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脸腾地红了,粗壮的尾巴扑腾起身后的尘土,呛得两人咳嗽起来。
他不会说话,只会呜咽,俯身把褚雨那根东西含进去的时候,听到人轻轻哼了一声,把腰送了上来,那喉间的声音,撒娇似的。
他抬眼凝着褚雨迷醉的神态,觉得有人正拿着一根细细的弦,弹在他最敏感的地方。
“我一直怕你来……”
“……又希望你不来。”褚雨叹气,支起身子,想找他的酒润润喉。
小白将人重新推倒,柔软而滚烫的唇覆上去,含住了,轻轻地吮,慢慢地咬。
他的酒量不是天生的,是跟着那个人练出来的。那个人喜欢交朋友,也喜欢应酬,久而久之,他从滴酒不沾,变成了个千杯不倒的老宅男……
褚雨偏着头,透过仓库木板墙的缝隙,看着皎洁月光投射进来,跃动流转在指间。眼神像手中的白酒一样迷离而摇晃。他不明白,为什么月光会如此炫目,像彩虹一样,映在破碎的玻璃瓶底,闪得他眼角发酸。
然后他迟钝地察觉,身前站了一个人。
他把脸埋在苏拉厚厚的鬃毛中,紧紧搂着它的脖子不松手,像个在幼稚园开学头一天,搂住家长大腿蛮不讲理的孩子。
当晚,褚雨知会了苏拉一声,捏着十块钱出门了,在胡同把角的小卖铺闭门之前,买了瓶红星二锅头。
看店的小丫头非说买一赠一,让他多拿一瓶,下次再来。
天亮之前,他帮褚雨重新穿好衣服,抱回了那栋看上去很快乐的小院。
苏拉正在门口等,引着他进了屋子,然后指了指角落里的小窝。
小白立刻化作狼型,两步蹦跳过去,一骨碌躺倒,舒舒服服打了个滚,蹭上自己的味道。可在出门时,他注意到了苏拉那个漂亮帅气的蓝色小窝,突然恶从心中起,一口扑咬了过去。
褚雨随着小白凶悍的动作而压抑啜泣,白玉似的脚趾用力蜷在一起,粉中透红的脚踵踩在他精壮的肩上。下面咬住男人那根的小嘴儿也越来越紧,被急速摩擦得越来越热,细腻淫浪,婉转逢迎,合也不是,张也不是,痉挛起来吸得那根作恶的家伙格外舒爽。
枯黄的杂草伴着尘土扑簌簌飞舞,在月光中放肆地狂欢,仓库里面乱成了一片。呻吟与喘息交织在一起,哭泣与拍打声交缠在一起,黏腻水声与仓库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交杂在一起,小小的空间渐渐升温,似乎快容不下这种种混乱的情绪与淫靡的荒唐,差点在最后一声高亢的尖吟中惊醒村庄的夜晚。
褚雨双手捂着小腹,绯红的眼角还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就已经在骤然放松的一瞬,歪头沉沉睡去。
褚雨绯红的脸颊,水盈盈的眼眸,和发颤的声音,还有指尖蛊惑挑逗的动作,瞬间夺走了他为数不多的自持。
他顺从本能压在褚雨身上,制住他微弱的反抗,宛若贪婪的菟丝子一样缠绕在寄主身上,温柔而缓慢地榨取。
他们汗湿的肌肤像紧紧黏在了一起,交缠的呼吸与呻吟回响在对方的耳畔。
苏拉觉得这些狗没见过世面,居然把它当作抢地盘的不速之客,于是嗷了一嗓子,外面自有闲狼去挨家挨户地教训,以树立它们犬中之王的威严。
但是在万家灯火熄灭的当夜,苏拉踮着脚穿过小院悄悄去厕所时,它还是发现秋千上一动不动的人正睁着不眠的双眼,眼中清晰地倒映着月光从林叶罅隙中洒下的微光。
苏拉贴心地挤过去,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气味和呼吸其实并不具备那种神奇的魔力,无法让害怕的人在黑暗中安眠。
昨夜他也来过,跟苏拉打了一架,灰溜溜地跑了,然后徘徊在村子四周,蛰伏在暗处静静等待,从白天守到了黑夜。
小村的月光亮得发白,在头顶晃来晃去,摇得他头昏脑胀。
他寻着褚雨的味道浑浑噩噩地跟过来,这下终于被魂牵梦萦的味道包围,喜不自胜,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捧着一个珍宝,依旧无从细说自己满心满眼的欢喜。
褚雨扬起脖颈,晶莹的津液顺着微张的唇角缓缓滑落。周身逼仄而闷热,他呼吸不畅地想推开身上的人,抓住小白的手腕,变成随着小白的动作一起亲手拨开自己的衣衫。
暴露在燥热空气中的肌肤并未感觉到凉爽,直到那孩子火热的唇舌一路向下,留下水淋淋的痕迹,沉重而灼热的呼吸喷洒上去,带来了阵阵清凉。
“好痒。”褚雨说。小白不让他伸手挠,骨节分明的手指只能摸索着穿过小白的发丝,抓到了一对尖尖的、软软的、毛茸茸的东西,下意识捏在了手中。
那个人有着雪一样白的头发和血一样红的眼睛,傻兮兮地歪头望着他,仿佛褚雨在很远的地方。
“今天是十六。”举着的玻璃瓶从掌心中滑落,辛辣的气味幽幽飘散出来,把盈满仓库的月光挤了出去:“但是比昨天还圆一些。”
褚雨看着小白仿佛叩首般虔诚地跪到他腰胯上,双手伸向他的衣领,安静地没有抵抗,口中依旧喃喃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仿佛这是酩酊中的一场大梦。
也不知道家长回来之后会不会数落她算术差。
褚雨没敢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仅凭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处柔软而又隐蔽的废弃仓库,整个人瘫在稻草堆上,感受着夏日午后干燥的暑气在这里一点点变凉。
许是很久没喝酒,这次他很快就醉了。
苏拉眼疾脚快地闪开了,三两步窜上秋千,舒舒服服卧下,矜持地挥了挥它高贵的尾巴,当作主人对客人的告别。
小白在等待结消下去的时候,眸色渐渐从一片模糊血色中恢复清明。
他才发现手边有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还有一些刺鼻的不知名液体,想了想,决定把东西带回去,让卫东研究一下。
他用手背轻轻蹭过褚雨眼底浓浓的青黑,慢慢把人抱进怀里,趴在自己身上——就像自己小时候趴在褚雨身上那样。
那时断时续的哽咽从仓库缝隙中传了出去,带着比夏日更灼人的温度,悄悄潜行在寂静的夜里。
“疼……”褚雨还是在挣扎,他不适应那个形状,和那个尺寸。入口处撕裂的疼痛中泛出道不明的细细的痒,醉熏熏的身体先一步向侵略者作出妥协,在战栗中变得柔软而温顺。劲瘦的脚腕被那人攥在掌心里,柔软的草堆给对方了最方便的助力。
他还抓着小白的耳朵,小指来回搔刮着耳根长长的茸毛,于是身上人的动作便立时凶猛起来,像要将他整个人按进去,压得干枯的草垛沙沙作响,陈旧散架的仓库跟着不堪重负地剧烈摇晃。
月亮听从时间的召唤,依旧无情地由缺到满。褚雨日复一日平躺在秋千上,仿佛在等待。
十五的夜晚平静无风地过去了,这一夜,除了苏拉的背神不知鬼不觉地青了一块,什么都没有发生。
未眠的人睁眼到了天亮,然后把粉嫩的宠物套装沉默地挪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