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变化,终是由每一个个体变化而造成的,尤其是眼前如安史山这样站在顶端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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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贤知道张辰也在平阳,这一路赶得很急。
张辰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当下百姓虽对天宫塔心有怨气,但要说只因别人的振臂一呼,就甘愿冒着一旦失败九族诛灭的风险却未必。”
安史山摇头笑道:“你的修为虽是世上顶尖,于世上的真假却总瞧得太过纯粹。
百姓的怨气不足,我们何尝不能再做一个局,添一把火?”
安史山果然转移了注意,道:“这件事我早做了准备。”
他起了身,说起自己的计划,到了关键处时手臂于半空晃动,却不令人觉得轻浮,反而调动了殿内几人的情绪,“北荒大战之前,有十数反王仍旧活着,他们如今无法回到唐国,于是只能留在我的地界儿。
当下天宫塔再起,又是大好的机会,有几人野心不死,想着东山再起。”
按理说,他如今身在武国已算是高位,却似是承了武国的庇护和情分,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那位先生,他连性命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前途和风光。
“三条命。”周贤记得清楚,第一次是在唐国官员的屠刀下,第二次是在从唐国到武国的寒冷深夜,第三次是北荒之上,那颗陨星的坠落。
现在终于能再见那位先生,周贤心下这样想道:我日夜将先生的叮嘱记在心头,不敢忘却。
张辰恍然,再看安史山的激昂,心下已有了不同的感受,他过去只以为安史山的长处在带兵之法,现在才知道,这位过去的神威大将军,在人心的把控上也别有手段。
又或许,这是一个人到了一个位子以后自然就会拥有的技巧或能力?
安史山在张辰眼中的印象已有了极大的变化,他想起长安街头那些落魄文人常说的一句话,“这世界变化太快,我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其实听来简单,就是让那些之前已造过反的人,成为第二次大乱的火星子。
当天宫塔造成的后果蔓延整个唐国,火星子只要一起,势必就有燎原之势。
而且,这一次的大乱一定远比上一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