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最重神魂,秦逸伤了根本,恐怕修仙之路自此断绝,但他不敢坦白。
沉默不语的季留叔,入内取了一把香线,走出来笑道:“别再侃大山了,一人拿九根,我们哥几个拜拜四弟,嘿,这遭娘瘟的,现在居然成仙了,真是给我们大大的露脸。”
三人认真地朝三毛子神像拜了拜,没多久,个个都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辛练看了秦逸一眼,嘴角有些低垂,话气中带着不悦道:“大哥,为了小姐,你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还重伤在身,但功劳全落在赤金那王八蛋身上,这是那门子的道理。”
秦逸闻言,勉强苦笑一下,无奈道:“大军长确实真把小姐救走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我只不过先挡了一阵子,算不了什么的。”
辛练两眼微瞇,嘴角擒着一丝冷意,道:“那天在护军处,看他那副得意的屌样,我就一肚子火,还听说天一门打算破格收他为外门弟子呀。”
“这是该他的,要没有他,登州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病**。”辛练咂咂嘴道。
苍白虚弱的秦逸,看着墙上的画像,暗想:“苍天!如果您老有灵验,就放过这对苦命的鸳鸯,让他们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吧。”
他一直不认为三毛子夫妇是羽化登仙,而是被哪位大能抓走,可能现在正逼问他们有关沧澜仙府的事。
洛英华查明杜灵儿手上确实有引禽液,登时大为光火,立即出手毁了仙兽坊,南海灵霄宫同万兽门杠上了;而盛秋雨那头也收到消息,更是暴跳如雷,派遣一支千余名的弟子,声势浩大地杀上万兽门找禽屠苏讨个说法,天一门、灵霄宫及万兽门此时陷入风暴之中,更加无人关切这小小赤玉城发生的小事。
很快地在众贫民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下,三毛医馆被改成医仙庙,原本狭小的院子,扩展成一院三殿四厢房的正统格局,正殿供奉医仙三毛子,除了老画师的画像外,另外替它立了尊木刻神像,右殿供奉是医仙娘娘,就是任湘湘,左殿才是燕人的主要信仰-天一道祖,后面四个厢房其中两个供庙公旺财及贾大婶居住,剩余两个开放给驻点大夫休息。
登州百姓有感于三毛子舍己为人的伟大情操,医仙庙香火鼎盛,声势一度超越天一道祖观,西九巷被赤玉城百姓私下改名为医仙巷。
为首的青年,乌黑的长发以鎏金箍整齐扎好,窄小的额头下是张有如妖孽般的俊美容貌,一双勾人桃花眼,浓黑如剑的眉心间竖立一道赤红色的细纹,穿着件紫金缕衣,随意地横卧在采集五十万只白狐胸口细毛编织而成的巨大毛毯上。
青年前面,架着一只以蜂蜜裹烤的巨羊,羊皮泛着金黄色的光泽,偶然滴落几滴油,炉火便炽焰些许,诱人的肉香弥漫整座大殿。
五名相貌清奇的中年修士或坐或卧地围绕在青年身旁。
牛金被他的模样气到了,连忙掏出一块碎银,塞进他怀里骂道:“拿去买药吃,快讲,接着如何?”
旺财满意极了,他连忙抓了个茶壶,大口喝了几下,润润嗓子后道:“当时看到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不知道是谁喊的,说活人神仙真的成仙了,登时整个医馆炸锅了,大伙哭得老泪纵横、声泪俱下,全跪在地上磕头,瞧,墙上的画像就是那个老画师画的,还真他娘够水平的,老板那么丑,他也能画成仙风道骨的神仙样,活该他流落街头,这根本就是欺骗大众嘛。”
牛金听完旺财的话愣住了,这事根本就是诡异到家了,虽然他没看过其他人如何得道飞升,但自己本身就是修士,要修练到元婴期,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更别提真的破碎虚空、羽化登仙,就凭三毛子那个鸟样,一介凡人凭什么验证大道?
天一门总门 天道山
无极峰 秋雨殿
一望无际的奢华大殿里坐着六个人。
秦逸拍拍辛练的肩膀道:“别想太多,大军长对我也不错呀,不但放了我半年的长假,还送了不少伤药及礼物过来,人要懂得感恩知福呀。”
辛练还是一副愤慨样。
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杜灵儿,似乎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不过,任湘湘身上有碧浣纱,最起码可以保住小命,但三毛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想到此,秦逸脸上的血色又更加退了几分。
他咬了咬牙,暗恨自己本事不够,无法保护自己的兄弟。
这天,辛练及季留叔扶着秦逸来到医仙庙。
三人看着医仙庙的香客来来往往,挤得水泄不通,不禁张大了嘴。
“四弟要是看到这般情景,不知做何感想?”季留叔有些红了眼眶道。
此五人俱是天一门数一数二的天才修士,最年轻的仅一百五十岁,最年长的三百岁,清一色的金丹期中品。
董营眼睛瞇了瞇,直道:“这事很严重,非常严重,要快点上报宋爷,再任由它发展下去,整个东巷的人会死得很难看。”
两人对看一眼,连忙跑了出去,十万火急地杀上宋府。
三毛子及任湘湘成仙的事,很快地传遍整座赤玉城,但是城主杜宇中闭关尚未出关,而杜灵儿在鬼哭森被吓得不轻,也无法理会此事,所以城主府方面完全没做出任何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