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而来。
认得,这人......他认得......
虽然那交错的伤疤毁坏了她曾经美貌的脸,可那生活多年,彼此间的熟悉感,割舍不去。
妖狐似也嗅到了女人身上刺鼻的气味,嫌弃的摆摆手。
只见她随手拎过角落的一桶凉水,撒了一把盐巴,随后狠狠的泼在了女人身上。
“额吼......”
是!
陈骁看了好久才确定下来。
这个女人身无长物,满脸污垢,遍体鳞伤,有鞭痕,有刀疤,有烧伤,旧伤已经愈合,新伤甚至还在浸血,她身上隐隐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面目。
这里和其他矮房不同,没有金碧璀璨,屋里一片黑暗,妖狐吹起火折子点燃了灯烛,屋里的景色才完整的展现在陈骁面前。
陈骁看着屋内的景象,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里可算不上温柔乡,相反,更像是一个刑房,牢笼,墙边挂着各种的刑具,马鞭,铁钉,蜡烛,铁链,还有些奇形怪状的刑具。
她的才华,胜过天下男子,君子六艺,无一不精,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她的天赋,谁能想到,陈家一个女子,十三岁入了先天,前途不可限量。
更别说她的温文尔雅,她的温和有礼,她的知书达理......
不知不觉间,陈骁竟然已经被妖狐带到了村落的深处,这里只有零星的几座矮房,与周围保持着一段距离。
进出的人不曾见少,可从他们的装扮,不难看出,都是名门贵族。
妖狐妩媚的朝陈骁一笑,纤细的指甲伸进门锁,微微一拨,木门打开。
这是陈家家主的妹妹,陈萱,陈骁的小姑。
陈萱,冰清玉洁,温润如水。
她的美貌,被称为天上玉仙,美名扬千里,被万人追求,就连郡守之子,都对她倾慕不已。
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盐水刺激到伤口,冰凉的触感和刺骨的痛苦双管齐下,让她浑身都抽搐起来,像是一只肉蛆在空中扭动身姿,也是因此,陈骁看清了她的面庞,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整张脸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疤,新疤叠旧疤,让人看不出面目,一双眼眸满是昏暗无神,虽然睁着,但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在左脸上有一片灼伤,用烙铁烙印下两个醒目的大字:“猪猡”。
最让人惊骇的是,她竟然被残忍的割去了四肢,像是一块猪肉一般悬挂于梁上,随风摆动。
若不是女人还喘着粗气,陈骁甚至怀疑她已经死了。
“不好意思,客人,我还没来得及清理这头母猪。”
让人讶异的是在房屋的正中,还有一个已经熄灭的烙铁炉,各种形状的烙铁插在炉子里面,散发着余温。
忽然,陈骁的瞳孔紧缩,他看到,在那屋梁下好似吊着一个女人。
是人吗?
陈骁眉头皱成了疙瘩,停在原地,他没有勇气上前。
而妖狐毫不顾忌的将木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不忘朝陈骁勾了勾手。
陈骁紧了紧拳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