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岩壁上,袁完我在黑暗中出神,烟斗如同调皮的精灵般忽明忽暗,他疯狂地思考对策,好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危机。
之前还打算停留几天,好好地教导调校一下天,只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噩梦彻底打乱了他的步骤,停留是不可能停留的了,天一亮说什么都要走,走的越远越好,在危机追上他之前,一定要去到绿洲,唯有在绿洲上,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枯坐了一夜,等到天色朦亮,风雪稍微歇,袁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天叫醒,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当他的视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是在熟悉的山洞中,篝火已经暗淡下去,幽暗的火苗在灰烬中若隐若现,身旁是天平缓的呼吸声,山洞外呼啸的风雪声清晰地传入他耳膜中,这才让袁完我意识到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情景只是个逼真的噩梦。
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袁完我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悸动的心神难以平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刚才的噩梦只是个预兆,危机正在逼近,再不采取正确的抉择,将会使噩梦变为现实。
袁完我也拿捏不准那个不明的噩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自从他莫名其妙地穿越回这里之后,处处都透着诡谲,他不得不重视起心中最直观的感受。
袁完我做了一个噩梦,在噩梦中一片黑暗,他在亡命奔跑,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跑,只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拼命催促着他,快点跑,不怕就要死,所以他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哪怕感到精疲力尽也不敢停下脚步。
袁完我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头望去,周围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烟雾,使他无法看清黑暗中的具体景象,唯有黑暗中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眸在虚空中清晰可见,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无论他怎么跑,也无法逃脱眼眸的视距。
心中的悸动愈发强烈,仿佛身后有洪荒猛兽正在追击着,袁完我最终体力不支,脚下踉跄地倒下。
其实从他愤然击杀了收税官吉格斯之后,就一直有着若有若无的危机感缠绕在他心头,只是之前的危机感只是非常朦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晰且强烈,他不知道那强烈的危机感到底代表着什么生物,但是隐隐间他知道那个生物对他来说是极度危险的威胁,如果真的被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生物找上,他将会凶多吉少。
这些并非是他迫害症的臆想,潜意识告诉他都是真实不虚的!
想了很久也没能理清头绪,心神大乱的袁完我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烟斗,好不容易才把雪地金香叶撕碎塞进烟斗中,点燃烟丝,他就像缺氧的鱼儿,贪婪地深深吸食了一口,醇香凝神的烟雾在口腔中绽放,随着烟气进入血液循环中,他才逐渐停下不受控制的颤抖,心神也渐渐平复下来。
一道寒芒从黑暗中划过,直奔袁完我而来,那一刻,袁完我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不要啊!”
下一秒,袁完我猛地从铺垫了柔软干草的简陋床铺上醒来,汗流满面,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仰望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