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了一夜,天才虚弱地醒来,望着蹙紧眉头的袁完我,天惨然地笑着说道,“我,我不行了,你放下我吧……真的,我一辈子都没感受过温暖,能和你相遇,是命运对我最好的馈赠,所以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话没说完,就被袁完我一巴掌盖在头上,袁完我没好气地把装着口粮的包裹背在背上,然后把天抱着怀里,紧了紧他身上的皮毛大氅,闷声道,“有什么话等上坟再说,我曾经发过誓,不再抛下任何一个伙伴,我不想在你身上破例,所以有话都给老子憋着,再苦再难,咬咬牙就过去了,明白吗?”
“呵呵,伙伴吗……真好听的名称……”
天的体质孱弱,哪怕是被袁完我固定在背上不需要他来跑动,如此快速的奔袭,对他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
只是天非常懂事,虽然他不知道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袁完我失去冷静,他也没吵没闹,咬紧牙关,努力地坚持着,生怕再给袁完我添乱。
袁完我没有察觉到天的情况,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迫使他奋力奔跑,就这样不停不歇地跑了足足两天两夜,足足跑出了接近五千公里的路程,饶是袁完我体魄过人,也大感吃不消,被迫停下来暂停修整。
“老东西,不是说要停留几天教我武功的吗?”天揉着惺忪的睡眼囔囔道,昨天他入定之后消耗了太多的精气神,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感觉疲惫欲死,浑身酥软。
“情况有变,赶紧准备出发,不然你我都会有危险。”袁完我没有隐瞒,边收拾东西边直言托出。
天闻言一怔,楞了几秒钟后赶紧起床,强忍住不舍帮忙收拾东西。
当他把天放下来时,他才惊愕地发现,天早就因为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捆绑固定住天的粗糙绳索磨破了天的血肉,直接陷入血肉之内,袁完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绳索从结疤的血肉中弄下来。
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中眉头紧锁的天,袁完我不由感到一阵内疚,只是转瞬间这股内疚就被他抛诸脑后。
现在苦点累点,总比把性命都丢了好,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活命,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这个道理袁完我还是明白的。
说起来两人也没多少行礼,除了几件粗糙腥臭的皮毛大氅之后,最重要的就是魔音雪羚幼崽剩下的部分与成年魔音雪羚仅存的大腿肉,辛亏昨晚袁完我闲来无事,把所有的生肉全部烤熟了,一百斤左右的熟肉直接拿一张皮毛大氅包裹起来就算完事了,袁完我吩咐天多穿一件皮毛大氅,然后把口粮包裹绑在胸前,把天背上,用几条藤蔓编织成的绳索把天固定在背上,迫不及待地冲入尚未彻底停歇的风雪中。
心中悸动的感觉不停地催促袁完我赶紧离开,脑海中仿佛有一阵挥之不去的声音正在聒噪着,搞得袁完我心烦意乱,好像有一股气堵住胸前,让他感到无比压抑。
心思烦乱的袁完我只能用全速奔袭来发泄心中的郁气,只是他这番作为,却是苦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