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假名而已。”刘玄颇有些尴尬的说道。
羽士点了颔首,眉头一挑,猎奇问道:“刘老哥怎地不说说履新义宁县之后的事儿?”
“哎,”刘玄叹道:“这事儿说来也是蹊跷,老哥到了义宁县后,却没在城隍神域见到半个阴兵,就连后任城隍也未留有涓滴陈迹。”
“此句已道了然阴司之律,此番会试,本君点你为优等。”
“此话一出,十几位神人尽皆赞美不已,惟独那些个同来测验之人,出面沮丧,如丧考妣,那冕冠之人唤老哥上殿,命令说:“齐州义宁县缺一城隍神,你可愿去。”
“老哥一听,先是有些惊异,然后才恍然大悟,本来此处已非世间,竟是到了阴司当中。”
“这时候,有书吏在殿外屋檐下摆了几十张桌子,一个木墩,桌上分手放着文字纸砚,不多时,那冕冠之人就出了试题来。”
“老哥择一三排末位而坐,细观试卷,上书:一人二人,有心无意。”
“过不多久,便有不少人交了试卷,老哥也紧跟着呈上了卷子,这些文章被那些小孩儿挨个传看,不断交头接耳,小声群情。”
“是,掌柜的。”
那几个店员推了个独轮车,载着几袋子雄黄,随着羽士晃悠悠去了城隍庙。
“道长,货色放哪儿?”
“呵呵,雄黄天然用来祛蛇。”羽士咧嘴一笑,摆手督促道,“问那么多何为,快些去预备,贫道还有急用。”
“好嘞,道长您稍等。”
那老掌柜也未几探听,回身便去忙活了起来,不多时,便有几个店员从后堂吭哧吭哧抬来了几袋子雄黄。
“掌柜的,你店里可有雄黄卖?”
“雄黄?有,有,客人要几何。”药铺掌柜一看来了买卖,忙放下手上活计,堆着笑貌问道。
“有多少,来多少!”
…………
县中某处药铺。
药铺掌柜正垂头拨弄着算盘,忽闻门外有人走进,仰头一瞧,倒是个年青的黄脸道士。
“非是遇了对头,此事说来话长啊,还请贤弟坐下,细细听老哥说来吧。”
而后。
他挽住羽士的袖子走到城隍主位上坐下,并让羽士坐到身侧,这才缓缓说道:“老哥本是齐州一地的崎岖潦倒秀才,姓刘,名玄,某日深夜念书,忽闻窗外有马蹄声至,猎奇检察,却见有警察牵马而来,言道要接老哥赶考。”
云雾缭绕的洞窟之中。
蛇妖溘然抬起了磨盘大的头颅,警戒四顾。
它刚才突然感到背脊发寒。
“否则!”谁知,刘玄却溘然一拍大腿,笑道,“贤弟若真会这隐身术,说不得还真有掌控除掉那蛇妖哩。”
“诶?”
羽士眉头一皱,正欲诘问,却见刘玄已大笑着站起身来,“此事与旁人很难,对贤弟倒是易如反掌,贤弟附耳过去……”
嘿,自个白高兴了!
“此蛇妖又哄骗了县里人家献上了一对童男童女,贫道尽管追到了它的老巢,可自忖远不是那妖孽的敌手,若非有点手法,生怕也已陷在了那妖孽手中。”羽士试探着下巴,很是无法的说道。
刘玄闻言,惊诧的看向羽士,“贤弟竟有手法潜入那妖巢之中?”
“哎,可叹老哥身为一县城隍,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妖孽食人,实在是……实在是愧对现在府君的相信呐。”
说罢。
摇头叹息不止。
“赤龙老仙?”羽士愕然。
他跟随那些红袍男人潜入蛇妖巢穴,天然知道这妖孽到底有多恐怖。
往常回城,便是想寻个除妖的良策。
这城隍神域内,乃是城隍爷办公之地,根据常理,这处所必定少不了文武判官,日夜游神,镣铐将军之流,再不济,总得有几百个阴兵撑撑场子吧。
可面前这样子,神域内清洁的连只耗子都难找到,更遑论什么阴兵了。
明显,这一切都很不寻常。
“原来这些还不算蹩脚,最蹩脚的倒是县中溘然涌现了一名赤龙老仙,那妖孽伪装成神祇,诈骗愚昧百姓,更加可恨的是那妖孽竟然蒙骗信徒,献祭童男童女,简直丧心病狂。”
说道此处,刘玄表情乌青,只巴不得立即提剑斩杀那妖孽。
只可惜,他的神道之力全赖一县国民香火祭奠,往常国民们都去信仰那食人妖孽,他这个城隍,已经没多少人信奉了。
讲到此处,刘玄深深呼了一口气,才又说道:“自从那日登科城隍,老哥醒来便料理了后事,不久便魂归阴司,赶赴义宁县履新。”
他眉头紧蹙,面露愁苦,临时竟未再向下说去。
这时候,羽士忽而笑道:“本来老哥姓刘名玄,以前那什么黄诚,反过来念,不就是城隍么!”
“一刻钟后,那冕冠之人溘然闭口,尊严肃穆,言道,刘玄可在?”
“老哥心中一惊,急速入列,抱拳回声,那冕冠之人笑道,你这篇文章有一句写的极好。”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意为恶,虽恶不罚。”
“老哥其时身在梦中,犹不自知,便稀里胡涂上了马,随那警察而去,行了不久,便到了一处高大城郭前。”
“然后,跟着那差役进了一座绚烂华美的殿宇当中,那差役说,到地方了,你就在这等着,而后牵马笑着离去。”
“此时连续有人乘马而来,最初老哥粗略一数,却有三十七人,我等被招入大殿,那大殿上坐着十几位官员,皆不识得,傍边是位红袍莽带,头戴冕冠的大官儿,状若贵爵。”
那叫阿福的少年当心翼翼的问道。
药铺掌柜笑呵呵道:“道长,您瞧这些可够?”
羽士点了颔首,问清了价钱,付了锭银子,又道:“将这些雄黄,给贫道送城隍庙去。”
“得嘞。”药铺掌柜试探着那锭银子,老脸笑的宛如彷佛**儿普通,他朝那几个店员学徒叮嘱道:“阿福,你们几个去把雄黄给道长送去。”
羽士一闭口,便将掌柜的吓了一大跳。
“这…道长,您要这么多雄黄何为?”
药铺掌柜颇为诧异道。
“道长,您要看病?”
他迟疑的问了一句。
谁料,那羽士倒是翻了个白眼儿,凑到柜台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嘶嘶~
吞吐着蛇信儿。
过了好片刻,也未察觉甚么非常,复又重新蜷缩在了原处,口鼻间吞吐起了灰气。
而后。
两人便嘀嘀咕咕开端密谈起来。
义宁县外。
羽士点了颔首,笑呵呵道:“贫道有一门术数,名唤隐身术,就是依仗着这门术数才潜入到那蛇妖的巢穴之中。”
说着,又惋惜道:
“惋惜那蛇妖过分警戒,稍有异动便会警觉,实在难以对付。”
羽士子细想了想,经由过程今日在那妖巢所见,那蛇妖显然不是他能对付的。
至于这位刘玄老哥那是更晦气,别说去跟那妖孽拼斗,若再没有少量香火祭拜,生怕连神躯都难以存续了。
于是乎,羽士本认为找了个副手,结果来,却仍旧是他一人要面对那蛇妖。
“怎样?”刘玄仰头瞧向羽士,疑惑道:“难道贤弟也知道这妖孽?”
羽士嘿然一笑:“那甚么赤龙老仙,不过是条成精的蟒蛇而已。”
“不错”。刘玄点了颔首,“那蛇精已经有了几百年的道行,并且远在城外,以老哥这点儿神力,底子不是那妖孽的敌手!”
文士长叹一声,黯然道:“不瞒贤弟,老哥这个城隍,已无几日好活哩。”
“啥?”羽士吓了一跳,愕然看向文士:“老哥此话何意?莫非老哥遇到了甚么锋利的仇家不成?”
文士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