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檠河冷眼看这随从,我不知道,公主府的规矩竟变样子了。
公主府没有规矩,孤就是最大的规矩。晋钧说。楚摄政在孤面前与孤府中的人计较礼节长短,倒真是让孤刮目相看。
她说话间额角处隐隐发红,旁边的女婢从桌下的冰盆中取出湿帕,为她敷在额头上。她一边深呼吸一边以冰敷面,像在压抑怒气,或者欲望。
叶尼塞人埋下头。
楚檠河也没指望她会爽快答应。他放柔了声音,好言道:殿下可还记得汉末桓帝灵帝的故事?
晋钧看他一眼,没吭声。
内臣无声地在他面前的桌案上置下玉碗牙箸。
纣王也就这样了,楚檠河蹙眉,但他没有道理呵斥她,她已经长大了,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不问楚檠河为何不顾礼节破门而入,也不问楚檠河五年前为何背叛她。她只是如没骨头似地靠在古罗迪身上,由伯格曼喂她莲子羹。
原始的,对于性与血的渴望。
当年他执鞭教育王储的时候,晋钧无不知晓无不答应,这副好赖我不懂但我懒得理你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
当年桓帝朝楚檠河艰难开口。
当年桓帝朝亲小人,灵帝朝远贤臣,两名君王都沉迷声色。跪坐在一边的赛文侍从打断他,桀死于纷乱,纣亡于象箸,但是楚摄政要知道,我家主人既不是国君,也不是皇帝。您举的例子不好,主人不想答。
虽然王女面上不显,但楚檠河可以看到:
她的手伸进桌下,抚摸着古罗迪靠近大腿的皮肤,如同在逗一只猫。他无从揣测她是不是故意要表演给他看,但很明显,她知道他的来意。
女君想要楚摄政把他们带回去?晋钧说。她往后瞥一眼,头靠在古罗迪的胸膛上。楚摄政可以问问他们,他们是自愿来的,还是孤掳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