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突然蹲下,从包袱里掏出水袋,却不小心,带出半块砚台。
一旁梳着齐耳短发的姑娘,眉头微蹙。
"带上这个做什么?
他不停地回头张望,仿佛能透过重重夜幕看见自家铺子的招牌。妻子攥着他的衣袖,腕上的玉镯磕在箱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家的!”
女人突然控制不住的呜咽!
此时的夜风撕扯着船坞厂铁门上的告示,泛黄的纸页哗啦啦作响,像一群垂死挣扎的蝴蝶。
电线杆上的灯泡在风中摇晃,昏黄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是无数来不及落地的魂灵。
玉墨眯起眼。船坞厂门口此时挤满了人,像被潮水冲上岸的鱼群——这些人,都是原本被收留在安全区的难民!
那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的指甲抠进砚台缝隙,那里藏着干涸的墨迹!
“先生之前说过.....(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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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那缸酱菜还没埋好......”
男人没吭声,只把箱子里那摞账本又往里推了推,账本边角还沾着前天收账时蹭上的猪油。
拥簇的人群中,着装最齐整的是一群女学生。她们大多剪着齐耳短发,蓝布旗袍下摆沾满泥点,却还倔强地保持着整齐的队形。
人群里最扎眼的是那个驼背老汉——他背上竹篓里的娃娃正把半块发霉的饼往嘴里塞,饼屑簌簌落在老汉打了补丁的蓝布褂上。
老汉身后跟着个裹小脚的老妪,她怀里紧紧搂着个青花瓷瓶,瓶里插着几枝早已枯萎的桂花。每当远处传来炮声,老汉的脖子就会猛地一缩,连带背上的竹篓也跟着颤抖,像只受惊的乌龟把脑袋藏进壳里。
距离玉墨不远处,蹲着个穿灰布长衫的中年人。他的金丝眼镜断了一条腿,用棉线勉强缠着,镜片上还沾着米行的面粉。脚边的藤箱里露出半截算盘,木框上"永丰粮行"的烫金字已经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