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离去之前仍旧颤抖,“这次砍你们半座山,给你们点儿教训,以后都给大爷老实点儿!”
观主接了一剑没有完全接住,目送那人离开时,手掌在微微颤抖,不只因为刚才的短暂交手落入下风,还因为感知到了长剑的情绪,他的目光复杂且备感受辱,“这是什么臭流氓?!”
······
这一日,喟叹观山上起了十数里可闻的轰鸣,紧接着见以山石齑粉成形的云雾,缭绕笼罩半日才完全消散。
轩宗三十四年,大年初二。
喟叹观山门被一剑切断,三百三十座府邸没了房顶,山上特有的‘山里红’,全都被薅光了脑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辰已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抵就是自己这么做无可厚非,两个人现在已经扯平,况且两个人的实力伯仲之间,想要分出胜负代价太大,何必如此?
张辰并没有给他说完这番话的机会,因为他已将长剑挥出。
于是喟叹观上空又见到了当日在东如山上起的长虹,那是折扇打开似的张开,是将阳光切断的薄薄横面,是所有观战者瞳孔中乍现的光彩,还有心头的震撼。
观主也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自然也听得出那柄剑的意思,心下虽并不因这句话就产生诸如愤怒这样的情绪,但也愣了一下,暗道此人本身的气度不俗,他的兵器却为何如此没有高手风范?
而最重要的是,他看张辰此刻的来势汹汹做不得假,微微皱眉道:“如今这样的局势,你我一旦交手,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张辰仍旧没有开口,但他抬起了手中长剑,长剑得到主人的肯定,现在便愈发没了底线,震颤之声越来越密集,“我管你什么后果!老子今天就是来搞死你的!搞死你!”
朱重三此时正在南疆。
自那一日接到皇帝的圣旨开始,他就日夜不曾停歇,带数万将士开始千里奔袭。
据山下的百姓说,那一日乍见了一道光屏,接着就闻山峰震动,山腰以上的部分自山体滑落,更神奇的是并未引起地动,因此不曾有百姓因此死去,世人一时引以为神迹。
只是,从此以后,喟叹观旁又多了一座小山峰,因为它过去是喟叹观的脑袋,野史戏称其为脑袋山。
造成这一切的某个始作俑者,带着他的粗鄙长剑,回到了长安。
这一剑出得突然,幸而观主早察觉对面男子绝不能以常理度之,因此元力早已蓄势待发。
剑气成天光的瞬间,又见一符文咒印被端起,巨大的花蕊于半空成阵,和剑光相接。
蓬!
张辰心里越来越舒服,原来贴着别人的脸骂人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
观主低头看一眼远处瞧着这里的一众弟子和长老,虽说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感知到剑鸣的情绪和意思,但仍觉出几分羞辱。
“你该知道,你我之间想要分出胜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需讲究一个公平,当初你在东如山破了我的大阵,杀了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