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东西,你还真敢承认啊!”苏卜王怒气冲天的说道:“你、你不讲武德!我原本以为我是被这层埋下你的土弄死的,搞到最后,竟是你阴死我的!”
“什么叫我如果有听你的话,今日就不会死在这里?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老不要脸的东西!”
“嘿,还不给人骂了?本王真该好好向你学习,都说走上卜道的每一个人都阴险至极,我本来不相信的,毕竟本王那么憨厚,岂知你倒是完美印证了这句话!”
远在北州,一个大鼻子打了个喷嚏。
“我说你也真不够意思,早知道你那么难搞,本王也不会那么兴致高昂的挖你的坟。”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一个小坟头前,长声叹道。
他是苏庸,槐族唯一一位卜王。
“嘘,别说。”苏长林指着上空,压低声音说道:“她可能会听见。”
她?
哪个她?
身为懂玩的槐王,翁炎王表示有点难为。
“槐皇,老夫在上古时期也杀过两尊了。”只听那个小老头这般说道,然后……
时间静止了。
这里没有时间。
那位人称沈冰王的妇人,正面带不解的看着眼前那座硕大的武士雕像。
“前辈,你真坏心啊,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你也忍心下得了手。”妇人叹道,此时她周遭的空间微微清晰一瞬,仔细一看,她的身子竟然已经被斩成两半,下半身模糊不堪,像是被拖到了遥远的空间之外般。
苏庸。
苏卜王。
这位槐族中满怀抱负的槐中之王。
一阵风吹过。
苏卜王看了看天空。
此时他的脖颈以下都消失不见了,就像是有某种禁忌之力在啃食他的存在般。
说到这里,他偷偷一笑,“我告诉你,你们人族的金丹修士啊,我可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实不相瞒,我可是目前槐族当中,以后最有可能晋升槐皇的超级天才!”
“槐皇差不多就等于你们人族的元婴修士,面对我这样的超级天才,你这个腐朽的人族金丹,还是想办法看要怎么取悦本王,说不定我会好心留你半条命,你就在断气之前好好当我的玩具如何?不会亏待你的!”
翁炎王边说边笑,觉得自己真是有同情心。
“算了算了,不跟你吵了!”
苏卜王一连串喷了好几句,到后来忽然沉默下来,表情像是犹豫、又像是纳闷,一直到他的意识有些不清时,他才将内心那个问题说出来。
“老东西,你既然踏出去了,又为何……”
“什么?你说你早就提醒过我了?”苏卜王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了一下,才不肯定的说道:“有这回事吗?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算了,这也不重要了,反正我都快死了,说起来,来这里之前我还真没想过我会死,明明我有用卜道对自己推算过好几把啊!”苏卜王哼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瞪着小坟头说道:“不对,肯定是你这老东西用手段遮掩了我的命数,所以我才算不到今日的死劫!没错吧?!”
小坟头一阵静默。
翁苟迷糊的想到,这个人族世界好像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自己没机会去揭开了。
一阵风吹过,这位来势汹汹的翁炎王,直接散成一堆飞灰。
“唉,每出手一次,被发现的可能就多一分……”苏长林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哀怨的走回去,“都怪钟苍那个老东西,带领的烈火府这么不重用,竟然让我这么一个半只脚踏出去的老人家那么劳累!”
不,应该说,对翁苟来说,时间静止了。
他的生命也跟着终结在这一刻。
“怎么……可能……”翁苟看着自己渐渐消散的身躯,脸庞没有恐惧,只是略微不解,“你说你杀过槐皇?那你不就是……”
整个存在被抹消得干干净净。
而那座小山丘上,那座孤寂的小坟头,依旧孤寂。
灰暗,模糊。
一直到苏卜王的半张脸也被消失之际,他才发出极度遗憾与不甘的嘟哝。
“所以她又是谁?”
话音落下。
只可惜,苏长林就像是没听见般,一步,一步往前进。
“欸不是吧?你真的要跟我动手?”翁苟怔了怔,看着越走越近的小老头,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样,就真的要直接杀死这个玩具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