚的抗拒产生了一丝不满。
“咽了。”她继续说,勺子又递了递。
玄庚立时没再反抗,默默低头吞下去。东西尝到嘴里时,他才敢确认是正常的食物,刚刚做好的汤甚至还很温热,比在死牢时狱卒偶尔打发似的丢给他的那些干硬饼块要好很多。
她想起在牢里时男人渴急了去喝那桶擦身冰水的模样,心道只怕是自从被上周的北岭贵族虐玩后,已经几日没有正常进食了。
拖了这么久,可别昏死过去。
她心底觉得厌烦却只能强打起精神,挂着勉强的笑看向阿皎,“去备一些伤药来,午膳还有剩下的吗?”
“吃。”
玄庚愣住,他下意识地以为是那些灌水似的灌进来的毒草蛊虫,又或者是在牢里肏弄他时被逼咽下的情欲烈药,身子立刻就抖了一下,想要往后退避。
“别躲,是汤饼。”
麻布遮挡住了他布满伤痕的大腿,男人的长发昨日沐浴后已经束起来了,盘在头上隐隐有几缕发丝垂在侧脸,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和修长的脖颈来。
凤临看着他这副任人摆弄的模样,心情莫名大好,原本进门前不满的情绪也消了大半。于是干脆屈腿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看着他。
少女的眉眼娇浓,落在光里影影绰绰。她估计男人身上的锁链是被嬷嬷他们为了防止他逃跑才锁上的,一时也懒得解了,抬起一指搭在对方瘦得刀削似的下巴上,微微向上用力。
她一边默默念叨一边推开门,午后日光顺着门缝偏室内,凤临关好门扭头,一眼就看到缩在地毯角落,双手链子被分开锁在矮桌两条桌腿上的玄庚。
他还盖着那条破布,似乎是听见了响动,挣了挣身子睁开眼,迷茫地看向这一边。
凤临端着盘子走到他面前,把盘子放在桌上,一声不吭地打量着他。
他默默听着这话忽然有点想笑,能走又能有什么用?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可能再让他拿刀了,最后不还是被人更方便地肏弄。
凤临却不知他在想这些,见药烤的差不多了便托着盒子拿下来,又去仔细看了看他的眸子。
灰蒙蒙的凤眸依旧暗淡,她几乎整个人趴在双腿大张,仰撑着上身的男人身上。
凤临想到这层倒也静心了,轻柔缓声开口,“无妨,下回不舒服了记得告诉我。”
玄庚撑着手坐在旁边没说话。她说完蹲在药盒旁捣鼓起来,平心静气地把一盒伤膏混在搭配好的药粉里,燃了炉子细细烤着。
她估计伤膏烤融还得有段时间,便拿了软尺弯腰在玄庚身上圈起,来回比划。
他说完这段话愣了愣,想起面前女子的身份,又觉得对她说这些实在是显得自己格外不堪。
自己下贱淫荡的模样,他如今倒也不是很在乎了。只是对一个未婚的皇室女子说出这些,显得他不仅下流还不知羞耻。
玄庚毕竟是北郡王府的死卫出身,被俘之前还是个不与旁人多言的性子,索性闭了嘴不肯再说下去了。
“开锁。”
那几名守门的男杂役连连点头,凤临看着这几个人一边解开门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粗长铁链,一边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她那碗看起来有些焦黑痕迹的食物,几次欲言又止。
“看什么。”她脸色紧绷,咬了咬牙脸色更寒了,“我拿来喂狗的,有问题么?”
“那些人给你涂药了?”她问,脸沉了一沉,“还有哪里?”
玄庚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他见对方依旧等着没有回应,以为是她对自己被调教得异常的身子有了兴趣,默默抬手指了指胸前和身下两处,头低了下去。
凤临知道被这调教过后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恢复正常,也就不再劝他,直接顺着这个姿势去碰那两个乳头,“这里除了疼,现在还会痒吗?”
他这体质就算被揉捏胸口也定然是没什么性欲的,若是痒了,那可能是被强行涂了什么情欲烈药之后发了炎,之后调理恐怕更难办。
男人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仰着头拼命摇头后退。
日光倾泻般落在他的前胸,面前的人此刻连原本并拢的腿也张开了,麻布堪堪地搭在两腿间乱晃,保持着这个坐在桌上向前挺腰张腿的迎合姿势,向黑暗中望着的眼神空洞。
“你…都被他们调教成…”
凤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原只是看伤,根本没那个意思。想了一下莫名叹了口气,只得起身走到他面前,拿指节蹭了蹭他正紧抿着的嘴角。
玄庚又摇了摇头。凤临看着他不易察觉地微微抿了抿薄唇,忽然明白了放下手。
她正色道,“你若是疼了,得点头告诉我。等下问你感受时也要说,不然我不清楚替你配什么伤药。”
她说完,又把手指轻覆在对方被折磨得烂肿,布满淤青鞭痕的胸口乳头,双手微微用力向下按了按。
他大腿和后穴的伤还没好,只得慢慢让自己撑坐在冰冷的矮桌上。
她拿着软尺仔细端详着面前男人的身子,许是因为在牢里关久了,玄庚的身形比她之前碰到的武卫略消瘦苍白些。但肌肉却没有松垮的迹象,应是多年的训练护卫已经磨出了痕迹,在牢里又时常被按成各种艰难姿势肏弄导致的。
凤临想着,碰了碰他上腹一片被人掐得青紫的撕咬痕迹,这里是昨天他被那两个女囚摁在地上肏弄折磨时留的,虽然比昨天看起来消了些,但在这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中仍是很醒目。
“这里面掺了药,你被灌酒的时候伤了脏器,这几日药膳定是不能断了。”她说完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还是刻意避了避眼神。
“当然,这里的药方基本都是我调的…味道是不会太好了。”
男人只是听着没有吭声,用手背把流下来的汤汁擦了擦。他对味道其实没什么所谓,再难以下咽的食物被人狠饿几天后也都吃得惯了,区区口味实在不是他可以挑剔的。
她想把对方扶正,谁知他低着头,在自己碰到前居然直接躲了开,摇了摇头把咳嗽压下去,声音撕裂般沙哑,“回大人,已经好很多了。”
她抿着唇不发一言看他。原本凤临瞧他眼盲,吃东西麻烦索性直接喂了,自己之前在凤都时也养过些狸狗之物,喂起来倒也不觉得麻烦。
但看着这人丝毫不听劝的模样,凤临隐隐有些不耐了,放下汤勺。
凤临嚼着饼小声嘀咕,对自己第一次下厨的成果略显绝望,“可我之前明明已经把明显糊的地方撇去了呀,早知道重做一份了。”
她面前跪着的玄庚听完后愣了一下,立刻摇摇头忍不住张了口,声音嘶哑,“不是大人的问题,是我……咳咳!”
他一句话还未落,嗓子里忽然一阵剧痛,捂着嘴猛地咳嗽起来。
这冷淡到被抽插得昏过去,都不会起半点情欲的身子,也就是被人虐打肏弄泄愤的时候才会记起来。
自己嗓音低又是硬骨头,连刻意迎合的娇艳叫床和啜泣撒娇都学不会,更别提这副因为常年跟随作战满身刀疤的皮囊,怎么可能比得上凤都春栏里那些每日保养,专门伺候人的男奴。
况且,她之前还嫌自己脏。
对方看着他咽下去似乎很满意,又一勺一勺递过来,像是很喜欢这个过程。饿了几天的男人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就咽了下去,他吃完大半后低着眸,一时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她这样做,又是想得到什么?这种过分奢侈的对待…他长眉略微拧了拧。
自己关在囚室里时,甚至连那些剩下的饼块都要听着狱卒们的奚落,像狗一样爬着吞咽。
“有的!”
阿皎心知主子这副表情是正在不满,也不管是不是午膳真的有剩下的,急忙连连回应,“我带您去膳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