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
求求你们别打了。
别打了。小煦眼前模糊，她终于受不了了，她冲出去，抱住妈妈的腿，妈你就别打哥哥了。
求你别打了。
她只能祈求。
爸爸不是最心疼哥哥的吗？为什么也不阻止？
他们将哥哥绑在长凳上那曾经是他们坐着聊天欢笑的地方。
他们脱了哥哥的上衣，露出光滑的脊背。
爸爸妈妈这是要
父亲这才清醒过来，面色惨然，急匆匆地跑向妈妈。
妈妈真的特别好。打胎这个灵感来自我朋友，她父母无意怀上了，但为了她，偷偷打掉，之后我朋友才知道的。
不要再打了。
但她的恳求毫无用处。
父亲像是不知疲倦。
不要打了。
爸爸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可是父亲的耳朵，手，身体已经被什么红眼怪兽占据了，陌生的，恐惧的，只是机械地打下去。
皮肉绽开的声音蔓延开来。
侵蚀着每一寸墙角，每一片肌肤。
忽然小煦感觉抱着她的力度松了些，她趁机挣脱蝴蝶似地飞出去拖住父亲的腿。
他最终叹气似地说:孩子还小，做错事，知错就改就行了。
不行，这么小就这么恶毒，这还了得。对长辈况且这样，更何况是别人？得教训教训他。母亲对父亲说。
母亲说完就门去了。
明明
妈你去拦着爸爸好吗？再这样下去哥哥会被打死的。呜呜妈妈你救救哥哥吧。
可妈妈还是无动于衷。
父亲一打下去，便比旁边的红印更深。父亲的眼睛也是红的。充满了血丝。
好恐怖。
这一定不是平常的父亲。
爸爸不要打哥哥了。小煦尖叫着恳求，要打就打我吧。
父亲别过头:你先带小煦休息一下。
爸
可是哥玉珠还在眼角滚落，碾得脸皮疼，我好讨厌你的故作成熟。好像就你最懂事一样。
哥哥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刚刚的话已经花费太多气力了。他喘着气，嗓子里翻滚着一股血腥铁锈味。
妈妈皱眉，蹲下，可女儿还拖着她。
哥哥是无辜的。
其实其实
小煦，错了，就是错了。哥哥扯着嗓子，他想对妹妹笑笑，却发现笑是那么艰难，哥哥，做错事了，就该承受惩罚。
-
妈妈等到爸爸回来了才处置哥哥。
他们教导了哥哥很久。
她的泪水哗啦啦砸在地上。
要打就打我吧。
她胡言乱语着。
哥哥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哥
别打了。
小煦捂住了眼睛。
一下，两下三下
小煦看不见哥哥的表情。
父亲没阻拦。
母亲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
小煦在门后捂住了嘴。
最终咚地一声，什么东西落地了。
可父亲抬在空中的棍子依然落了下去。
是妈妈晕倒了。小煦哭着冲向妈妈。
哥哥会死的。
这样下去哥哥真的会死的爸。
小煦的泪水砸在他的裤脚上，把他都裤子滴湿了。
可是父亲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尽管被拖住，棍子还是能够精准无误地落在哥哥身上。
不要打了。
抱着她，很紧很紧。
哥
一下，两下三下。
平常的父亲明明很温柔的。
明明和妈妈一样温柔的。
明明的不是现在这样的。
滚烫的泪珠和着鼻涕稀里哗啦地流下来。
哥哥最终还是被打了。
可是妹妹明明不是那个被打的却哭得凄惨。
妈妈闭上眼睛，将女儿拖走。
拖到父亲旁边。
你去吧。妈妈将棍子递给了父亲，神色不明。
痒，眼前好痒啊。
小煦揉揉眼睛。
妈妈无奈地将她扶起，可小煦像磁铁一样黏在她的脚上。
可哥哥就是像根木头似的，抿着唇一言不发。若是说话也只是没诚意的对不起。
迟煦漾躲在门后。身子在屋里，手扶着门，头探出来，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别生气。父亲安慰着胸口起伏不定的母亲，你刚刚做完手术不要气到自己了。