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这件事,心头一时微觉不甘,这种不甘的源头,正如他面对喟叹观时绝不肯成为傀儡,他虽生来就因自己的特殊命格好像在处处遭受摆布,但到了今天,他绝不允许自己再像曾经那样地煎熬,那样的窝囊!
安史山起了身,他并未在意面前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他也不必在意。
陈戈点头,“安将军。”
直到此时,他心下仍旧在感叹,这位一直为唐国镇守边疆的将军,竟真的也同自己一样,成了反贼?等到这件事真正被世人熟知,天下人该是何等的震惊?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过去已听对方的名字无数次,尤其是安史山于陈戈,这是传说中的人物,就算是普通百姓的茶余饭后,也常常提起关于这位将军真真假假的事。
安史山一直不曾离开北荒,哪怕接到圣旨,他仍旧故作惘闻。
那位正在金陵陷入暴怒的天子不会想到,他这位新认的义子,一直在筹备另一件事。
营帐外,有人低低道:“将军,陈戈到了。”
不过,陈戈今非昔比,自做了反贼的第一天开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经历了过去数十年从未经历的一切,如果一开始还曾因为某些场面情绪愤怒或恐惧,如今看来都只觉蜻蜓点水。
哪怕面前的人是安史山,陈戈也只是在短暂的惊讶后开始在心头暗想:“如今看来,所谓伐唐大会,是这些人多年谋划,眼前这位安将军和喟叹观等地早有接触,且步步为营。
这件事于推倒唐国而言自然是极好的事,但如今世上公开反叛的势力,在安史山面前都实在弱小,这场伐唐大会,与其说是什么召集天下英雄,不如说是安史山决定告诉我们这些人一些什么。”
安史山微微抬头,“带他进来吧。”
不多久,陈戈掀帘而入。
安史山见来人竟是一个未到而立的年轻人,一时有些意外,“陈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