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年探查,果然查到了不少东西。
承包漕运的豪商暗中大量运输茶叶和丝绸等高利润的奢侈品,以此夹带私货,偷逃税款,甚至超载运输。
再将部分河段承包给小船主,从中获取利润,层层剥削,压榨雇佣船工的工钱,克扣伙食更是常态。
沈翰林抬眼看去,只见太子表情莫测,唇角却噙着笑意,话里也听不出具体意味。
朝堂众臣都知晓太子与户部裴尚书关系不睦,往日里见面大多针锋相对,却不知太子平日常常翻阅裴尚书的谏言折子。
沈翰林对裴余之是很不满的,心中虽有意见,却也不敢开口。
另一边的东宫。
沈翰林侍立一旁,为太子诵读策论讲义,读的正是裴余之科举所作的篇章。
李玄一身淡黄色圆领常服,双目微阖,只静静听着。
再说损耗,这些船商每年向朝廷报告高额损耗率,其中有多少油水?
他知道太子对裴益纵容豪商一事耿耿于怀,以为是还在为此事烦忧,便斟酌开口
“殿下不必动怒,暗探已经深入查探,如果可以找到暗账,将漕运的事情捅出来,想必也能给裴尚书一个沉重打击。”
早在景宏十四年,刚刚及冠被允许参政的太子就对裴余之的改革方案提出了质疑,并遣人深入漕丁之间查探。
待沈翰林念诵解释完毕,他才睁眼看去。
“策论是好的,只是改革实行里出了蛀虫。”
“不对,其实根子也是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