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浑身一震。
停顿了半晌，黑暗中，她的脸上露出愤恨神色，“你安静一点！现在，我才是雪灵！”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少爷，我什么都没说啊。”
“让他修习十二妖族的神通？”
“代价呢？”
“你能给我什么？”
“羊族的修行之法，终于成了。”张辰心中喜悦。
在他身后的十数丈外，是被张辰以‘防微杜渐’安置好的雪灵，所以她不会受张辰方才的道法影响。
此刻，雪灵正在自言自语，以极低的，轻微到几不可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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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上，雪灵又在一如往常的自言自语，“现在我帮了他，你也该履行承诺了。”
“我只是轻轻地咬一口，放心，你不会死掉，还可以看着他，你放心，没事的。”
张辰这时回头，“雪灵。”
鼠族男子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此分离。
张辰并不停止，剑鞘之外剑意微微一震，仓啷啷一声颤动，又一道剑牢向剩下的一名鼠族男子而去。
那人转身便逃，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又化作了一条直线。
他又是一呆，“现如今，羊族的三境期也这么厉害吗？”
张辰此时紧皱着眉，总觉眼前这名鼠族男子似乎有些异常。
他悍不畏死，他舍身忘死，带着某种疯狂，就像有令他狂热追求的东西令他不得不这么做。
张辰带着雪灵向后急退，那名男子一闪身却又是一掌拍来，似乎不杀死张辰便绝不罢休。
张辰自然不会任人宰割，他提起剑鞘又一道剑牢脱手。
“杀！”
三日后。
一道狭窄阴暗的山洞中，不断有水滴声落下。
张辰体外有一道四蹄踏云的羊身显现。
一人道：“既然如此。”
张辰身后，雪灵的眼睛就在此时微微放出光芒。
那人的面色突然变幻，“你便留下吧！”
“嘿，小子，你们是哪一族的人？”
张辰没有开口，只是运转了元力，身后显现出了一道蹄下踏云的山羊虚影。
“原来是羊族，你可知道自己过界了？”方才开口的那人喝道。
张辰同样观察着这两名鼠族的人，心想看来这十二妖族之间，即便化形之后也不难分辨，各族还保持着各族的特性。
两名鼠族之人越过张辰看向雪灵，一人眼前微微一亮，咂了咂嘴。
一道口水就这样落了下去，带着丝丝晶莹的线条。
雪灵望向远方，“不过看样子，敌人马上就要来了。”
张辰也在望着前方，看着前方极速掠来的身影，两道身影后面拉着长长的线条，速度奇快无比。
“这就是鼠族？”张辰想起雪灵说过的，鼠族的神通。
张辰并不知道，他正在离狐族越来越远。
两人只是不断向南。
他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雪灵越来越诡异的神情，没有注意到雪灵越来越多的时间在无声地自言自语。
远方，眼见羊族男子愈行愈远，他心中微微一动，体内元力在刹那间开始涌动。
于是出现了一道牛魔的巨大虚影，“哞”
此时已经逃得极远的羊族男子回头，看到牛魔的虚影，咬牙怒骂，“原来是牛族的混蛋！待我回到族内禀报！定要报回这一箭之仇！”
半个时辰后。
长剑载着雪灵和张辰冲天而起，直奔南方。
雪灵低垂眼睑，“往前，再往前，就是鼠族的地界了。”
“臣服于我，或者，从这具身体里出去。”
“好！一言为定，我来帮他，日后，你乖乖让我吞噬。”
前面，张辰忽然微微侧过了脸，“雪灵，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他居然能修习任何一族的神通。”
“什么，你想帮他？”
“怎么帮？”
这是羊族图腾。
张辰抬头向天大吼一声，
山洞之内毫无动静，但在山洞外的整座山上，整座山有无数砂石簌簌滚落，如整座山在向前走动。
雪灵抬头，脸上神情还是一贯大大咧咧的憨厚和粗犷，“少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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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道：“找个山洞，我们休息几日。”
张辰施展几次平荒步也未能将其斩落，又顾及身后雪灵，只能无奈停下。
“这鼠族的神通，果然厉害。”
他回身从那名鼠族男子储物袋中掏出几道玉简，心头火热，“自今日起，我的速度又能有所提升！”
“杀！杀！杀！”
尖锐的喊杀声。
张辰一剑平荒扫过。
鼠族男子的眼神充斥着异样的红色，悍不畏死地冲来，在他身后是还处于发呆状态的同族。
“不是说好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他在这边尚且微怔，另一边张辰的两道剑牢已经将他的同族逼得险象环生。
瞬间挥出一掌！
张辰心里也不由一惊，他方才明明已经看到面前男子的神色柔和许多，不知为何会在临时变得如此狠厉。
就连他旁边的同伴似乎都在愕然。
张辰此刻只一心要将雪灵带回狐族祖地，暂且不愿惹是生非，想了想道：“我只是停留片刻，马上便会离开。”
两名鼠族闻言对视一眼，各自传音，“这小子只是停留片刻，目前又是各族之间的休战期，不妨饶他一命，否则杀他事小，万一因为你我的缘故打乱了如今的局面才是大事。”
两人至此时商议完毕。
雪灵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这鼠族，还是和万年前一般无二的恶心。”
半晌。
一名鼠族男子看向张辰，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居然是三境，这祖地战场什么时候连三境也能进来了。”
他回头道：“雪灵，站稳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即转过了身，长剑鞘自背后入手。
两道线条穿云而来，是两道小小的身影，最终在张辰面前戛然停止，“你们是何人？”
雪灵望着脚下的山川，嘴角勾着莫名的笑，嘴唇在一刻不停的颤动，“在战场上飞行横穿各地，居然直到此时都没有遇到敌人，运气真好。”
“应该已经到了鼠族的地界，那些羊族居然也没有找回来，现在的羊族，脾气已经这么好了吗。”
“还是说各族之间正在休战？”
雪灵看着前方张辰展现的虚影，脸上居然闪过了莫名的复杂。
张辰转身，身形一闪来到方才那名羊族男子的尸首面前，一伸手将男子身上的储物袋取下。
手中一闪出现了几道玉简，他转而向雪灵道：“走，我们在附近找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