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达,你去组织五十个明白事理的年轻人,负责前往食物库运出食物分发族人,记得不要随意地分发,每个人每天都要按量分发,食物库存只够我们五千多口人吃半个月,我们这次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尽量实施限制分发制度吧,同时也要紧守食物库,除了我们的人外,任何胆敢冲击食物库的人格杀勿论!”说到这里,酋长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戈果断的光芒,直到此时,这个岣嵝的老人才表现出一族之主的峥嵘气质来。
哥达前面听得还津津有味,但是听闻格杀勿论后,顿时脸色大变,急声道,“酋长,真的要格杀勿论?大家乡里乡亲的,如果真的要动刀子,你要我们日后怎样面对族人的指责啊?”其余的亲信也小鸡啄米般点头,整个部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彼此沾亲带故的,怎能对自己的亲人动刀子呢?
酋长苦笑着摇头,无奈地说道,“你们…你们糊涂啊!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是顾及那些无畏的指责的时候吗?你们不懂我不怪你们,食物库关系到我们整个部落的存亡,丝毫大意不得,本来我也不愿把自己的族人想得那么卑劣,但是今天迁移时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啊。人真的到认为自己利益受到侵害时有多不理智,恐怕你们想破头也想不通的吧,我告诉你们,一旦到了危急关头,绝对会有人带头冲击食物库的,不要小看人类的自私,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你的心慈手软就是对整个部落的不负责,我们部落生死存亡全指望食物库里的食物和淡水啊哥达!”
维护秩序的亲信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族人们现在的萎靡不振比之前精力十足时使尽闹腾可爱多了。
酋长在几个亲信的护卫下坐在一个靠近通风口的角落里,此时酋长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看似随时都有可能嗝屁,害得几个亲信紧张兮兮,这样的局面只有酋长勉强可以调度指挥,如果酋长有个三长两短,保证那些族人马上就炸窝,下午费尽心思才把族人迁移过来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如果现在的情况真的像是酋长所说的那么危险,那么木木铁树部落很可能就要迎来灭族危机啊。
一个亲信大汉扶住酋长,用手轻轻拍打他背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喂酋长喝水,一大碗甘甜清凉的白开水下肚,酋长脸色这才稍微红润少许,长长地吐出一口积压在胸膛的浊气,沙哑无比地开口说道,“呼~差点憋死我!”
噼啪!
一道闪电横空而过,乌云密布的天际越发阴沉,让人一看都会觉得仿佛整片天幕都要掉下来,天地间蔓延着无边的黑暗,气氛无比压抑凝重,过了整整一个下午,总算在天黑之前顺利把族人全部迁移到地下庇护所。
地下庇护所大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周围竖起几十把火把在燃烧照明,木木铁树部落举族上下5000多口人全挤在里面,本来地下庇护所就长久未使用有着一股淡淡的发霉味道,哪怕连通了不少的隐蔽通风管道也难以排出,现在骤然间来了五千多口人,各种体味,汗臭味,衣服酸臭味,还有一些顽固族人非要带上的小型家畜,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让人闻之作呕的难闻味道。
亲信们见到酋长状态好转,心里悬起的石头才稍微放下,酋长可是他们的主心骨,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的。
“哥达,现在情况怎么了?”酋长声音虚弱沙哑到几乎微不可闻的程度,被点名的亲信大汉哥达赶紧上前汇报情况,刚才酋长在指挥迁移工作时体力衰歇差点昏迷,被几个亲信大汉赶紧抬着来到庇护所,故而他对迁移工作的进度不是太了解。
听闻哥达说部落上下所有人都被强制迁移到庇护所时,酋长微微点下头,欣慰地对周围眼神殷切的亲信们颔首表扬,然而迁移工作还不算彻底完成,迁移族人过来后,吃喝拉撒睡是个问题,还要维护好秩序,别让族人乱跑出去,更要小心戒备外面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一大堆乱如麻的事情等着酋长头疼呢,哪怕他现在非常疲惫也不能休息。
本来族民对到来庇护所就怨气滔天,现在庇护所环境如此恶劣,更是吵翻天,各种叫骂埋怨声,如同几千只鸭子在哽着脖颈叫喊,又若凌晨的菜市场般喧嚣震天。
更有脾气暴躁者因为心情不好,一点极小的矛盾愣是发展成斗殴事件,还有不少老人在煽动民众离开这里回去自己的家,如果不是有酋长的几十个忠心耿耿的亲信拼命维持秩序,紧急时候甚至要动用武器才勉强把场面镇压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要下雨前气氛压抑,还是因为地下庇护所人口太多导致氧气有些供应不足,闹腾了一整个下午的族人们现在精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一个个都没力气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